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四當家,她是張家的人,換言之,就是大麻煩,為何不把她還給張家就好了。」
「我有我的理由,你不用管。」尉翔軒不願他被綁去張家的糗事讓別人知道,所以只是簡單的帶過。
「那……」鄭浩文欲言又止。
「什麼?」尉翔軒有些不耐煩的要他說下去。
「什麼?要把她安置在哪裡?」
「不會是客房就是了。」尉翔軒咬牙說著。
他一想起被綁在床上的非人生活就不甘心。當然,他會想要報復,所以他不打算讓漣漪好過。
「把她關在柴房裡,餓不死她就好了。」他暫時還沒空處理她,等他先把積了兩個月的公事解決再說,免得他回擎天堡後,被那兩個受折磨他的嫂子們恥笑。而且他也得先把她留下來,確定一下她有沒有懷了他的孩子。
「你要把杭州第一美女關在柴房?」鄭浩文不知道一向喜愛女人的四當家受了這女人的什麼氣,竟如此虐待堂堂的杭州第一美女。
「別再說什麼第一美女了,她在我心中只不過是個攀權附貴、見錢眼開的婊子,我連多看她一眼都覺得浪費。」
「是嗎?」鄭浩文狐疑的看著主子。如果他沒看錯的話,剛才霍漣漪進門時,四當家就直盯著人家瞧,連眼珠子都快蹦出來了。
「對。如果你不滿意我的作法的話,大可去放她出來,或是通知張家她在這裡。」尉翔軒目光陰寒地看著手下,他就不信鄭浩文敢挑戰他的權威。
「不敢。」鄭浩文偷偷打量著四當家,不明白他是吃錯了什麼藥。
「放我出去!」漣漪拍打著柴房的門,希望有人能聽見她的聲音,然後放她出去。
那天她肚子都還沒填飽,就被人帶到這裡來關著。每天會有人替她送兩餐,除此之外,似乎沒有人接近這裡,或是沒人敢來幫助她。
她煩躁的坐在地上,心中則擔心著武勳現在的情況。
張凱說會照顧他,但是她食言放走了那個四當家,如果張凱一氣之下傷害武勳,那她將來怎麼面對地下的爹娘呢?
門外開鎖的聲音讓漣漪回過神,她坐在地上,抬眼看著那丫環送飯進來。
她無奈的瞟了眼飯菜,不知哪來的一股怨氣,她就是想找個人發洩她的憂慮、她的心慌。
「你們擎天堡財多勢大,我這個客人可不真是備受禮遇,住的是破柴房,吃的是你們吃剩的殘渣剩飯,好個待客之道哇!」
「這……」丫環不知該說什麼。她也覺得四當家提一個柔弱的女子關在這裡實在不妥,可是,四當家的話沒人敢有意見啊!
她無法面對漣漪的怨懟,只有飛快閃身出去,留漣漪對著昏暗的屋子垂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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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當家,擎天堡有回音了。」鄭浩文喚住正要往房裡走的尉翔軒,把一封信遞給他。
尉翔軒接過來把信拆開,迅速看完後,低聲詛咒著用力把信揉成一團。「他們叫我留下,直到把所有的工作完成為止。」
「那不好嗎?我以為你巴不得離大夫人,二夫人遠一點。」鄭浩文從擎天堡的信差口中得知,四當家和大夫人及二夫人的八字不合,老鬥個沒完沒了,大家都在等著看四當家回擎天堡後,他們三人會如何鬥法呢!
「唉,我本來是想趁他們召我回去時,在路上找機會偷溜的,這下子我溜不掉--」尉翔軒看著正一臉怪笑的鄭浩文,然後用力打了自己的頭一下,「我怎麼會對你說這個?這不是不打自招了嗎?」
鄭浩文得意的笑笑,「看來你得想一招新的了。」
尉翔軒沒好氣的推開他。
「救人啊!救人啊!……」丫環桂香一路喊叫著,驚慌得連跑過尉翔軒和鄭浩文身邊她都沒發現。
「桂香,什麼事?」鄭浩文喚住六神無主的桂香。
「那個女人,她……她在柴房裡昏倒了。」桂香聽到聲音轉回身,才發現是四當家和鄭管事。
「哪個女人?」尉翔軒皺起眉頭,和鄭浩文一齊往柴房奔去。
「你帶回來的那個。」鄭浩文見桂香還緊跟在他身後,沒有說得很明白。
「哪個?」尉翔軒早忘了他還有個「客人」。
「霍漣漪。」鄭浩文等脫離了桂香的聽力範圍之後才點醒他。
「霍漣漪?」尉翔軒連忙煞住腳步,「我忘記她了。」他說得很無辜。
「現在你可以記起她了。」鄭浩文拉著他繼續往柴房奔去。「或許她就是為了讓健忘的你記得她的存在,所以才昏倒的。」
當他們到柴房時,漣漪就躺在地上,緊閉著雙眼,一動也不動。
「漣漪!」尉翔軒抱起輕如羽毛的佳人,她的重量讓他心疼。「該死的,是誰讓她在這裡的?」他快步往房間走去,「去找大夫來。」
「你啊!」鄭浩文跟在他身後,抿嘴偷笑。看這大個子慌張的樣子真好玩。
「什麼?」尉翔軒不懂他的意思。
「你不是問誰讓她在這裡的?」
「我說把她留下來,沒有要你們把她關在柴房裡!」你看看,她這麼瘦,住在柴房裡當然會生病。是誰說我要把她關在柴房的?」
「確實是你說的啊!」鄭浩文可是親耳聽他這麼說過的。
「我沒有。」鄭浩文信誓旦旦地指稱。
慢慢地,尉翔軒也記起來似乎有這件事了。
「好,就當是我說的好,你趕快去找大夫。」尉翔軒踢開房門,把歷經他的獅吼仍然昏迷的漣漪輕輕放在床上。
「是。」鄭浩文領命而去。
在擎天堡待得夠久的大都知道,尉家五兄弟生起氣來都不好玩的,其中又以四當家的脾氣最為暴躁。而現在在四當家顯然是情緒不好,他還是聽話一點比較好,免得成了代罪羔羊。
尉翔軒等鄭浩文出去之後,便坐在床邊看著漣漪皺著眉的俏臉。
這陣子,他只忙著打理生意,壓根兒忘了她。要不是今天她病了,恐怕他不會記起她,也不會知道她竟是被關在柴房裡,這次是他理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