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麼進來的?」唐爾恕居然就站在她面前。
「你知不知道一個人待在辦公室裡,是件很危險的事?」他指指門,「而且是在沒有鎖門的情況下。」
「真的?」她坐了起來,才發現身上蓋著一件男性的西裝外套,「不過,這棟大樓探電腦管理,八點過後需有磁卡方能啟動電梯,你怎麼進得來B區?」
「如果我說……我的辦公室也在B區呢,」他揚揚手上的磁卡。
程予歡駭然一震,西裝外套隨之滑落。她俯身去撿,一仰首,唐爾恕已蹲下來握住她的手。
「你很擅於製造養眼的機會。」他的瞳心燃著兩團火簇,比昏黃的小燈還亮,「怎麼?想勾引我?」
「我只是……」想還你外套!
「如果是的話,那麼恭喜你,你做到了!」說著,他欺壓上去,堵住她誘人的櫻唇。
早在程予歡離席後,他的一顆心也跟著飄離身軀,直到藉故擺脫倪映珂的糾纏,他才憑著直覺尋找上來。想不到這個小女人竟然粗心到忘了鎖門,唐爾恕不禁為她捏把冷汗,萬一進來的是別的男人的話……
噢!該死的!難道她不曉得這副唾美人的姿態多具誘惑力嗎?在他剛進來的那一瞬間,即有著跳上來狠狠抱她的衝動了,而她還不自覺地彎出一個更噴火的角度,瓦解他所有的自制力?
程於歡根本來不及反抗,即被他堵住小嘴。胸口一陣窒息,緣於頓減的呼吸量,更因為他環得死緊的雙臂--天哪!他不會想把她勒斃吧?
但是--她不僅不討厭這種感覺,甚至任由感官去「回味」他們之間曾有過的親暱。唐爾恕的熱情教她輕易忘了所背負的身份與壓力,她只知道自己快昏倒在他寬大而溫暖的懷裡了!
「爾……爾恕……」她忍不住低喃。
陷入他髮際的十指不自覺地加重了力道,雖不至於弄痛他,卻足以教人瘋狂了。因為女人的陶醉對男人而言,是再明顯不過的鼓勵。唐爾恕邊啃嚙她的頸項,邊扯下她背後的拉鏈--
「不要碰我!」猛然推開他的同時,她自己也滾了下來。
「你--」唐爾怨喘著氣,為她的及時煞車而惱怒,「你存心耍我?」
「我……」天哪!瞧她放蕩成什麼德行,他的襯衫居然被她扯開來了?咬了咬下唇,她冷聲地說,「沒錯!我就是喜歡看你們這些男人為我癡狂的模樣。我本來以為,進來的人會是陳少朋呢!」
揚起的手舉在半空中,他差點摑下去了。
「對,我是下賤,你可以去跟老爺說啊!」她轉過身去拉上拉鏈,硬逼著自己說,「不過他不會相信的,因為我在他心中塑造的純情形象,已經牢不可破了!」
「想不到你心機這麼深沉!」唐爾恕由齒縫迸出評語。
「其實我本來對你蠻感冒的,因為你有意追求倪映珂……」回過身來,她已抹去臉上的痛楚,「不過想想也不壞。反正我跟老爺分房睡,往後大家處在同一屋簷下,有什麼『需要』的話,挺方便的……」
她知道愈是把自己貶得低級,即使將來他和映珂結婚了,愈是不可能住進安樂園。
「別以為全世界的男人都會臣服在你的石榴裙下!」她的暗示收到了效果,唐爾恕果然氣得臉色鐵綠,「當年我跟祖蔭真是瞎了眼,才會為你這種爛女人爭破了頭!」
罵完,他便「砰」的一聲甩門離去了!
「爾恕……」程予歡終於跌坐在地,溢出痛心的淚水,「儘管恨我吧!你愈鄙視我,你就會把我忘得愈快……」
他們又再見面了,而且是在安希寬的辦公室。
「予歡做的評估報告你看過了吧!結果令你滿意嗎?」原來是為了這檔事。
「資料的確蠻詳盡的,我也打過電話向家父說明了。」唐爾恕從一進門,就沒正眼瞧過身旁的女人。心情經過一段時日的沉澱,他尋回了自己的冷靜,「他對意大利那家廠商特別感興越,或許我在近期內會動身去簽約……」
「我找你來也是為了這件事。」安希寬遞給他一張名片,「波哥先生是那家代理商的負責人,剛好也是我的舊識。不過,他這個人脾氣有些古怪,如果你想讓簽約順利的話,最好帶著我的人一起去。」
「謝謝安伯父。」其實父親已在電話中交代,要他當面致謝。
「客氣什麼?我跟你爸爸那麼多年的朋友了……予歡,你就陪爾恕走這一趟吧!」
「老爺?」安希寬的話可嚇壞了他的小妻子。
「安伯父,這……這不太好吧!」難道他一點都不值得避嫌嗎?
「其實我很想親自去的,但醫生囑咐過,我的身體不適合長途旅行。況且這一趟並非只談你的生意,『倪氏』跟波哥先生也有一份新約要簽,而予歡的外語能力又不錯,是再適合不過的人選了。」安希寬解釋。
「可是--」程予歡瞥了唐爾恕一眼,「映珂她……」
「我並不打算讓她知道你們去歐洲的事,她那牛脾氣只會無理取鬧,哪像爾恕做事,有分有寸』……」他的話中有話更令兩個年輕人心虛了,「爾恕,其實我很期待你能成為安家的一份子。不過,映珂對我太太的誤解一向很深,私底下,我蠻希望經由這趟的旅程,讓你明白予歡是個多麼好相處的人,也許有助於你日後居中協調她們的關係。」
顯然他拿唐爾恕當女婿看待了!程予歡的心像被針紮了般疼痛莫名。
「謝謝安伯父的看重。」安希寬的這番話,說得他都沒理由反對了,「其實我跟映珂……還沒進展到那種程度。」
「男人應以事業為重,我知道你最近為了新公司的事,很忙的。」安希寬笑著說,「那麼這次的行程讓趙秘書為你們安排吧!不過聽說意大利治安不太好,予歡的安全就麻煩你多多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