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日之內,她已飽受驚嚇,她知道自己可以不用承受這些,只是讀聖賢書讓她無法漠視閻溫如暴君般的濫殺無辜行為。
她也知道以她的力量去抵抗他無疑是以卵擊石,但要她在一旁看著他隨意殘害生命,她的良心會不安。
她無法理解閻溫的想法,他高興就殺人,憤怒時他更要殺人,人命在他眼裡真是這般的渺小嗎?
堂堂一城之主竟如此的草菅人命,這是件多可怕的事啊!很難想像洛城百姓在閻溫的統治之下,日子會有多難過。
伺候閻溫的這一日下來,初見他時的溫和眼神在她心裡已漸漸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他那雙彷彿會攝人心神的跟,他的眼神時而銳利、時而邪惡、時而揶揄、時而憤怒、時而複雜交錯,好似看遍世間百態,彷彿他就該是霸道多變的。
這樣的閻溫讓她感到害怕,可以預見自己的未來並不好受。
她輕歎了口氣,為自己倒了杯茶,心思卻飄向讓她傷神的閻溫,回想起今早他對她的強吻,她的手指不自覺的撫上唇瓣,百般滋味在心頭盤旋,是厭惡也是訝異。
那是她的初吻,卻被他粗暴的奪走了。當時他滾燙的唇瓣燒灼上她的,讓她嚇得忘了躲藏,他為什麼要這樣對她呢?
她感覺到自己越是反抗,他就越要將她摧毀般。
她已盡量不去招惹他的注意,他卻要她隨侍身側,老實說這對她是極為不利的,她只要陰陽鏡,不要他過多的關注與嘲弄。
就在梅盼盼思緒澎湃的當兒,閻螟已神不知鬼不覺的來到她的身後。感覺到周圍的空氣有異,梅盼盼習慣性的回頭,立刻被眼前的人嚇了一跳,她的臉色旋即沉了下來。
「城主有何吩咐,只要請人通報一聲,奴婢便會趕過去,不勞城主多走這麼一趟。」她刻意壓低的語氣是相當的不友善。
他雖然貴為一城之主,但怎麼說這兒都是她的閨房,她不是他的妻或妾,豈能任他這般來去自如,平白毀了她的清譽!
閻螟此刻的心情極佳,對她的不友善不甚在意,看見她頰上細長的血痕,他突然心生憐惜,才一伸手想碰觸她的傷 口,她便逃難似地退離他好幾步。
她怕他!
但他不容許!臉一沉,他身形一閃,如鬼魅的立在她的身前,不容她反抗,他的指腹輕撫上她臉頰上的傷口,細看了幾回,確定傷口不會留下難看的疤痕後,他才放心的從懷中取出藥幫她擦上。
她的鼻間淨是他惱人的氣息,他的靠近讓她極不舒服,也感到有些噁心,趁他正分神之際,她又後退了幾步,但她已退到窗前,再退只有跳湖了,她犯不著為了他自尋死路。
閻螟原本是打算幫她擦好藥便離去的,然而她不配合的態度惹火了他,他現在像是在欺負她嗎?她真的這麼厭惡他的靠近嗎?
越想越氣惱,他的神色也益發陰沉。
「你怕沾惹了我的氣息嗎?」別人求之不得,唯獨她避如蛇蠍,這怎不教他的尊嚴掃地。
他突來的問話讓她無從答起,心裡更覺危險。她輕搖著頭,雙手卻不自覺的環繞胸前,像是在捍衛自己免於遭受侵犯。
「哈哈哈!」他大笑,原來在她的眼裡他只是個色情狂。
「我如你所願!」
他的話讓梅盼盼感到錯愕,她並沒有要求什麼,他何以口出此言?他的口氣,讓她警戒了起來。
「奴婢沒有任何的請求……」她語帶顫抖,害怕看他那雙讓人猜不透的眼。
「不用開口,你的眼、你的行為已經洩漏了你的心事。」他一步一步地朝她逼近,好似在逗弄到手的獵物。
「不,奴婢沒有!奴婢真的沒有任何的想法,是城主多心了?」她無助的放軟語氣,無論他有什麼念頭,她都希望他能就此打消,不要再騷擾她。
「呵,是嗎?是不是多心,你心知肚明……」來到她的身前,他的氣息再度籠罩住她,雙手堅定的纏上她的柳腰,他像極了貪玩的貓兒,以濕熱的舌尖在她頰上的傷痕來回輕舔著。
他的大膽狂野讓她窒息,頰上的麻癢令她暈眩,雙手死命抵著他不斷壓下的龐大身軀,僵直的身子更是無助的往窗邊仰倒,顧不得危險,她只想逃離他的氣息。
她生澀害怕的反應讓閻螟大悅,停止舔她的動作,他定定地凝望著她,嘴角輕揚,似笑非笑。
他邪魅般的笑容讓她忘了要反抗,下一瞬,他的唇已覆上她的,然而不再是粗暴的掠奪,而是溫柔的呵護。
他的溫熱從她口裡蔓延至她全身,她本能的閉起雙眸,不再抵抗,雙手改而緊攀住他的腰間,他滾燙的吻來到她細白的頸項,引起她全身的輕顫。
他的雙眼直盯著被他取悅的人兒,他知道他一向能為女人帶來愉悅的感覺,他知道他的吻讓她癡迷陶醉,從她的反應中,他可以預見她的愛火一旦被點燃,心一解放,她便會是個瘋狂的情人。
她是要他的,這念頭一起,他更是大膽的撫上她的胸。
他大膽的舉止讓梅盼盼身子一震,猛然睜開雙眼,羞辱的感覺浮上心頭。
「啊……不——」她無地自容的尖叫,死命的對他拳打腳蹋起來。
閻螟不再對她上下其手,他極不耐煩的抓住她揮動的雙手,冷聲道:「承認吧!你對我是有感覺的,你是要我的……」
「不!你下流!滾……」她近乎歇斯底里,被羞辱的感覺讓她痛不欲生。
「下流?」他危險的瞇起雙眼,幾乎要把她的手腕捏碎!「如果我沒記錯,方纔你一臉享受的模樣,你說你又像什麼呢?」
他看她的表情就好像把她當成青樓妓女,這對梅盼盼真是天大的羞辱。
「嗚……」她無助的痛哭失聲,他的話無疑像把利刃,直剌她的心窩。
她楚楚可憐的哭泣模樣,讓閻螟的心有一絲絲的不忍,他的來意不是這樣的,他不過是拿藥來給她治療傷口,並沒有打算與她鬥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