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望她,見她垂下小臉不言不語,綽和爾冷冷的笑了。他知道她察覺了自己的錯誤,卻不以為她會認錯——漢人的另一項特點,永不承認自己所犯的錯。
「對不住……我適才失言了,我不是那樣的意思……」君清姮細柔甜美的聲音兀地飄出,出人意料地傳入綽和爾耳中。
沒想到會聽見她的道歉,他有些詫異地瞥望她,久久沒有語言。
側首看他,君清姮以為他沒聽清楚,又道:「對不住,我並非侮辱,我的意思是……咱們民情不同,你不瞭解是應當的。」
「你倒頗有點意思……」揉揉下顎,他朗朗一笑,對她興起些許好感。
淡淡彎了下唇,君清姮站起身輕輕移地帳前,掀起帳幕往外瞧了瞧,塞外草原的風情盡人眼底。
天際連著草原,一眼望去全是平原沒有一丘一陵,幾個蒙古包四下散置,駿馬一群群在草地上悠閒地吃草。
「風好幹,有沙土的味道。」半晌她放下帳幕回首看他,一徑地風淡雲輕。
「嗯?」綽和爾詢問地對上她的目光。
不知為何,他知道她習慣旁敲側擊,也不僅如何表達自己的心情想法,而他很樂意等待她表明……真見鬼了。
輕眨眼,她抿了抿下唇,看來十分難以啟齒。
沉默了片刻,她才開口:「你們真的是盜匪嗎?」
「為何問?」他瞥唇一笑,心驚她的聰慧。
「我不瞭解你們蒙古人的習性,至少明白一群窮凶極惡的盜匪,不會如此有紀律。」她忘不了初次會面時,他們恭謹有紀律的行為,看來像軍隊而非盜匪。
「我是不是盜匪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已被我擄來,成為我的戰利品。」一彈指,綽和爾走到她身邊,含笑俯視她。
「你打算對我做什麼?」往後退了一步,君清姮嬌顏有些煞白。
他的氣息令她隱隱感到不安,又有另一種陌生的心悸在心中盪開。
「這麼說吧,我手下有五十個男人,只有你和那小宮女兩個女人,他們已經半年沒沾女色。」將她困在自己的氣息中,綽和爾唇邊帶上一抹嗜血的淺笑。
「你不能這樣對待我們……」君清姮驚恐地瞪大眼,不敢相信竟有人如此可怕野蠻。
咋了下舌,他搖頭道:「不是『你們』只有『你』——一、個、人。」
「雨竹呢?」她渾身發顫,幾乎昏厥過去,但心裡仍是擔心兩竹的安危。沿途上若是無她陪伴,君清姮知道自己根本熬不過思鄉之苦,只怕早就重病倒下了。
「你這女人有意思,只擔心別人,不替自個兒憂心嗎?」
「憂心有用嗎?你會因此而放過我嗎?」她幽怨地瞅望他,心裡已有了尋死的念頭。
「那個小宮女被茂巴兒思要去了,你也有機會。」綽和爾笑了笑,突然興起想要她的念頭。
「什麼機會?」她問的隨意,並沒有真的將他的話聽進去。
「如果你當我的女奴,就可以不用受此侮辱。」粗團的大掌輕柔地撫過她細嫩的面龐,低語如酒般醉人。
失聲笑了,君清姮不知那來一股力氣,竟將綽和爾推開,自己卻站立不穩的跌坐在地,含怨地瞪他道:
「那又有何分別?我是君家的三小姐,死都會保著名節的!」
「你這叫不智之舉,想清楚些,一次服侍五十個男人你活不了的。受辱而死,十分光榮嗎?」他毫不憐香惜玉地捏住她下顎,抬起她的頭與他相視。
「那也是你造成的不是嗎?我絕不讓任何男人碰我!」她不顧一切地動手去搶他的配刀,卻被輕易躲過,雙手也陷入他鉗制之中。
「想尋死沒那麼容易,這是你違抗我的代價。」連連冷笑,綽和爾拎小雞似將君清姮拎出帳子。
天色不知何時已然暗下,帳外廣場上已點上一堆營火,人們三三五五聚在一起大塊吃肉、大口喝酒,暢快淋漓好不快活。
在宴會上是沒有所謂的階級分別,此時此刻大夥兒是平等的,目的只在玩得盡興。
「族長,您終於來了。」不花遠遠看見了他,便迎了上來。
「嗯!大夥兒玩得開心嗎?」綽和雨淡然笑問。
「放開我!放開我!放開我!」被他強抓住的君清姮不住掙扎,粉拳直往他身上捶打。
「這……」不花簡直不敢相信他所見的,竟然有人敢對族長動手,這……根本是自尋死路的行為。
「不用在意,她再失禮也沒多久了。」冷笑著斜睨她,綽和爾鷹眸中燃燒著怒火。
很好!這不怕死的女人!他會讓她明白,反抗他會有什麼麻煩。
走到廣場正中央,他使勁將她往地上一損,就不發一言地走回自己的位置上盤腿坐下,拿起酒罈灌了一口,冷眼看著趴跌在場上的君清姮。
她一身大紅衣衫,身軀窈窕纖荏,有如綻放在草原上的一朵小花,惹人憐惜,纖肩因恐懼不住發顫,更顯楚楚可憐……
「吱!見鬼了!」發覺自己竟看她看到失神,綽和爾猛灌一口酒,低聲咒罵。
「族長,您喝太急了。」不花坐在一邊,不免擔心。
心細的不花早已感受到綽和爾的不同,多少猜測到是為了君清姮這美麗的女俘虜,不由得有些憂心。
「宴會上何須拘謹?喝!」塞了一個酒罈進不花手中,綽和爾一徑無所謂的樣子,豪爽地又灌了一大口酒。
「弟兄們都已經耐不住了。」既然綽和爾看來毫不在意,重頭戲就該開始了。
點點頭,他一揮手:「去吧!」
頓時歡聲雷動,一個美麗不可方物的美女,早已點燃大家的慾望,不少心急的人已經撲上君清姮,動手剝去她的衣物慾一逞獸慾。
「別過來!」她尖銳的呼喊起來,身側閃過一道銀色寒光,逼退了當先數人。
「這娘們好潑辣。」險險躲過的一個人吐吐舌,語氣倒頗為讚賞。
君清姮白玉一般的小手死抓著一柄匕首橫在胸前,一臉堅決地看著綽和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