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麻!彷彿千萬隻螞蟻咬啄她的肌肉,她無法克制吟痛。
楚湛默緩緩瞇起晶亮冷眸:「你的手……到底擺了多久?」
「一個小時吧。」霍希紜沒空理會他的怒氣,從麻痺中恢復的過程,一梢一末的神經都得忍受又癢又灼熱的酷刑。
倏然間,楚湛默把霍希紜抱坐到自己的大腿上,輕柔地、緩慢地捏揉她白皙嫩細的臂膀,減緩恢復知覺的痛楚。
霍希紜嚶嚀了一聲,輕聲歎息道:「舒服多了!」
楚湛默推揉的動作溫柔細心,語氣卻蘊藏著一股冷硬無情的警告:
「不准再這樣虐待自己了,聽到沒?」
他無法想像她要這樣捨己為人到什麼地步才肯停止!連自己身體都不愛惜!
她低聲咕噥:「聽到了!」幹嘛一副疼在她手上,痛在他心坎的模樣!
看她漫不經心的回應,他猛然加重力道:「老愛自討苦吃!」
「噢!」她痛得吟哦,恩將仇報嘛!「輕……輕點!」
兩人衣衫不整、身子交纏依偎在床上,很難讓人不多作聯想。
因此,忽然來到楚家,卻發現屋子內空蕩蕩的秋湄娘四處搜索後,聽到兒子房裡有窸窣的交談聲。
她砰一響地闖進楚湛默房裡,卻看到兒子親密地摟著霍希紜,「你們在……」瞭然的神情寫在臉上。
沒想到兒子外表冰冷難近,行動則迅速確實,馬上跨越三壘、攻回本壘,她真是錯看他的好本事了!
霍希紜欲言又止,一張臉羞愧得無以自拔。「不是……不……是……」
「這樣,不打擾你們了。」她曖昧地笑著要關上門。
「伯母,」霍希紜力挽狂瀾地解釋:「我們……沒怎樣……睡覺而已!」
簡直愈描愈黑!
秋湄娘一臉過來人的表情:「我知道!睡覺嘛!」睡一睡,小孩就睡出來了!
「不……是……」垂死掙扎的餘音溺溺迴盪房間裡。
怎麼會一而再、再而三搞這種飛機?明明沒吃到甜頭,卻被硬栽贓!
喊破喉嚨,劃不清界線,偏大家只相信眼睛看到的!
楚湛默依靠在她耳邊輕輕吹氣,蘊含磁力的低啞嗓音灰塵般附著她耳朵:
「不要此地無銀三百兩,愈說愈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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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心雪秉信美麗的女人永遠不可能是輸家,尤其是她這種外貌與內在兼具的自信美女。唯一的例外是──有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因此,當楚將鈞透漏風聲要她好好黏緊楚湛默、小心霍希紜時,她覺得自己有必要把話和情敵說清楚。
星期六,偷得閒暇、撇開工作壓力,喝下午茶的好時光,蘇心雪約了霍希紜在「上海茶館」碰面。
蘇心雪穿著凡賽斯黑色套裝,一手啜飲鐵觀音,一手亮出自己的卡蒂亞鑽石表:
「原則上,我喜歡公平競爭。如果有人喜歡佔地利之便,賣弄自己的風情,我也是無可奈何!女人嘛,身體就是本錢。」
「這茶不錯喝!」霍希紜沉醉在甘甜的茶香,忍不住讚賞道。
「湛默是個值得花心血投資的男人,有女人競標我一點都不意外!」蘇心雪撥了撥頭髮,亮出新款珍珠耳環。
「耶!這個五香鳳爪真夠味!豆乾也鹵得味道恰好!」霍希紜仔細品嚐特色,決定回家後也要下廚一試。
「霍小姐!」蘇心雪終於發現面前的女人光顧著鑒定美食滋味,完全沒聽進去她苦口婆心的良言。「我希望你認真聽我講話,不要低頭猛吃!」
「喔!」霍希紜抬起小臉,心理悶想,不就是要來品味茶點的?
「關於湛默……」蘇心雪很含蓄地問道:「不知道你有什麼想法?」
霍希紜放下筷子,皺著鼻尖說:
「他?長得挺帥的!人也不錯啦!」只要不板著冰冷的酷臉,不提到可怕的《馴悍記》,其它都沒問題。
「就這樣?」蘇心雪嘴巴裡的一口茶差點噴出來。
「不然要怎樣?」霍希紜反問。
「說說你喜歡他……被他迷惑的原因?」蘇心雪才不相信楚湛默在她心中,只有這點份量。
「我喜歡他?」霍希紜的鼻尖鑽出無數問號。「啊……明明是你喜歡他吧?」
蘇心雪沒想到她有此一答,大方承認:
「對呀!我是喜歡他。我欣賞他的理性作為、奮力救人的舉止、英雄似的帥氣長相!可是,我是問你──為什麼喜歡他?」
「我?我又沒說我喜歡他。」霍希紜古怪地看了蘇心雪一眼。
緋聞四處漫飛,這女人還死鴨子嘴硬!
「霍小姐,大家都是明眼人,你又何必否認?贏也要贏得光榮吧!」
霍希紜真是踩在爛泥巴裡,難以脫身。「就說了沒有,再怎麼問,也是一樣!」
蘇心雪瞧她說話的神氣,不像是敷衍作假。「那他在眾目睽睽之下吻你,這事該怎麼說?四下無人時在床上擁抱著你,又怎麼解釋?」
「純屬意外嘛!」霍希紜哪知要怎麼說清楚、講明白,事情恰恰好就是一團亂!
「真的?」蘇心雪還是不放心。
「人言可畏!」霍希紜委屈的表情一向無人可敵,她無辜地搖頭:「誰知每次好死不死都是我,我也不想啊!」
換作是蘇心雪,巴不得好運天天來!
「你沒勾引他?沒用身體引誘他上床?」
「用身體勾引湛默?」
霍希紜就算跟老天爺借膽,也施展不出妖媚迷功。她可是大家閨秀,又不是一代妖姬,哪輪得到她獻醜啊!
「我才沒有!」霍希紜臉紅脖子粗解釋:「我們倆除了嘴巴曾不小心撞在一起外,可都是清清白白的喔!」
蘇心雪眉毛高聳,瞇著狹長眸子注視她:「嘴巴不小心撞一起?車禍嗎?」
哪壺不開提哪壺,霍希紜口吃說:「對……嗯……車禍,就是……意外事件!」
見蘇心雪依舊擰著細眉,霍希紜繼續道:
「其它部分你放心,我絕對沒動到他一根寒毛,絕對完整如初、潔白無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