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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頁

 

  「我……」她吶吶半天,而後垂下眼睫,「我配嗎?」

  歐慕華血統高貴又家財萬貫,而她不僅出身平凡,卑微的學歷更無一項能拿出來見人。

  「小,你太自卑了。」林瑜慈不以為然道:「歐瑞家的人若有絲毫的看輕,也不會接納你了。」

  「就因為這樣,我更不能讓這個家族蒙羞……」突然,她發現了在門口晃動的鬼祟影子,「比爾?」

  「嗨!」他笑著朝林瑜慈點個頭,然後遞給夏一大束玫瑰,「送給全英國最美麗的小姐。」

  「幹嘛送我花?」夏狐疑地睨他一眼,「你不怕被我拿來砸人?」

  「嘻!」因為知道他上次被打的典故,林瑜慈才忍俊不住。「我去廚房倒杯水喝,你們慢慢聊。」

  書房內正好有個空水晶瓶,夏便將花插入瓶中。

  看著她攏理蓓葉的優雅身姿,直讓人有種賞心悅目的美感。

  「你不是有話要說,怎麼不出聲了?」

  「呃……是這樣的,我想……我想請你出去吃飯。」

  他的答案惹來夏的噗哧一笑。

  「是不是我上回出手太重,以致你的腦筋到現在仍未恢復?跟我這種連『氣質』都寫不好的女人吃飯,你不怕吐出的比嚥下的還多?」

  她如花的嬌靨,再次攝走比爾的魂。

  「我臉上有東西?」瞧他一副傻不啦嘰的。

  「不是,我……」真丟臉!這條平常能言善道的舌頭,怎麼一直打結?「我想……我已經喜歡上你了。」

  短短幾天就出現了兩位仰慕者,夏不禁懷疑,英國的男人是否經常把「愛」或「喜歡」掛在嘴邊當口頭禪?

  她蹙眉道:「我可警告你,本姑娘今天的情緒已經不太爽了,你最好別再尋我開心。」

  「我是認真的!」比爾按住她的肩,「雖然被你打得很痛,可我仍然無法不想你。小,你把我的魂都勾走了。」

  「你真是……」正要大罵他無聊,「叩」的輕響打斷她的話。

  「愛德華?」比爾並未因第三者的出現而鬆手,「你今天回來得好早。」

  因為連續幾天的睡眠不足,歐慕華才提前下班休息,沒想到會撞見這種場面。

  他不禁嫉妒地說:「繼續讓她勾你的魂吧!就當我沒看到。」

  「謝了!」愛德華不反對他泡小表弟的女人,那是再好不過的了。

  「我們不是……」你想的那樣!

  夏未及解釋,他已跑了出去。

  「都是你啦!害我跳到黃河都洗不清了。」她一氣,當真把花拿起來狠狠砸過去。

  「哇——」淒厲的慘叫頓時貫穿出書房。

  聞聲的林瑜慈,趕至時已不見夏。

  「麻煩你幫我叫輛救護車,好嗎?」只剩比爾捂著半邊臉,痛苦地呻吟著,「噢!這次我准破相了……」

  ???

  那晚下了好大的一場雨,轟轟的雷電教人難以入眠。

  接近午夜時,夏還聽見走廊的嘈雜。她尋聲一瞧,只見管家等人架著歐慕華正要進房。

  「對不起!吵醒小姐了。」亨利向她致歉後,又繼續指揮,「快把少爺扶上床……大衛,你去弄點醒酒湯,我跟耶魯幫他換衣服。」

  「他怎麼會爛醉成這樣?」

  「這我們就不清楚了。」老管家一直在觀察她的表情,「其實少爺平時很少喝酒的,我看他一定是遇到了什麼不如意的事,才借酒澆愁。」

  不如意的事?會跟中午的事有關嗎?

  換上干衣服後,大衛也端來了醒酒湯。

  「由我照顧就行了。」夏搶先接下,「很晚了,大家都下去休息吧!」

  「謝謝小姐!坦白說,我們白天的事情夠多了,晚上的確禁不起這般折騰,不過……」亨利遲疑了下,說道:「請你務必『溫柔』點,因為男人的某些部位是很脆弱的。」

  「脆弱?」眨眼間,眾人已彎身告退。

  雖然聽得一頭霧水,但夏總覺得管家的笑容有些詭異,彷彿……他知道了什麼秘密?

  ???

  如果說醉後都能夢見心上人,歐慕華寧可一輩子浸在酒缸裡。但是,欲裂的頭疼卻告訴他,這並非夢,而是夏真的就在身旁。

  望著趴睡在床邊的倦容,再看看桌上的空杯、地上的濕毛巾,他立即明白原由。

  撫摸那柔順的髮絲,歐慕華多想親吻她的唇啊!但一思及它也許已屬於某個男人,他的掌力竟忍不住加強了幾分。

  「痛……」頭皮的痛覺驚醒了夏,「喂!你幹嘛扯我頭髮?」

  他不答反問:「三更半夜跑來我房裡,你不怕比爾知道了會不高興?」

  這個男人喝的究竟是酒還是醋呀?怎麼好濃的一股酸味?

  為人坦蕩的夏,最討厭事實被扭曲了。

  「比爾下午又被砸得滿頭包,你想,像我這麼凶的女人,他敢再追嗎?」

  原來是場誤會,害他灌那麼多黃湯。

  陡然覺得自己像個做繭自縛的大傻瓜,歐慕華不禁猛敲著自己的腦殼,而夏還以為這是宿醉後頭痛的現象。

  「我幫你倒杯水。」

  「對不起!」驀地扣住她的手,歐慕華歉然道:「害你擔心了。」

  然而他瞳心中再度燃起的火花,卻逼使她不得不以冷酷武裝自己。

  「要不是可憐亨利那把老骨頭,我管你去死!」夏嘴硬地諷刺道:「歐大少爺,麻煩你下回喝醉前,記得先找好投宿的旅館,免得搞得大家雞飛狗跳。」

  夏才走到門口,身後砰然的聲響又嚇得她猛回頭。

  「你發酒瘋啦?」幹嘛拿自己的拳頭出氣?

  「報應!」一定是上帝處罰他破壞克里米亞骨肉相聚的報應,否則他怎麼會愛上一個恨他的女人?

  他莫名其妙的低咒令夏錯愕。

  「真希望……」無視於破皮的拳頭已在淌血,歐慕華沒命地捶打牆壁,「夏希望飛機失事的人是我、是我、是我——」

  表面上他是個強悍的商人,但對於弟弟的死,他的心無時無刻不受自責的啃蝕。經夏這麼一刺激,他日積月累的苦悶終於全爆發出來。

  男人的某些部位是很脆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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