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我有錯嗎?我何必同一個侍妾低聲下氣!」高傲地揚起頭睨視平林,唇邊
是不屑的冷笑。
「你呀!趁早快走吧!不要臉的女人,別再對冷哥哥糾纏不休!」搶在平林開口前
,她又對雨兒叫罵。
「我不走。」細弱卻堅定的輕語自雨兒慘白的雙唇間傳出。
以為自己聽錯了,水灩直覺問道:「什麼?」
「我不走,絕對不走。」一字字清晰而明白地吐出唇間,雨兒美麗的眸子無畏無懼
地望著水灩。
「你說什麼!」水灩不可置信地驚呼,便要動手打人。
奈何平林如同一堵厚牆,直挺挺地擋在雨兒身前,水灩根本無法再傷她分毫。
「我是南宮公子的人,除非他趕我走,否則我死都不會離開。」雨兒堅定地道出自
己的決心,完全沒有任何轉園的餘地。
無論對南宮冷而言,她有多無足輕重,地位有多低下不堪,只要能伴在他身邊,她
就心滿意足。
「你……」氣得一時說不出話來,又覺被雨兒的堅決氣勢壓倒,水灩忿忿地瞪著她
。
迎視水灩懷恨的目光,雨兒纖細的背脊挺得直直的,毫不畏怕,渾然不覺平林斯文
的面孔上閃過一絲心痛。
「咱們走著瞧!」忿忿丟下話,水灩踩著重重的步伐,轉身離去。
她才不會就此放棄,無論如何她一定要想辦法將雨兒逐出「冷風堡」!
靴音遠去,雨兒緩緩地坐倒在地,削瘦雙肩不住顫動,似乎正哭泣著。
「唐姑娘,你別傷心,堡主不會遣你走的。」平林蹲在她身側,柔聲安慰。
伸出的手原本欲拍撫她的肩頭安慰,卻又覺得不合宜而停在半空中,最後訕訕地收
回,緊握成拳垂在身側。
「多謝您救雨兒。」仰起首同他道謝,雨兒溫婉的笑臉上一滴淚痕也沒有,雙眸澄
亮得有如被雨水沖刷過的池塘。
「應該的,你可是堡主心愛的人。」搔搔頭,平林語調很是複雜。
「我是嗎?」喃喃低語,她不由得搖搖頭,澀然一笑,便要爬起身。
然而腿上的傷卻令她搖搖晃晃地又倒下,所幸平林眼明手快地摟住她,將她扶到床
沿安坐。
「多謝。」雨兒紅著臉道謝,下意識掙開他環在纖腰上的手。
「對不住!」急忙鬆了手,平林臉上也是一陣燥熱,無措地搓著手。
輕輕搖頭,雨兒認真地問道:「平公子,你老實同我說,雨兒在大夥兒眼中,是個
不自重的女子嗎?」
「你多慮了,這草原上都是爽朗的人,沒那麼多心思。」他溫柔地笑答。
實際上,「冷風堡」內眾人一向視雨兒為南宮冷的紅粉知己,再說平日裡都忙,哪
來的心思時間嚼舌根?
「那就好……」輕歎一聲,她移動了下身子想起身。
她的秀髮尚未紮起,還散在她背上。
那知這一動,腿上的傷痛徹心肺,令她皺起了一張小臉,額上又冒出了大大小小的
汗珠。
心疼之下,平林也顧不得太多,單膝跪下讓雨兒一雙小腳踩在他曲起的膝頭上,一
手拉高她的重重裙裾,露出白玉修長的腿,及其上泛青泛紫的傷處。
脫去了一層皮後,並沒留太多血,倒是瘀傷頗為嚴重,在白皙勝雪的肌膚上,益發
顯眼。
濃眉蹙起,神情很是凝重,他沒想到水盡竟如此不留情,下手如此之重!
慌張地想要拉上被掀開的裙裾,雨兒從來不打算讓南宮冷以外的男人看她的身子,
儘管明白平林只是好心察看她的傷處。
「唐姑娘您寬心,平林只是想替您上個藥。」掏出藥瓶,他柔聲安撫著,心下很明
白她的抗拒。
「不勞煩平公子,雨兒可以自己上藥的。」仍是急著要遮住自己的雙腿,她一方面
伸手向平林討藥。
不知為何,平林並不願交出藥瓶好讓雨兒自己上藥。
他固執道:「唐姑娘,您已然受了傷,何妨讓在下替您效勞?」
「不了!不了!雨兒擔受不起!」
不管他是否有任何關懷,至少他開始注意她的事了。那是否代表,她在他心中已有
了一絲絲改變,不再那般微小?
「既然不礙,你又何需平林替你上藥?」出口的話很是傷人,他眼底又浮現那抹不
假掩飾的輕蔑。
一憶起平林與雨兒適才的舉動,他心中不覺直泛出酸味,他一徑認定兩人有苟且之
舉。
「我沒有……南宮公子,你一定要相信雨兒!」她忙亂的否認,滿臉焦急。
該如何是好?南宮冷果然誤會了她與平林,他肯定會很生氣,說不定還會將她逐出
「冷風堡」……不!她不願這種事發生,她想待在他身邊!
不自覺地,她向平林投以求助的一眼,那看在南宮冷眼底成了眉目傳情。
一股熊熊怒火在他胸口狂猛地燃燒,是以他根本不讓平林有開口的機會,便大喝道
:「來人!」
立即,十來個隨從自門外躍進,整齊劃一的喝答:「是!」
那氣勢嚇住了雨兒,也令平林刷白了一張臉。
「堡主……」他不可置信地望著名為主子,實為表兄弟的南宮冷,竟為了一個女子
,而……瞬間,平林明白南宮冷是陷下去了,卻遲鈍的還未發覺。那他又哪有分毫勝算
呢?
「將他拿入黑牢中關上半個月!」一聲令下,眾人立即迅速地將平林壓制離去。
「至於你!放蕩的賤女人,我自有方法處置你!」一把拽起呆怔住的雨兒,南宮冷
邪俊的面孔上是詭譎到令人發寒的神情。
傷人的話語如利劍,刺穿她的心,好不容易燃起的微小希望,又破滅了,這回還連
同她的心……???
練武場上架起了高台,一罈罈的酒、一隻隻烤羊不斷送上,火堆周圍正舉行的宴會
。
奇特的是,參加宴會的清一色是男人,場面很是熱鬧諠嘩不已,不少人已脫去上衣
,露出長年曝曬在日光下的銅筋鐵骨。
高台前,南宮冷一身黑衣,有如夜色中的剪影般,沉默地獨酌著,邪俊的臉上無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