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勳,武勳……」漣漪在昏睡之中藝語。
尉翔軒皺眉聽不停地喚著這個名字,立刻就決定他不喜歡這個叫武勳的人。為什麼她喚的不是他呢?
「武勳,對不起,對不起……」漣漪在睡夢中滑落的淚滴讓尉翔軒更加的不舒服嗎。那個武勳是她的愛人嗎?為何她連在病中都對他念念不忘?
他伸出手握住漣漪揮舞的小手。看著她纖瘦青白的手,再看看自己巨大黝黑的手,兩人的差別有如天地。她嬌弱得不堪一擊,他則粗率蠻橫得無可救藥。
「四當家,大夫請來了。」鄭浩文的聲音打斷了尉翔軒的沉思。
「快請。」尉翔圍連忙起身讓大夫替漣漪把把脈,急切的模樣讓鄭浩文對他不停的打量。
「哎呀!」大夫替仍在昏迷中的漣漪把脈之後,大叫不妙。
「怎麼了?」尉翔軒和鄭浩文一同緊張的叫著。
尉翔軒擔心的是漣漪的身體,而鄭浩文擔心的則是萬一漣漪出了差錯,這一傳出去,可是會損了擎天堡的形象的。
「恭喜大爺,夫人有喜了。但是……情況不大樂觀!」大夫捻著鬍鬚皺眉道。
「什麼?」兩人同時又是一聲大叫。
「那……那是如何不妙?」尉翔軒還來不及體會做爹爹的喜悅,就開始為大夫的話擔心起來了。
「夫人的身子原本就很虛弱,又缺乏調養,身子骨更差了,這個孩子留下的機會不大。」大夫實話實說,不明白他們兩人為如此驚訝。難道……「莫非大爺不知夫人有喜了?」
「沒錯,我是不知道,她沒有說。」尉翔軒皺眉輕撫漣漪蒼白的臉頰,心中五味雜陳。
「好吧,我開幾副安胎和補身子的藥,希望現在還來得及。」說完,大夫背起藥箱就出去了。
鄭浩文打從一聽說漣漪懷了身孕之後就慌了。
「四當家,咱們趕緊把她送回張家去吧!她被你擄走是一回事,但是她懷了張家的孩子這可就不妙了。」
他原本先以為四當家是看上漣漪的美貌,才把她擄回來的,但是後來四當家又對她不聞不問,他就不明白四當家把她扣在這裡的目的為何了。
「送回張家?為什麼?她懷的是我的孩子,我的骨肉呀!」尉翔軒一時失去防備,說出了這個大秘密。
鄭浩文這下才真的傻了眼。「四當家,她明明是張建銘的小妾,怎麼會懷了你的孩子?」
尉翔軒惱怒地哼一聲,知道鄭浩文絕對會打破沙鍋問到底,只好把整件事的來龍去脈都告訴他。
「你是說張建銘早就死了,而你是他的替身,代替他生孩子?」鄭浩文聽完,不敢置信的搖搖頭,「是誰想到這種爛招數的?」
「不管是誰,如果不是她那天放了我,而我把她擄走的話,這個陰謀是成功了。」尉翔軒仍輕撫著漣漪蒼白的臉頰,心巾充滿內疚。
「有沒有可能她懷的孩子不是你的?也許是張建銘,或是其他人的。」鄭浩文不得不考慮這種可能性,他可不希望四當家亂認兒子,萬一認錯的話,可就讓霍漣漪和她肚裡的孩子佔到便宜了。擎天堡豈是隨隨便便就可以讓她進來的?
「不可能。」尉翔軒堅決的否認。
「為何如此肯定!」
「我是她的第一個男人,而她每天都會找我……你知道,做那檔事,這孩子的爹當然是我了。」
「我建議你別這麼早向我大哥報告,這件事還有很多疑點要調查,在事情明朗之前,我不希望被家人知道。」他難得嚴肅的神情令人不得不聽從他的吩咐。
「是。」雖然大當家的命令重要,但他現在是在四當家手下,他還是乖一點比較妥當,免得四當家在回擎天堡之前把他整死。
「你去幫我看看大夫的藥方子開好沒,開好就趕快去抓藥,我不要她或是我的孩子有點的損傷。」尉翔軒在床邊的椅子坐下,頭也沒回的命令道。
「是。」
「還有,這件事別對其他人說,包括芸秀。」
「當然。如果芸秀知道的話,就等於讓全杭州的人知道了。」鄭浩文輕聲取笑自己妹妹的大嘴巴。
見主子沒有理他,鄭浩文也只得關上門去辦四當家交代的事了。
尉翔軒輕撫漣漪不似前些日子那般光滑的臉頰,「那些下人是怎麼待你的?」他輕聲問著根本不會回答他的可人兒。其實他心裡也很明白,要不是他對她不聞不問,她不會變成這模樣的。
第五章
嗚,好苦!
漣漪在睡夢中被湯藥嗆得猛咳不止。她伸手揮手揮開仍然湊在嘴邊的碗,想要再度沉入睡夢中,但是不知是誰這麼不識相,就是不放過她,硬是把她拉坐起身,粗魯的把碗湊近她的嘴。
「不要。」她閉著眼用力推開害她想吐的湯藥。
尉翔軒寒著臉看著她把手上的碗打翻,又想在他懷中睡去,氣得把漣漪抓起來搖晃,忘了她身子虛,禁不住他的粗魯對待。
結果漣漪在他的搖晃下,又昏了過去。
「漣漪?漣漪?」尉軒起初還以為她是貪睡不不理他,但越叫他越心慌,漣漪一點反應也沒有。
「浩文!」他先輕輕放下漣漪,然後急忙奔出去,喚著鄭浩文。
「怎麼啦?」鄭浩文三步並作兩步的飛奔到臉色發青的四當家面前。
「快去找大夫來,漣漪她……」尉翔軒急得都說不出話了。
看四當家的臉色,鄭浩文大概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他沒有多問,仍然是三步並作兩步的飛奔而去。
尉翔軒見鄭浩文離去,又急忙跑回房間,將被他搖昏的漣漪抱在懷中。「漣漪,你怎麼這麼脆弱啊!」他苦著一張臉,對著漣漪哀叫,也不想想自己有多粗魯,漣漪哪經得起他如此折磨。
「來了,來了!」過了一會兒,鄭浩文引著剛才那位大夫進來。
「又怎麼啦?」大夫才剛回到家,椅子都還沒坐熱,茶都還沒入口呢,又被人連拖帶拉的請來了,真是折煞他的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