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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頁

 

  第九章

  日前,向總如願將司徒青帶回新疆,一場詭計正悄悄上演……

  死盯著緊閉的門扉發愣,司徒青努力理清向總適才連珠炮似的一串話:

  "總之,你不用再找我說那些無聊人名,我告訴你,乖乖青兒,我已不記得那二人是誰--絲麗姐依稀有印象,但並不重要。回了新疆,你除了殺我之外,該能找到更多事來做……我開口,我不想花費時間與你爭鬥。對,你大可去溜溜馬、放放羊什麼的。還有,最近幾日別想殺我,如果你真想拔淨陰毒!請聽為師的一回。最後,這只血玉戒指是你立誓的信物,拿回去吧!"語畢,他又走回工作房內,再次合上門……

  除了呆立,她更不知還能做什麼。

  從他的舉動,司徒青知道他正放下全副心神在製藥或育蟲,暫時不會理會外在事物。

  她可以理解他一反常態像只聒噪的母雞,那代表他在完成目標前不想再開口。

  但,那只血玉戒指……無意識地拋玩那只通體鮮紅的戒指,她陷入沉思。

  記得立誓時,向總將戒指自她指上拔下,無害的笑道:"這是信物,代表意義你是知道的。當年我師父、你師公那老混蛋,到死都不肯將信物還我,所以我此生絕不隨意救人……你嘛!或許也不會再見到這玩意兒,快多看幾眼。"

  照說,若拿回了信物,那誓言便算作廢,那是什麼意思?他把自己的性命無條件的交給她?

  這不可能,他一向不會看輕自己的生命,甚至他曾狂妄的說過,只有他自己能決定自己的生死,連上天也不能干擾。

  "我還是你的棋子嗎?"細想過後的結論令她冒出肝火,忍不住憤恨地踢門一腳,轉身踩著硬繃繃的腳步離去。

  很無聊的日子,她只能坐在水池邊,望著一池碧紋自晨呆坐到星斗滿天,才站起身撣撣衣裙,理好衣物,緩步踱回房裡……

  "你怎麼會在這裡?"推開房門,她好驚訝地問,向總鬼魅似的坐向桌前,臉上是一片陰影,燭火只射到他鼻端下方的部份。

  "餓了。"簡短應了句,聲音沒有起伏。

  "所以?"丈二金剛摸不著腦袋,她滿臉疑惑。

  "食物。"回答仍舊簡短,感覺得出他仍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

  搖搖頭,她道:"我不是絲麗姐,你自己弄。"

  抬眼瞪了她下,向總緩緩起身,慢條斯理地踱步過去,停在司徒青面前三步左右。"你不是無聊得緊?"

  "所以就該替你弄飯?向總,你也太欺侮人了!"在他身邊十多年,洗衣燒飯的事她一向自行處理,從未理會其餘人如何過。

  他是被無名和絲麗姐寵壞。

  "好歹我是你師父,有事弟子服其勞。"更逼近一步,鼻息已噴在她臉上。

  "我不要!"堅定地拒絕,便想離開。

  手臂被一把揪住,不及反應便被拉進一堵厚實胸懷。"你是要弄食物給我,或要我吃了你。"

  大手已威脅地扯住她衣襟,微微向外拉。

  "我偏不弄!"氣硬地道,用盡全力要掙脫他的束縛,卻徒勞無功。

  "你當我沒吃過人嗎?人肉又酸又硬,難吃得緊。"伸舌在她粉頸上輕舔,冷漠的低語中有種陰合的感覺。"不過,你細皮嫩肉的,味道應該不錯。"

  說著,他張口啃咬她頸側,力道掌控在麻癢與微痛中,在她脊背上引起一陣難以言喻的顫慄。

  心中微微發毛,她不懷疑向總會吃人……話說回來,他似乎從不讓自己餓肚子。

  "若我去弄了飯,你敢吃嗎?"語氣挑釁,倒也有了鬆口的意願。

  "快去。"放開她前不忘偷個香。

  迅速回身甩了他一記巴掌,司徒青不得不說是以十分狼狽的姿勢逃走。

  她不會與他善罷干休。"你就好好'品嚐'我的手藝,向總。"

  ???

  夾起一條毛蟲,向總面不改色地一口吃下,眉頭動都不動一下。

  五菜一湯的豐盛晚餐,集天下毒物之大全,還不分溫寒地混煮在一起,存心害死人的意圖再明顯不過。

  "這種蟲兒很稀有,下回省著用。"挑出一隻怪模怪樣的蟲,他平聲靜氣地申令。

  放開支頰的右手換成另一隻,她不置一辭。

  暗罵自己笨,向總是使毒高手,早就練就百毒不侵的身子,尋常毒藥毒物於他而言只是必要的"調味",他的飲食也因此與餘人分開。

  "口味太重了,你一向吃這麼辣嗎?"眉輕蹙,他喝口茶消減口中的麻感。

  這食物辣得像從四川運來的,足以辣死一缸子人。

  "嗯,你不知?"明眼一亮,她心情莫名一掃。原來向總並沒有掌握全部的她!

  "如果我拔去你體內的陰毒,你會更恨我嗎?"迴避地引出另一個他能掌握的話題。

  先白了他眼,司徒青不甘情願道:"我不要你救。"

  "如果我救了,會不會更恨我?"執意得到答案,他加強語氣再問。

  "不要你救!向總,我不要你任何的'好心'!"

  "也就是說,如果我救了,你會更恨我。"下了結論,他看來頗為愉快。

  不答,她起身要走,又被一把摟住動彈不得。

  "來,吃一口,瞧你老瘦巴巴的不長肉,倒像為師的多虧待你。"夾了一隻蠍子湊到她口邊,柔聲哄著要她張口。

  咬緊下唇硬是不加理睬,她可沒向總的好功力,面對毒物毫不在乎,也不會被傷分毫。

  輕聳肩,向總沒再強迫她,又埋頭吃了起來。

  "你怕辣嗎?"忍不住好奇,她以為他是不吃辣的。

  "這麼說吧!我不愛吃辣,但只要是食物……哦!或該說,只要我'認為'是食物,沒什麼不能吃。"平緩的語氣如在談論天氣好不好,這種稀鬆平常的話題。

  "連人你也當成'食物'?"哼了聲冷問,諷刺的意味不能說極低。

  怪不得草菅人命,於他而言,殺人與殺豬狗是沒啥分別的。自然又想起母親和無名,至於絲麗姐與仲昭統……算他們命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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