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
默默一頷首,南宮冷不太理會水灩,逕自拿起茶水灌了幾大口。
操練了一個上午,他渾身汗如雨下,浸濕了黑色衣衫,頗不舒服。他索性將上衣脫
下,赤裸著上身,也好讓水灩順道擦拭他黝黑肌肉上的汗水。
饒是大膽如水灩,此時也不禁羞紅了臉。
他身上的肌肉堅硬結實,有如鋼鐵鑄成,並刻畫著長年風霜的痕跡。
一道道汗水滑過糾結盤據的肌肉上,另有一種美感與性感,在陽光下十分耀眼。
迷醉在他的陽剛下,她小手微顫地持著繡帕,替他拭淨汗珠……突然,幾道抓痕印
入水隨眼底,她不禁一震,繡帕掉落於地,再傻的人也知道那代表了什麼,一股酸氣混
和熊熊火焰,佔據了她的心。
「灩姐姐?」發覺她的不對,平瑩揚聲喚道。
她猛地回過身,迅速跑走……一怔,平瑩美麗的丹鳳眼在南宮冷背上一溜,隨即抿
唇竊笑。「呆子,留下痕跡了吧!」
「她又不是不知,何必一副怨婦樣?」不屑地哼了聲,他對水灩的舉止深感不耐。
莫名,他想起雨兒,假若今日換做是她發覺,他身上有別的女人留下的痕跡,不知
是何感想?
「替你上藥吧!」
聽見平瑩的回答,他才赫然發覺自己已將疑問出口了。而後,他劍眉猛蹙,表明他
對這個答案極端的不滿意。
「那……她妒嫉,質問你?」她從善如流地改口。
沉默著,他緩緩搖頭。
忽地,薄唇揚起一抹笑,他望著平瑩道:「或許,我哪日可以試試看,應會挺有意
思。」
「應該會的。」頷首贊同他,平瑩暗自捧腹大笑。
南宮冷的改變何其明顯,恐怕只有他自己尚不自覺而已。那正好,她就擦亮眼,等
著看好戲啦!
???木梳輕輕滑過如絲緞般的秀髮,梳了十來下,雨兒放下木梳,怔怔地望著銅
鏡發呆。
身上所著的綠紗根本遮掩不了南宮冷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跡,偏他又不許她穿其它的
衣物,似乎很滿意看到她身上深深淺淺的紅痕。
披散著秀髮,她看來更加柔弱纖美、虛幻不實,在多數人眼中看來,像個命不久長
的病美人,卻又忍不住對她動心。
不知該將秀髮梳成那種髮髻,雨兒苦惱地歎了一口氣。
她近日來所關心的只有如何取悅南宮冷,自己的事已越來越不重要。過去曾有的那
段自在愉悅的日子,有如前世的夢一般,不真實的叫人害怕,她卻已無暇回想。
考慮了許久,她終於決定好髮型,重新拿起木梳便要開始扎發。
「賤女人!」尖亢的叫嚷突兀地傳來,一切發生在摔不及防間。
當兩兒跌坐在冰涼石板地上時,左頰已吃了熱辣辣的一巴掌,血腥味在口中瀰漫,
唇角邊似有什麼滑了下去。
怔在原地,雨兒完全無法理解發生了何事,接著腿上又是一痛,被使勁踩了一腳。
「賤女人!你憑什麼和冷哥哥在一起,你知不知道我和他打小就定親了,就等半年
後成親,你這個下賤、不要臉的妓女,還敢這般厚顏無恥留在他身邊!」水闊急喘著氣
,指著雨兒不住聲地叫罵,穿著羊皮靴的蓮足更使勁踩在她大腿上,鞋跟還不停旋轉。
咬著牙不肯出聲叫痛,雨兒秀致的小臉上佈滿一顆顆汗珠,滑過她益發慘白的小臉
。
「哼!你再逞強呀!本姑娘絕不會輕易放過你!叫呀!快叫呀!」將全身大半的重
量加在腳上,羊皮靴的鞋跟陷入衣衫間。
別開頭,寸兒有死不願吭一聲,下唇被咬得慘青,一絲血痕延著貝齒乍現,顯得十
分詭異。
雨兒的無聲忍耐,更加熾了水灩的怒火,倒也令她放棄繼續踩踏雨兒。
「你站起來,別一副小媳婦的模樣!身為不要臉的侍妾,就只知道用身子迷惑男人
,不知道羞恥了?今日我不過是來討回公道,你少一把鼻滋、一把眼淚的裝無辜樣兒!
」交抱雙臂,媚眼凶狠地瞪視倒在地上的雨兒。
「雨兒不敢……」連忙要站起身,腿上的劇痛卻令她力不從心,一再摔回地上。
好不容易站起身,水灩早等得不耐煩,伸手又是一巴掌,打得雨兒又跌回地上,左
頰一片紫青高高腫起。
自小生長在草原上,水灩的力道自然比長安城或其餘地方的少女大得多,輕輕易易
便在雨兒水嫩的肌膚上造成非凡的效果。
「水姑娘!您做什麼?」一道人影倏地閃人,替雨兒擋開水灩不留情的一踢。
「平林!你敢攔我!」水灩認出來人,不禁氣得大叫。
扶起雨兒,平林對水灩的叫喊恍若未聞。
「該死的!」哪嚥得下這口氣,水灩一揚鞭,就往平林身上抽打而去。
隨手一撈,水灩赤紅色的馬鞭落人平林手中,無法成功逞兇。
「水姑娘,請自重。」斯文的面孔嚴肅,牢牢盯著水澆扭曲的臉蛋,語氣中有著掩
飾不住的憤怒。
「自重?我不夠自重?平林,你有種摸著自己的良心告訴我,有誰能對搶自己男人
的野女人寬大?」水灩不屑地嗤哼,生長在塞外,她不像城市中的女子一般,懂得忍氣
吞聲,她只知道勇往直前,坦誠的面對自己的心情。
「水姑娘,您即將成為「冷風堡」的主母,寬大是必然的。堡主絕不愛小家子氣的
女子。」平林仍是恭恭敬敬地同她講道理,儘管心中對她所言頗不以為然。
「你說我小家子氣?」媚眼一瞪,水灩的嬌蠻脾氣一發不可收拾。「是!我難道得
和那賤婢一般,才叫不小家子氣?以為自己飛上枝頭做了鳳凰,她還敢同我爭名分嗎?
理所當然乖乖當個任人狎玩的侍妾,真夠寬宏大量!我把話先說清楚了,今日我不
同你們一般見識,但我只要過了門,「冷風堡」就絕沒有你立足之地!」
「水姑娘!」厲聲一喝,平林心疼地護住兩兒。
在水灩傷人的言語下,她看來蒼白虛弱,一副搖搖欲墜的模樣,纖軀不住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