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蝶』的時機來了!對不起,容我失陪一下。」說著,單豫雍看也不看兩人一眼,便急奔向步下拍賣台的陶欣欣。
「天啊!都訂婚的人了,還敢處處留情?我真替他未婚妻感到悲哀。」項彬苦笑了一下,回頭卻見她眉心深鎖,便補了一句,「別擔心,Simmon雖然花了點,但是他絕不會將員工列入他的『獵艷名單』內的。」
章浣礹極力穩住自己的音調問:「那個單豫雍……不是跨國集團『SunGroup』的總裁嗎?」
「『SunGroup』在台灣就直接翻譯為『單盟集團』。」對於她的孤陋寡聞,項彬一點也不驚訝。「對不起!我一直沒告訴你,『伊蝶』也是單盟的關係企業。」
他不是忘記,而是老闆不准他提。
「關係企業?」章浣礹驀然有種被「設計」的的感覺。
看來,她這回所搭上的,恐怕不是一般的「賊船」。
第三章
找了個「想吸一口新鮮空氣」的理由,趁著空檔,章浣礹暫時脫離了拍賣會場的喧嘩。
順著樓梯走上去,頂層原來是飯店的空中花園。此處花樹叢密、夜影幽暗,恰好提供一處極佳的「藏身之所」——的確!在沒有任何心理準備的情況下與單豫雍照面,無措的她,真巴不得有個地洞鑽進去。
雖然她已不再是當年那個挨同事罵到毫無自信的笨小妹,不過,比起以一日千里之速飛黃騰達的單大總裁,章浣礹的自卑是有增無減。
透過胖妞留下的報紙,她大略明瞭單豫雍在全球商業鉅子的排名。沒想到才短短六年間,單盟即創出教人羨慕的奇跡,然而令她驚訝的,並非單豫雍的富可敵國,而是他外表的出類拔萃。
同樣的濃眉,早就稚氣盡脫;臉上愈發俊朗的線條,全都充滿是成熟的魅力。尤其是他舉止間那份悠然沉穩,卻帶點看似無害的邪謔氣質,幾乎可以奪走所有女人的呼吸……
等等!她應該對這非比尋常的「巧合」感到不安的,怎可放任自己的心為他的意氣風發而狂跳呢!
突然,襲來的古龍水味令她頭皮一麻。
猛轉身,章浣礹的去路已被鐵般的手臂堵住,一張俊逸的臉龐則近在眼前。
「這裡這麼暗,一個女人獨自杵在這裡,可是很危險的耶!」
「你——」她嚇得心臟差點停擺。
「我聽John說你人不舒服,所以,特地上來『慰勞』一下辛苦的員工。」但他斜挑的眉分明是十足的不懷好意。
「謝謝總裁關心,我只是……覺得有點累,想休息一下,麻煩你……」她示意他鬆開手,惶恐的眼眸則擔憂地瞥向花園入口。
「你真的確定沒事?我可是很擔心你又像上回一樣累得昏過去,」他乾笑兩聲,「睡死在自己的辦公室還不打緊,只怕倒在這裡會被人佔便宜喔!」
「原來……」她恍然大悟,「那天是你躲在總裁室?」
「我還以為,你早知道是誰抱著你躺到沙發上的呢!」單豫雍往她腰上略一施力,兩人立即鼻碰鼻,「想不到當媽媽的人了,腰還這麼細?」
「放開我!」章浣礹不禁渾身一顫。
「你是真的因身體不舒服而發抖,或者於此刻的重逢感到興奮?」他湊近她耳畔戲問:「嗯?我可愛而無緣的小前妻?」
這股熟悉的味道,印證了當晚的吻並非做夢,而是她真的被——
「無恥!你怎麼可以趁我不省人事時,做出那樣的行為?」
雖然她對單豫雍有過一段迷戀,但被暗襲的感覺一點也不舒服。
「可是,我覺得你挺投入的。」單豫雍以食指描繪她緊咬的唇,「坦白說,你的吻技實在拙笨得很,難道你老公不曾調教過你嗎?」
異樣的電流麻了一下胸口,她的怒氣竟因這突來的戰慄而消失無蹤。
「那是我們夫妻間的事,輪不到你這外人來干涉!」她使盡力氣想推開他,偏偏那兩條胳臂仿如灌了泥漿的鋼筋般,動也不動一下。「請你馬上讓開,否則被人看見,再傳到羅小姐的耳裡,恐怕會影響你們的感情。」
「怡雯不會追究我在步入禮堂前,曾擁有多少紅粉知己的。」他瞇起眸子由於色澤倏地轉深,而更具危險性。「呂冠彥既然不在意你不是處女,相信他應該不至於太計較『前夫』對你的指導!」
「什麼指導……」在她未及關上貝齒前,他火燙的唇已強行入境,並且狂肆地橫掃過每處角落。
也許是他的氣勢太過於銳不可擋,也許是久未灌溉的她也渴望外來的滋潤,面對經驗老到的吻中高手,她的舌頭居然抵抗不到十秒鐘,就輕易接受了召降,小手甚至不自覺地攀緊他的頸項。
而這意亂情迷的回應,卻引發單豫雍更濃烈的慾望。儘管與章浣礹有過一次的肌膚之親,但從迷幻藥力中醒來的他,哪記得清當時的情形。
在結婚前,繁忙的工作總讓兩人相處的時間短到無暇嘴碰嘴,事後他才明白,她的拒絕並非緣於害羞,只是不想保留給自己。然而,歷經了男友和丈夫的懷抱,她的反應何以仍停滯在「稚澀階段」?
不過,被挑起慾火的單豫雍已懶得去細想,這究竟是章浣礹故意玩弄的精湛演技,或者是因為她的男人缺乏情調,以致技巧難以提升?
口中汲取的津液,有著比茶香還清冽、比醇酒更甘美的芳澤,如同頂極純度的毒品,教人一沾即毀在她致命的吸引力下。綿綿交纏的火舌,翩翩舞出激烈的赤焰,熊熊將兩人罩入激情的氛圍內。
陡然握住抵在胸前的渾圓,單豫雍原想以手去感受它的彈性和柔軟,但他過猛的力道,卻一掌抓醒章浣礹的理智。
「嗯!」像避開洪水猛獸似的,她霍然推開他那雙稍稍鬆懈的鐵臂。
「嗯!有進步。」他揩了揩唇邊殘存的香氣,「如何?我的『惡補』還不賴吧!」
只可惜公共場所「私密性不佳」,否則他早已忍不住在這裡要了她呢!
她的羞辱再度引起她的憤怒,「別以為你單豫雍有錢有勢,就可以對所有的女人為所欲為,你……你沒有資格這樣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