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仲桓沒有被毒死,那就表示他們昨夜已共度了洞房花燭夜,一想到聶月眉那副美麗的身軀已被遲仲桓佔有過,袁宇卿就恨不得當場殺了他!
嘗過雲雨歡情的滋味後,聶月眉變得更美了,整個人散發出一種嫵媚的風韻,令袁宇卿更加癡狂愛戀。
他在心底暗暗發誓,一定要想盡辦法除掉遲仲桓,讓聶月眉成為他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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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袁家之後,遲仲桓帶著聶月眉來到了妙寶寺。
再度置身於妙寶寺後的清靜幽林中,聶月眉的心緒顯得有些激動。
這兒的一草一木都還那麼的熟悉,彷彿她昨日才在這片林子裡遇見他,沒想到事隔不久,他們再度來到這兒,她已當真如他那日所言,成了他的妻子。
「眉兒,那天你怎麼會到妙寶寺來呢?」遲仲桓一邊攬著心愛的人兒,一邊狀似不經意地問道。
「說起來還要感謝袁夫人。」聶月眉淺笑道。「若不是袁夫人,我那天也不會到妙寶寺來,若不是她體諒我不喜歡待在人多嘈雜的地方,讓我先到後頭來等她,我也不會在這兒遇見你了。」
「是嗎?」遲仲桓微微一笑,嘲諷的光芒從他的眼中一閃而逝。
果然不出他所料,袁氏夫婦把一切都算計好了,他們精心設下一連串的計謀,就是為了要利用眉兒來毒殺他,回想起剛才袁氏夫婦青白交錯的臉色,他就不禁大感快意。
他們算計了一切,最後卻半點好處也沒撈到,反倒是他得到了舉世無雙的珍寶,說起來,他的確是該感謝袁氏夫婦,看在這個分上,他可以考慮只給袁氏船運一點小小的教訓就好了。
他攬著心愛的妻子,來到當初他們擁吻的那株大樹下,再次將她困在樹幹與他雙臂圈圍住的小小天地之中。
聶月眉美麗的臉蛋染上了一層紅暈,又羞又喜地凝睇著他。
「我們都已經是夫妻了,還這麼容易害羞?」不等她開口說話,遲仲桓就已低頭攫獲了她甜美的紅唇,溫存而纏綿地吻著她。
不管他們的相遇是宿命的牽繫或是刻意的安排,最重要的是他們真心相愛、彼此相屬,而他將傾其所能的珍愛她一輩子。
繾綣地擁吻許久後,遲仲桓才結束了這個吻,並將她嬌柔溫軟的身子緊緊地納入懷中。
聶月眉靜靜地偎在他的懷裡,整個人在他陽剛氣息的包圍下,感到無比的幸福與溫暖。
她在心中暗暗地提醒自己,待會兒得記得到寺內向神佛許願——
不求榮華、不求富貴,只求他們能這麼平靜而無憂地相守到老……
???
夜色如墨,月晦星黯,彷彿預告著不幸即將發生。
聶月眉獨自一人倚在窗前,望著窗外晦暗的月色,心中那抹不安的情緒更加氾濫了。
「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還不回來呢?」她擔憂地蹙眉低語。
自從她與遲仲桓成親一個多月以來,遲仲桓雖然每天忙著遲家船運的事,但他總會在日落之前趕回家來,與她一同共進晚膳。
可是,昨天他不但沒有在用晚膳的時間回來,而且還徹夜未歸,她擔心得無法入睡,坐立難安地等待,卻等不到他的出現。
而現在,夜又已深了,還是不見他的蹤影,甚至連個消息也沒有,這種不尋常的狀況,令她的心頭忐忑難安。
她不安地猜測,他會不會是發生了什麼意外?否則明知道她會擔心掛念,他怎可能會一聲不響的消失?
忐忑間,她突然聽見門外傳來腳步聲,便直覺地認為是遲仲桓終於回來了,當下欣喜地跑去開門,門一開,她卻失望了。
門外的人不是她的夫婿,而是袁宇卿。
「袁公子,這麼晚了,有事嗎?」由於夜已深,而屋內又只有她一個人,所以她並沒有請袁宇卿進門的打算。
「遲公子不在嗎?」袁宇卿朝屋內探了探頭。
「他不在。」聶月眉的眼神一黯,擔憂又浮上心頭。
「果然!」
「果然?」聶月眉一愣,連忙追問。「袁公子這話是什麼意思?」
聽袁宇卿的言下之意,似乎知道遲仲桓這兩天都沒有回來,而且好像有什麼她不知道的內情?
一股強烈的不安揪住她的心,她既想將一切弄個明白,卻又害怕答案是她無法承受的。
「我叔父、叔母的計謀被他發現了,他氣得差點將我們全殺了!」
「計謀?什麼計謀?」聶月眉的聲音輕顫,隱隱覺得事情的嚴重性似乎超乎她的想像。
「還記得你和遲公子拜堂成親之前,我叔母交給你的藥粉嗎?」
「當然記得。」
「那不是催情粉,而是穿腸毒藥!」
「什麼?這……怎麼可能?」聶月眉驚愣地倒抽一口涼氣。
袁夫人看來是那麼和善親切,怎麼會做出這麼可怕的事情來?
倘若那藥粉真是穿腸毒藥,而她那時又當真聽了袁夫人的話,將藥粉倒入仲桓的酒杯中,那他豈不是……
一股森涼的寒意陡地爬上了聶月眉的背脊,令她不由自主地顫抖著。
「這怎麼可能?袁夫人根本沒有理由要這麼做啊!殺了仲桓,對你們有什麼好處?」
「好處可多著!遲家船運一再搶走袁氏船運的生意,叔父早就想除掉遲仲桓這個眼中釘,所以才會想出這個計謀,原本想利用你來毒殺遲仲桓,沒想到卻讓他逃過一劫。」
「不……我不相信……」聶月眉拚命地搖頭,不願相信事實竟是如此的醜陋與殘酷。
「我說的都是真的!不信你看看我的傷。」袁宇卿撩起衣袖,露出手臂上那條長長的、怵目驚心的傷口來。「這傷就是拜他所賜!他在得知真相之後,震怒得出手想殺我!」
見聶月眉仍一徑地搖頭,袁宇卿自身上取出一把長度約莫手掌大小的銀色飛刀,遞到她的面前。
「若你還不信,總認得出這把銀色飛刀吧!」
「這是……」聶月眉的手微微發顫,幾乎拿不穩那把薄如柳葉的刀子。她怎麼會不認得它呢?這是她夫婿貼身攜帶的武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