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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頁

 

  「你應該拿給邵桓禹或白特助。」她拒收。

  「我若找得到邵先生就好。」解楚珸翻遍尼克公司上下就是找不到邵桓禹,連白承勤也不知道他去哪兒,猜測他應與項喬昀在一塊兒,所以她才找到這兒來。「他沒跟你在一起了。」項喬昀搖頭,胸臆間隱隱作痛,「他去哪兒了?」

  「你也不知道?」

  她刻意以暖色系為項喬昀設計的房裡,透出溫馨舒適的感覺,而乾淨明亮就像她向來給人的感覺,但不知怎地,這屋子卻因主人的情緒低落也顯得孤寂。

  解楚珸不禁起了疙瘩,撫著光滑的手臂,喃喃自浯:「好端端的一個人無故消失在空氣中,你們是不是發生什麼事?」

  她垂下螓首,沉默以對。

  他會去哪兒?

  「想哭就哭吧!」解撫觸她失去光彩的臉頰,定定地看著她,「想說時再開口,我會一直在這兒。」

  「謝謝。」項喬昀感激地抬首,淚水已盈滿眼眶。

  解楚珸又給了她一抹微笑。

  她的唇瓣不自主地戰慄,如被刀刺的痛楚再次襲擊她;不爭氣的淚水潰堤,她忍不住哽咽。「既然他都說我和他只是夥伴關係,為什麼那天記者會上還要……」

  解楚珸疼惜地輕拍她的背,因明白而出淺淺的微笑.並憶起記者會隔天報上邵桓禹所說的話。

  當天,邵桓禹確實不太對勁,不僅外表失去英倫紳士慣有的優雅態度,俊臉上也多了分火爆的氣息,眼眸裡還寫滿無力的挫敗感,甚至含著酸溜溜的醋意。

  「或許連他自己都還沒搞懂自己。」

  項喬昀不明所以地看著她。

  「依我看來,邵桓禹喜歡你,而且超過他所能承擔的程度,所以他只好管緊自己的嘴,盡說些否認的話語來欺騙自己,我想現在他心底應該也不好過。」

  項喬昀抬起眼淚聽得仔細,因為解楚珸的話已說服她,教她不禁想起邵桓禹一切不合理的舉止反應。

  「再給他一次機會,如何?」解楚珸斂起笑容,正色建言。

  「怎麼給?」項喬昀沒反對,姑且一信地點頭,態度也變得積極。

  「半強迫、半主動。」她擺出一副神秘樣,壓低聲音說,並拍拍她的背,「打起精神,後天跟我一塊兒去找他,看他怎麼說。」

  項喬昀拭去眼角的淚水,應允點頭。

  *** *** ***

  邵桓禹雙眼浮腫、深綠色的鬍渣佈滿下巴,手上的煙一支抽過一支,任由白煙飄蕩在密閉的空間內。

  三天,他以同樣的姿勢把自己關在書房內三天。

  室內的電話停了又響,手機的留言信箱也呈現爆滿狀態。

  鈴聲如刺耳的噪音,令他怎麼都靜不下心來;他索性關上手機電源、拿起話筒,拒絕與外界聯絡。

  他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好定下心思考。

  腦中柔美女子的身影揮之不去,他的心為她燦爛的笑靨、芳潔的心悸動著;項喬昀的身影就這麼無聲無息地盤踞他的心。

  愈想掌控眼前的一切,邵桓禹反使自己的理智愈是失去控制。

  他該怎麼告訴她,她是第一個令他怦然心動的女子、不知所措的女子、他真心想擁有的女子?

  他所有不合常理、壞了禮教的舉動均是為她,是她讓他失去自制能力。

  是的,他該清清楚楚告訴她!

  捻熄手指間的香煙,他抖抖衣服上的灰燼,決定向她告白。

  *** *** ***

  「邵先生,你要找的人找到了!」白承勤終於在數天之後見到老闆,興奮得連忙報告最新消息,卻忘記給他緩衝時間。

  毫無心理準備的邵桓禹打個冷顫、心跳頓時漏了一拍、全身瞬間變得僵硬、腦子呈現一片空白。

  見狀,白承勤驚詫地喚著他:「邵先生、邵先生。」

  他的目光由遠處收回,傻傻地望著白承勤,顯得空洞而無神,彷彿未聽見方才白承勤所說的話。

  」邵先生,你有聽到我說的話嗎?」白承勤不斷地呼叫著他:「邵先生、邵先生,你有聽到嗎?」

  半晌,邵桓禹才回過神,一臉疲憊地閉上雙眼,稍稍張開乾渴的薄唇困難地發出聲音:「我、我知道了。」

  「你的臉色很難看,是不是哪兒不舒服?」邵桓禹的臉色發白,毫無血色的模樣令人擔憂。

  「沒……」他揮動著一隻手,另一手撐在桌面上,顯得有些吃力。「邵先生,你真的沒……」

  邵桓禹使力地穩住身子.俊容雖抹上一層悲愴之色,聲音仍鏗鏘有力:「她在哪兒?」

  「在金山的一所孤兒院。」白承勤翻閱著手中的資料。

  「孤兒院!」他似笑非笑地牽動嘴角,發出細微的哼氣聲。

  白承勤戰戰兢兢地看著他的反應,有些憂心。

  邵桓禹猛然站起身,像頭喪失理智的獅子失控地掃掉桌面上的卷宗,並拔高聲調狂吼:「她在孤兒院做什麼?她能做什麼?」

  這代表什麼意思?她是在贖罪嗎?

  他驟然而生的火爆脾氣、怒不可抑的模樣,讓白承勤忍不住倒抽口氣,連忙查看手邊的資料,緊張得不停地顫抖,囁嚅道:「這、這我不清楚,好像是在那兒擔任義工。」

  「義工?」邵桓禹不屑地發出冷哼聲,「哼!」身體重重地跌坐在沙發上,他緩緩閉起雙眼。

  見他的情緒逐漸緩和下來,白以為聰明的白承勤建議著:「邵先生,需不需要我安排她來見你?」

  「不用!」他咆哮怒吼。

  「還是你要親自走一趟,拜訪她呢?」他不怕死地又問。

  「不、用、了!」

  頓感眼前得一片漆黑,疲累的邵恆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槍過他手上的資料,一見那熟悉卻又陌生的名字,臉上立即露出和沮喪的神情,頗令人心疼。

  曾黛玉,五十三歲,蕾亞育幼院。

  拿離眼前,他將整疊資料丟置一旁。

  敲門聲乍響。

  「請進。」白承勤逕自喊道。

  剛獲得母親的消息,邵桓禹起伏不定的心情尚未調整好,亂了方寸的模樣也極度狼狽,辦公室內散落滿地的資料更是雜亂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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