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讓人家看到了不好。」漣漪用另一隻手拉拉他的衣角。
雖然後院的僕人只有兩、三個,但她就是會害羞嘛!她和尉翔軒又不是夫妻,更何況一般夫妻都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有這麼親密的舉動。
「尉翔軒……漣漪心中掛念著武勳的事,可是又提不起勇氣問他,她真痛恨自己的軟弱。
「幹嘛!」尉翔軒刻意放慢腳步,讓嬌小的她跟得上。
「你說過要幫我找武勳的,到底有沒有眉目了?」漣漪鼓起勇氣,抬起頭一口氣把話全都說出來,但她發現尉翔軒只用一種似笑非笑的眼神看著她,她又訥訥地垂下頭。
真是害羞膽小的姑娘。尉翔軒對她微微搖搖頭。
「你別淨顧著笑,到底有沒有嘛!」漣漪從眼角瞄到他在微笑,被他惹得有些惱怒,便伸手推了他一把。
「好了,別推了,你又推不動我。」尉翔軒忘了自己的力道對漣漪來說實在太大了,忘情地把他的大掌用力放在漣漪的肩上,害得沒有警覺心的漣漪向前踉蹌了一下,還是尉翔軒急忙抓住她,她才沒摔在地上的。
「好痛喲!」漣漪皺著眉推開尉翔軒的大手,自己揉著被拍疼的肩。
尉翔軒從沒見過這麼柔弱的女子,就連他最輕的「輕拍」,她都會喊疼,看來他以後得小心點,免得傷到了她。
「到底有沒有消息嘛!」漣漪又看了他一眼,但見他正皺著眉打量她,她又急忙低下頭。
「我派出去的探子只找到那個綁架我的男人。」說起害他受到如此奇恥大辱的人,他就氣得咬牙切齒。
「張凱?他身邊沒有一個小男孩?」武勳一直都在張凱的身邊,既然有張凱,就應當有武勳。漣漪一想到有找到武勳的希望,蒼白的臉上綻出歡喜的笑容。
「嗯……沒有。」尉翔軒撇開臉,不願見到她洩氣的表情。
其實他得到的消息不止如此,他知道武勳現在仍在張家,被張凱嚴密地守護著,安全尚沒有問題。
他從漣漪和派出去的探子口中得知,張凱這個人雖然有些陰險,但他顯然非常疼愛武勳,所以他才放心的讓武勳留在張凱的身邊。
他也曾經想過到張家把武勳接過來,讓漣漪能夠放心,但是他這麼做會讓張家的人懷疑,如果他們查到漣漪在清蘭別院裡,而且還有身孕了,恐怕會扯出一大串的麻煩。
而若把武勳還在張家的消息告訴漣漪的話,以她萬事以弟弟為先的作風,一定會不顧一切的要回張家,那他豈不虧大了?所以他狠心地不把武勳的現況告訴漣漪,起碼現在還不行。
「沒有!」漣漪的身子晃動了一下,如果武勳不在張凱的身邊,難不成是在大夫人李蓉那裡?還是……「讓我回張家,求求你。」她抓住尉翔軒的手,著急的哀求。
「不行。」
漣漪早料到他會拒絕,也不跟他多說,轉身就走。
「漣漪。」尉翔軒輕鬆跟上她的腳步,低頭打量漣漪的臉,驚奇地發現她臉上居然有怒氣。「等一下。」他拉住漣漪,漣漪在他的蠻力逼迫下不得不停住。她的手臂被他扯得好痛!
「幹什麼?」漣漪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似乎忘了她怕尉翔軒這件事。
「你不怕我了!」尉翔軒高興的說,好像這點讓他很興奮。
漣漪怔了一會兒,憋在胸口的怒氣突地爆發,「我為弟弟的安危擔心得都快要發狂了,你居然還拿我開玩笑?離我遠一點!」她用力推著他的大掌,但尉翔軒仍舊緊緊抓住她。
見她擔心成這副模樣,他差點要告訴她武勳現在平安得很,但是他又顧忌漣漪會強要回張家,於是話又硬生生地吞了回去。
漣漪趁他失神時,低下頭用力咬了他的手腕一口,尉翔軒這才放開了她。
「尉翔軒,你這個不守信用的卑鄙小人,我討厭你!」漣漪站得離他遠遠的,對他大吼。
「大小姐,我什麼時候不守信用?」尉翔軒撫著被她咬得發痛的手腕,有些火大的叫著。
「你說過要幫我找武勳的,可是現在呢?這麼久了,一點消息也沒有,那還不如我自己回張家找,你知不知道,我只有他一個親人呀!」她痛哭失聲,讓尉翔軒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你的肚子裡還有我尉翔軒的孩子,我怎麼可能讓你投回張家的懷抱呢?」他見漣漪哭得傷心,被她咬一口的氣馬上就消了。他走到她的面前,卻又怕再度傷了她而不敢伸手去安慰她。「就算是被你當成背信的小人,或是殘忍的惡徒,我也不會讓你回去的。你只能待在清蘭別院裡,我會派人盯著你,你別想出清蘭別院一步。」他可不能讓漣漪帶著他的孩子回到張家,稱那人渣的意。
「我偏要!」漣漪心中只掛記著武勳的安危,連她怕尉翔軒的這件事都忘了,大膽的對他挑釁。
「你大可試試看,如果你能走得出清蘭別院,我就不是人。」尉翔軒傲慢地揮揮手,輕視之意表露無遺。
漣漪見他這副模樣更氣了,她喘著氣轉身要走,「好,尉翔軒,我就讓你做不得人,讓你做豬,做狗!」
她話還沒說完,只覺得身後一陣涼風襲來,然後就被趕上她的尉翔軒挾著往她的房間走去。
「放開我!」漣漪在他的腋下不住地扭動,氣急攻心之下,大病初痊的她又昏了過去,把原本只是耍著她玩的尉翔軒嚇壞了。
「喂,漣漪,你別用這種方式嚇我行不行?」尉翔軒抱著漣漪快步跑回她的房間,然後又奔出去找鄭浩文,要他再去找大夫來。
鄭浩文一聽漣漪又昏倒了,一點也不意外,只是搖搖頭,沒好氣地瞪了四當家一眼,就趕緊差人去請上次那位大夫。
他只是個小小的管事,沒有資格教訓主子,但那位愛訓人的老大夫可就沒這個顧忌了,他可以幫他多罵四當家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