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倒堅持。」一挑眉,他唇角含笑並不以為然。
「我是寧死也不讓你侮辱!」她急促喘息著,將匕首高舉便要往胸口刺落。
「啪!」的一聲輕響,她手上的匕首被飛來的酒壺打落。
「我也說過,你用不著急著死,等服侍完我的部下,你再死不遲。」綽和爾悠閒的又拿過一壺酒,存心羞辱她。
深深的羞辱感令君清姮不住發抖,她恨恨地瞪視他,幽怨道:「你以為沒有了匕首,我就不能死嗎?」
「什麼意思?」他蹙起眉,對她的神情感到不安。
顫巍巍地站起身,君清姮挺直了背脊,緩緩由左至右將每個人看過一眼,唇邊浮出一抹淒絕的笑:
「我是大清朝前刑部尚書君士萑的三女兒君清姮,絕對不讓任何人侮辱我們君家的尊嚴!爹……恕女兒不孝……」
「抓住她!」心猛力一跳,不安如潮水襲至,綽和爾爆出一聲怒吼。
不花連忙一竄身上前,卻剛好接住如斷線娃娃般軟下的身軀,耳力極佳的他幾乎聽不清楚她微弱的呼吸聲,那呼吸卻又異常急促,分明是將死之人的呼吸聲。
驚覺不對,他急急拂開覆蓋在她臉上的烏絲,一抹嫣紅映入眼底……鮮血正自她唇邊緩緩流下……
「族長,她咬舌自盡!」
動作快到令人看不見,綽和爾已經站到他身邊,俯身細觀君清姮。「她倒是個烈女子,但是太過死腦筋。」揉揉下顎,綽和爾微帶煩躁地下了推斷。
「救她嗎?」不花先點了她的穴道止血,轉頭向綽和爾請示。
一扒頭髮,他沒有立即答應,反倒蹙起眉以漢語道:「為何我覺得救了她,會給我帶來麻煩。」
「那不如不救。」不花極乾脆道,動手要解開她的穴道。
「救她!堂堂一族之長,豈能對弱女子見死不救?」綽和爾出聲阻止不花。
「但救回了她該如何?」輕歎,不花招來一名士兵抱君清姮入綽和爾帳內。
他的問題很實際,君清姮是個「麻煩人物」,救回來後該如何安置?送走嗎?絕對不可能;當軍妓嗎?他沒有太多時間一而在再、再而三救人。
「我頂喜歡她的,收服這匹悍馬應該頗有意思。」綽和爾朗朗笑答,用力拍拍不花的肩。
「族長,您是在給自己惹麻煩。」不花連連皺眉,綽和爾對君清姮也未免太感興趣了,那可不是個好現象。
不介意一攤手,綽和爾比了比帳子,便轉身提聲道:「別讓這件事敗了玩興,大夥兒喝啊!」
默默歎口氣,不花認命朝帳子走去,準備違心救回君清姮。
「她膽子不小。」暗處兀地傳來聲音,一抹黑色剪影坐在石頭上,正自吸著鼻煙。
「是不小,依你看族長會陷下去嗎?」不花停下腳步面向他,很是苦惱。
茂巴兒思悶笑數聲,拿出鼻煙遞上前。「我不知道,族長現在是將那姑娘當成匹野馬兒,一心只想將她馴服。」
「我知道,你用不著一再重複。」瞪去一眼,不花接過鼻煙袋,拿出一小撮鼻煙放在手背上,用鼻子將粉末吸入。
「去救人吧!不妨礙你了。」用下顎比下帳子,茂巴兒思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漢人真是大麻煩。」不住抱怨,不花仍是認命去完成工作。
見他走遠,茂巴兒思吸著鼻煙,臉色晦暗陰沉,不知正想些什麼。
第四章
在鬼門關繞了一圈回來,君清姮被軟禁在綽和爾帳內,日夜都有人看守,不是茂巴兒思就是不花,她也終於知道綽和爾是蒙古貴族的事。
剛醒來時,只看到綽和爾坐在火爐邊看書,儘管蒙古的漢化不算很深,但君清姮卻沒想到會看到一個沒有任何漢族產物的地方,偏偏綽和爾帳內便是,令她大開眼界,不安卻也更加深刻。
想坐起身,怎知全身使不上半點力,努力了好半天只能無力地軟在原地喘息。
「唷!你放棄了?」合上書,綽和爾抬眼看她,壞心眼地笑道。
她別開首不願看他。
「看著我。」他不可一世地命令。
君清姮冷哼聲,卻發現自己因舌頭的傷而無法說話時,秀眉不由擰了起來。
「我再說一回,看著我。」低啞的重複一聲,不無威脅。
僵了片刻,她忿忿地妥協轉頭看他。
「好可怕的表情。」戲謔地揚揚唇,綽和爾朝她靠了過去,動手扶起她,一邊撈過一旁所擺的衣物。
我……為什麼沒穿衣服?她羞紅了臉,掙扎著扯過被子遮掩赤裸的玉體。
這個野蠻的盜匪首領該不會趁她昏迷時,輕薄了她吧,想來不禁令君清姮羞忿欲死。
輕易摸透她的想法,他不以為然地冷笑數聲:「我不至於如此沒品,侵犯一個重傷女子。」
君清姮不信任地瞪視他,她眼眶一紅,差點忍不住淚水,卻倔強地咬住下唇強忍,直咬到嘴唇泛白轉青。
看不過她如此殘害自己,他突地俯首吻住她,靈舌舐去粉唇上沁出的血珠,順勢滑入她檀口之中,與她的香舌牢牢相纏……
突如其來的吻駭住了君清姮,一呆之後她開始掙扎,被拉住他頸後的小手握成拳,用力捶打他洩憤,淚水更如斷線珍珠般不住滾落。
如果他是存心折辱她,那還真是找到了個不錯的方法,既沒死成、又得受他侵犯……天!她真的恨死他了!
「你這匹悍馬!」綽和爾怒聲罵,收住她雙手。
儘管她的力氣比一隻蚊子還不如,卻令他煩躁不已。
我恨你!我恨你!她在心中哭喊,纖足狂亂地往他身上踢,有口難言的痛苦幾乎把她逼瘋!
輕易制住她玉腿,他索性整個人壓在她身上,防範她再亂來。「不要哭,煩死人了!」
用力瞪他一眼,她別開首繼續垂淚。
低歎一聲,綽和爾不捨地俯身吻去她的淚,溫柔的舉動令君清姮莫名心悸……她不該有這種感覺的!
可是當他扶起她,為她著衣的時候,她卻不由自主紅了臉——不是因氣憤,反倒流露出女孩家的嬌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