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很想回台灣嗎?之前我一直不讓你離開,現在你可以走了。」阿德拉用冷冰冰的口氣開口。
「我不忙……」淚水又開始落下,她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改變,但她很明自己的夢終於醒了。
一個高貴的中東王子不可能和一個平凡的東方女孩有結果。
原本她明白這個道理,但是她的心卻被他強勢的攻陷了,現在,反而是他先抽身,而她像個棄婦……
「我已經得到消息,傑桑也回來了,他被你傷得很重。」
「那他就沒辦法再傷害你了。」
「不,以牙還牙、以眼還眼是我們回教民族的行事規則,你殺傷他,他不可能這麼輕易放過我們,一定會使出狠毒手段報復。」他雙眼空寂的說著。
沒錯,傑桑真的回來了,而且他預測得到為了爭王儲之位,他將會有更陰狠的行動。。
這次青被綁架的事嚇壞了他,他怕自己會無法保護她,怕下次傑桑會不顧一切先殺了她,而他無法容忍心愛的她死去。
所以他只好先送走她。
如果她知道他是因為這個原因而想送她走,固執的她一定不肯離開,可是他擔不起失去她的痛苦,因而只能用狠心的言語和態度逼走她。
只要事情擺平了,他會去找她的。
「就這樣?有你在你會保護我啊!」就如同他想的,她不肯離開。
「女人,你非要我把話說得這麼明嗎?」阿德拉霍地轉身面對她,「我告訴你好了,我已經厭倦你,你該感到榮幸,你已經創下擁有我的寵愛的時間最長紀錄。」
冉綻青錯愕的張口結舌,「可是……你說過要娶我啊!」
「我也對其他女人說過,她們也都相信,不過她們很快就覺醒了,你也該這樣。」他伸手用食指搔弄她顫抖的下巴。
他多想擁緊她,告訴她這一切都不是實話,但是他只能繼續殘忍下去。
「所以……你對我的一切都是假的?」天哪,早該想到如此,她卻天真的相信他。
「嗯,你用腦袋想想,我是一國的王於,中東有多少美麗高貴的公主想嫁給我,怎麼輪得到你這個平凡低下的中國女人?」
「夠了,別再說了。」她緩緩閉上眼,藏住破碎的心。
原來人的心這麼容易就可以被摧毀,現在她瞭解了。
「我會盡快離開的。」她疲憊的起身,平靜的接受這一切。
「事實上……」 阿德拉鬼魅的聲音繼續糾纏她,「我希望你現在馬上收拾行李,我會派專機送你回台灣或是美國,到任何你想去的地方。」
「總之離開你就對了是吧?」她挖苦的堆起一個澀然的笑。他還真如別人所說的冷酷無情,現在她終於體驗到了,他讓她在炎熱沙漠裡都覺得寒冷。
「我覺得這樣對我們都好。」他沙啞的說,一時流露出對她的不捨,好險她背對著他,否則就會看見他綠眸中的落寞。
「你真是太絕情了,你……是個卑劣的男人,我看不起你。」
「說得好,我一直找不到形容自己的詞句,多虧了你。走吧!我不想看見你這張被毀的臉。」阿德拉忍住心痛繼續打擊她。
「好,我馬上就走,這樣就可以省去你嘲弄我的時間。」冉綻奇絕然的轉身離開,走了幾步突然又回身,極為諷刺的彎腰行了個宮廷大禮,「感謝王子殿下數個月來的照顧,讓我『回味無窮』。」
說完,她昂首帶著最後一絲尊嚴離開他。
「青……」他痛苦的低吟,管不住自己邁步追了出去。
「青!」在外頭,莎夏又叫又笑的抱住面如死灰的冉綻青,她身後還跟著伊瑪和娜瑟雅,「謝謝你,我可以嫁給伊瑪了。」
「噢,真的嗎?太好了。」儘管心已經被狠狠掐碎,她仍舊為這個和她年齡相仿的朋友開心,只是笑容太勉強了。
娜瑟雅率先看出她的異狀,「青,是阿德拉對你說了什麼嗎?」看見兒子的臉色也不比冉綻青好看,她知道出事了。
「皇后,謝謝你這些日子的照顧,我馬上要離開了。」冉綻青強忍淚水,捨不得這位親切的長輩。
「離開?我要你參加我的婚禮啊!哥哥,你……」莎夏急了,她原本要好好感謝青的幫忙,她怎麼就要走了?
「嗯,暫時分開一陣子也好,兩個人都需要冷靜一下。」娜瑟雅瞪著兒子,等他留人,而他則是故意撇開臉。
「母后……」莎夏嘟著嘴不依。
「你別多嘴,沒你說話的份。」娜瑟雅瞪了阿德拉一眼,「青,只要我有機會出國,我一定會去台灣看你的。」
「你保重。」冉綻青再看阿德拉最後一眼,含淚離去。
「青,等等我!」莎夏追著她離開。
「發生什麼事了?你不是巴不得她不走嗎?」娜瑟雅等著他的答案。
「我覺得讓她離開比較好,萬—……」他遲疑了,有些事不能說出來。
「傑桑找上她,對吧?」娜瑟雅一臉瞭然。
阿德拉點點頭,「你怎麼知道?」
她笑了起來。「我這個皇后不是當假的,很多事我只是不說,並不代表我不知道。」
「那麼……父王呢?」父王的情報網在中東鼎鼎有名,應該也知道這件事了。
「他只希望你給自己的兄弟留一條活路,別做得太絕。」娜瑟雅本要舉步離開,又遲疑的打住,「兒子,讓她走真的好嗎?如果她一去不回呢?」
阿德拉不喜歡這種話,「不會的,只是短短幾天。」
「這就是你們男人一貫的伎倆,把一個女人傷得遍體鱗傷,然後再回頭,用一副寬大的模樣贏回女人的愛……這招卑劣得很,卻總有女人吃這套。」娜瑟雅眼神充滿悲哀,訴說著她的心情。
「母后,我從來沒有要這樣對青過,我只是怕她留在這裡,我會照顧不到她,因此才用傷人的話把她趕走。我的心也很痛,如果不是你們剛才走過來,我幾乎想要求她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