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勻昊和谷意荷相望一眼,最後由楚勻昊開口問道:「姑娘不知你是否識得柳纖纖?和她是不是有什麼親戚血緣關係?」
又是柳纖纖!這個名字彷彿是根銳利的針,狠狠地扎刺著蘇韶晴的心,讓她破碎的心又淌出了血來。
她真是受夠了!為什麼就連離開了李家,也擺脫不了這個名字的夢魔呢?
蘇韶晴僵凝著臉,不發一言便轉身想走,卻被谷意荷給攔了下來。
「姑娘,你要到那兒去了?」谷意荷善意地朝她微笑。
「只要是沒有人知道柳纖纖的地方,到哪兒都好!」蘇韶晴激動地嚷著,企圖閃過谷意荷離開。
聽她這麼說,楚勻昊和谷意荷的心中皆有了底,知道她一定和李毓棠脫不了關係。
「姑娘,你是否認識我毓棠表哥?」
谷意荷的問題,成功地令蘇韶晴的步伐停了下來。
「毓棠表哥?」她詫異地回過頭,望著谷意荷,怎麼也沒想到眼前這位美麗的少婦竟會是李毓棠的表妹。
「是啊!我和毓棠表哥是表兄妹,我是谷意荷,這位是我的夫婿楚勻昊,毓棠表哥可有向你提起過我們?」
「什麼?他就是楚∼∼」蘇韶晴睜大了眼盯著楚勻昊,心中充滿了不敢置信與詫異。
當初她纏著洪嫂,要洪嫂告訴她李毓棠與柳纖纖之間的事時,曾聽洪嫂提起過楚勻昊,知道他就是迫使李毓棠和柳纖纖分離的那個男人。
看著蘇韶晴震驚的模樣,楚勻昊和谷意荷便明白她已知悉了他們和李毓棠之間的恩怨情仇。
「姑娘,如果你暫時沒有地方可去,不如就先跟著我們吧!」谷意荷親切地提議著。
看蘇韶晴這麼激動的反應,肯定是負氣出走,而且瞧她身上又沒有帶著包袱,說不定連銀兩也沒有,他們怎能放心讓這麼一個小姑娘流落街頭呢?
跟著他們?蘇韶晴神情警戒地盯著眼前的這對夫婦,眼神中充滿了防備與抗拒。
「如果你們是來找毓棠哥,那我是絕對不可能跟著你們的,我絕對不要再回去了。」她嚴正地聲明。
毓棠哥?絕對不要再回去?谷意荷和楚勻昊相視一眼,更加確定了眼前這位姑娘和李毓棠絕對有關係,而且似乎關係相當微妙。
「放心吧!」谷意荷笑道。「我們現在暫居客棧,目前還沒有打算要去見毓棠表哥。」
目前沒有打算,並不代表日後也不打算,至少,在弄清楚眼前這姑娘和毓棠表哥之間的關係前,他們的確暫時不說找毓棠表哥。
「那∼∼」蘇韶晴望著他們,猶豫了半晌,最後終於做出了決定。「好吧!我跟著你們。」
反正她現在也無處可去,眼前這位少婦看來又很親切和善,她就暫時先跟著他們吧!
至於以後的日子∼∼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到時候再做打算了。
※※※※
楚勻昊和谷意荷帶著蘇韶晴來到他們下榻的客棧,並幫她要了一間跟他們房間相鄰的上等客房。
此刻他們三個人都在蘇韶晴的房裡,在他們的詢問下,蘇韶晴簡短地將當初她和李毓棠相遇的情況描述了一遍。
「這麼說來,晴妹妹是到這兒來投親,半途遇上了壞人,恰巧被毓棠表哥給救了?」谷意荷問道。
「嗯。」蘇韶晴點點頭,不禁再次回想起當初她遇見李毓棠的情景。
那時,若不是李毓棠救了她,她肯定會被那名意圖不軌的中年男子強行拉走,然後不知道會遭逢什麼樣悲慘的境遇。
可是∼∼雖然她逃過了被中年男子欺凌摧殘的的命運,被李毓棠救了回去,但她卻因此而失了魂、碎了心,真要認真計量起來,她真不知當初被李毓棠救了是幸或不幸?
「毓棠表哥待你不好嗎?你為什麼要離開呢?」谷意荷禁不住好奇地問。
蘇韶晴身子一僵,黯然地別開臉。「別問好嗎?我不想提他?」
「呃∼∼好吧!既然晴妹妹不想提,那我就不問了。」谷意荷體貼地不再繼續追問。
不過雖然蘇韶晴不說,但是那一臉黯然心傷的神情早已洩漏了蛛絲馬跡,楚勻昊和谷意荷都是細心的聰明人,自然猜得出李毓棠和蘇韶晴之間必定有情感的糾葛。
而且,由蘇韶晴對柳纖纖這名字的激動反彈來看,他們大抵也猜得出李毓棠和蘇韶晴之間最大的問題所在。
楚勻昊沉吟了會兒,突然問道:「蘇姑娘,你已經沒有親人了嗎?」
蘇韶晴搖搖頭,臉上的神色更黯了幾分。「我也不知道,我本來是到這兒來投親的,沒想到一把無情的和,將梁家布莊一家七口給燒死了三個,剩下的四個也已不知去向,根本不知道是生是死。」
「既然這樣。」楚勻昊又問。「你∼∼願不願意當我的義妹呢?」
「什麼?義∼∼義妹?」蘇韶晴驚愕地瞪大了眼,是她聽錯了吧?
「是啊!義妹。」楚勻昊肯定地點了點頭,一旁的谷意荷也贊同地連連微笑頷首著。
「這∼∼這怎麼可能?楚王爺別開我玩笑!」他可是身份尊貴的王爺耶!她哪有那個福分當他的義妹?
「我沒有開玩笑。」楚勻昊神色嚴肅而認真。
「晴妹妹,你就答應吧!」谷意荷也在一旁幫忙勸著。「咱們今日巧遇也算是有緣,而我和勻昊一直因為沒有妹妹而感到遺憾,你就答應我們,讓我們不再感到遺憾吧!」
蘇韶晴聞言感動不已,她知道他們並不是真的遺憾沒有妹妹,而是因為不忍心見她獨自一人孤零零的。
「義兄、義嫂。」她心情激動地低喚,眼中泛起來一層薄霧。
她何其有幸啊!每次落難時,都會遇見貴人相助,而這回她真的是遇上了「貴」人,她從沒想過自己竟會和一個王爺成為兄妹!
「太好了!」聽見她的叫喚,谷意荷高興地輕擁著她。
正當兩個女人欣喜且激動地輕擁在一起時,楚勻昊突然臉色一斂走到房門口,凝神細聽著外頭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