蹙了下細緻眉峰,獨孤紫竹吸了下紅唇,單手一撐窗沿翻出了窗外,還沒站穩炎禹如雷的吼聲又傳來了。"你那什麼動作?一個姑娘家,不會走門口嗎?就非得爬窗不可?"
"我高興,姓炎的,本姑娘只再說一回,別婆婆媽媽的管我,你又不是我親爹祖爺爺、親娘祖奶奶勞啥子祖宗十八代,想管我?下輩子吧!"本來心情就差,現在更是惡劣到巴不得殺人放火去算了,腳步十分僵硬的踱向同樣神情兇惡的炎禹。
"你就不能不把那些粗話放口邊?"帶些愕然的看著儀態優美走上前的獨孤紫竹,炎禹很難想像她口中真的吐出那麼多不堪的言詞。
"不能。"瞪他一眼,她已經走到他身側,迎面是一股汗水的味道,她奇異的一點也不覺得討厭,反而有些微暈了起來。
"隨你吧!"搖搖頭,雖然自己曾說過要改變她的言行,不過照現實來說還是放棄比較實際。
"哼!算你識相,蹲下。"她神情還是冷冷的,沒有平時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囂張。
濃眉微蹙了下,感覺上她似乎怪怪的,小臉從一開始就是緊繃的,讓他的心情也莫名沉重。
無言的照著她所言的蹲下身子,還來不及開口問她要做什麼,一種柔軟的觸感輕撫上他佈滿汗珠的面龐,帶上了一股悠然淡香,幾乎沒將人給醉死,炎禹也愣住了。
那種感覺不像是她柔嫩的肌膚,而是另一種更輕軟的東西,他一時之間竟然分辨不出是什麼。
察覺他的不對,獨孤紫竹撇了下嘴,淡諷道:"瞧你傻的,你未婚妻不會沒替你擦過汗吧?"
"擦汗?"他還是回不了神的問了一聲,那股淡香有如一張細密的網子,將他緊緊束縛住,連腦子也不靈光了。
"對呀!你還跟我裝傻嗎?"拿著手巾的小手已從黝黑俊顏上向下滑到鋼鐵一般的胸口,擦拭著結實肌肉上的汗珠。
"我沒有……你為什麼要……"輕輕甩甩頭,他試著要讓神智清醒一點,然而當她細柔的髮絲被風吹拂起來,搔過他胸前的時候,好不容易聚集起來的精神又渙散了。
奇特的麻癢從胸口直達心上,渾身都不禁燥熱了起來。
"要怎樣?幫你擦汗嗎?我高興不行啊!"瞪了他眼,獨孤紫竹渾然不覺自己已經對他造成十分之大的影響。
"不是不行……"炎禹輕歎口氣,他還是覺得飄飄然的像浮在雲端上一般。
繞到他背後,她的小臉突地漲得通紅--那糾結的肌肉中,像是蘊藏了絕對的力量,他的體魄實在好到讓人不知所措……
小手遲疑著該不該擦下去,再怎麼說她都是個大姑娘,該有的一點點矜持還是有的。
"好了是嗎?我要工作了,柴還沒劈完。"等了片刻不見她接下來的動作,炎禹的神智總算大致恢復,不再昏昏沉沉的。
"你轉個身。"獨孤紫竹悶悶道,壓低的聲音幾乎聽不出些微的顫抖,像是決定了什麼事。
"嗯?"雖然疑惑,他還是順了她的意轉過身去面對她,進入眼簾的是一張因雙頰飛紅,而顯得美麗不可方物的嬌顏,幾乎要奪去了他的呼吸。
被他灼熱的目光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她微微垂下了頭,不知道該不該繼續去完成自己的目的。
炎禹看來像是隨時準備要將她一口吞下的猛獸,如果這種時候她真的大膽放手下去做了那件事,後果會不會是她無法接受的?但是若是不做的話,她會很後悔!難得兩人之間感覺還不差,沒有吵架。
深吸幾大口氣,獨孤紫竹終於鼓足勇氣問:"我問你,你喜不喜歡你的未婚妻呢?!"
沒想到她會丟出這麼一個問題,炎禹反應不過來的呆了下。"你說啥?我喜不喜歡我的未婚妻?"
"對啦!"忍不住又用力白他眼,都問得那麼清楚了還聽不懂嗎?
"我喜不喜歡關你什麼事?"俊顏整個冷了下來,黑棕色的眼眸散射出無言的威嚴,像一把利刀般定住獨孤紫竹。
"當然關我的事!"狠狠瞪了他一下,根本不理會他的威嚴。"要是你不喜歡你未婚妻,那正好可以喜歡我,要知道像我這樣的美人不多了,做人要懂得把握機會。"
聽她自信滿滿的如是說,炎禹興起一股惡作劇的心理。"不巧的是,我十分喜愛我的未婚妻,等我想起大部分的事情後,我會回去迎娶她過門的。到時候,我不會忘了發帖子給你,畢竟你是我們夫妻的大恩人。"
"放屁……"沒料到被反將一軍,獨孤紫竹立即垮下一張俏臉,不甘的道:"要是你真給我帖子,我就……就……"
就了半天就不出個所以然來,炎禹忍不住戲謔道:"就怎麼著?就來將我殺了不成?還是當我的小妾?"
"你……少欺負人了!"心中最怕的事被一語道破,一行清淚忍不住流了下來--原來,他真的只願意讓她當個妾……
"怎麼啦!幹啥哭呢?"一見她的眼淚,炎禹的心都亂了,想上前摟住她又鼓不起勇氣。
"我討厭你!討厭你幹麼要讓我喜歡上呢?為什麼要有未婚妻子呢?你這大渾球!"索性掩面大哭,一邊不住口的罵。"早知道十年前就不救你了,讓你死在我家門前算了!"
"別又扯上十年前。"有些無奈,他連現在的自己是誰都還想不起來,她何必又老談那過去呢?
"你管我!我就偏要扯上十年前!你這沒天良的臭死人,我一定是上輩子欠了你,今生才會一再被你欺負!"她掄起小拳頭在他胸前不住捶打,發洩滿腔訴不盡的苦。
對空一翻白眼,炎禹實在很想問,到底是誰欺負誰呀!
"竟然還要我當個小妾?!你渾蛋!我就這麼比不上你那未婚妻子嗎?你說呀!說呀!"
"我只是說說罷了,沒真要你當個小妾。"終於有點弄明白她在介意什麼,他帶著從未有過的心疼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