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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頁

 

  您決定就好,我一定跟著您。

  無啥新意的回答,封晴境笑了笑。

  她本就不奢望無名會給她什麼意見,他是個過度忠誠的男人,在此時此地,他視她為主人的情況下,是無任何主見的。

  "那先在京裡待著吧!"再怎麼說,"三尊會"裡出了大事,她於情於理是該留下來處理。

  "正好,有急件!"語君又突兀闖入,揚了揚手上信件。

  懶懶地望她眼,封晴境伸出小手。"我當你早走了,怎麼又回來啦?"扁唇頗不愉快,語君該改個名字的,姓程會不錯。

  不理會她的埋怨,語君凝眉抿唇不語。

  展開了信讀了數行,封晴境蹙起眉心,神色很是嚴肅。半晌,她將信折起,緩緩抬眼瞅望語君。

  "名冊被盜了三日才傳信來,探子是哪個堂的?"菱唇輕啟,綿軟的調子甚為冷煞。

  "我願受大刑!"下跪,語君額頭緊貼在地。

  漠然瞟去一眼,封晴境軟軟地道!"是嗎?起來吧!我有事派你去。"

  背脊上一陣發寒,語君仍面不改色地站起身。

  "咱們需要派個奸細在朱謹胤身邊,他想辦場鴻門宴,咱們就赴這約,將計就計。"

  "您是說,屬下是那個奸細?"理解地頷首,語君已明白封晴境的計策。

  "明白就好,去吧!"微微一笑,揮揮小手,她是一徑的雲淡風輕。

  默默退走,身影很快的消失。

  見她離去,封晴境仰首望著無名問:"你會覺得我冷血嗎?送語君入虎口。"

  只要是您做的事,絕無錯誤。

  "又來啦!這也叫愚忠。書上有言,真正的忠是要在君主做了不對的事時,提出指正而不畏賠上生命,所以呀!我要真做錯了,你得同我說。"

  怔了怔,他笑開,頷首答應。

  "咱們到外頭逛逛好不?悶在屋裡真不舒坦。"滑下他膝頭,封晴境興沖沖地拉了無名要走。

  順勢起身,他很自然地攬住她纖腰,以防止四處蹦蹦跳跳的封大小姐,一不留神就跑出他眼界。

  "你說咱們該去哪兒?"乖順地偎著他,她說真的並沒特別想去的地方,只是想和無名四處走一走。

  無名尚未有反應,不速之客再一次到訪。"封姑娘可願意賞臉,到豐親王府一遊?"

  衣袂飄飄的翩翩佳公子,手持玉扇玉樹臨風地立在庭中,俊爾斯文的面孔上,掛著一抹溫柔淺笑。

  "豐親王?什麼風把你吹來啦!"甜膩的笑靨像一張面具,瞬間罩上她靈秀面顏上。

  詢問地望她眼,無名敏感地感受到一觸即發的緊張。

  小手輕輕地在掌心寫道:不要輕舉、妄動。

  觸碰到她柔若無骨的手,他往前站了一步,以寬闊的肩擋去她大半張麗顏。

  愉快地笑了,她偎上他厚實的背。

  "這位公子是?"濃眉微挑,豐親王可好奇了。

  外頭所傳言的封大小姐,體弱多病、貌似天仙,平日連自己住的繡房也不踏出一步。如今看來,她美則美矣,更亮眼的是那雙活潑靈動的雙眼,眸光流洩出無限風姿。

  可,體弱多病……不像。

  "他!他是奴家的未婚夫婿。豐親王,您大駕光臨,只為了邀請奴家這樣的無名女子到府一遊?這是否太有勞您啦!"巧笑倩兮,聲音中是絕不隱藏的輕諷。

  一句話說完,無名整個人呆住……未婚夫婿?老天,他聽錯了嗎?

  "那正好,封小姐何不與這位公子一同到豐親王府裡做客?"並不理會她的淡嘲,豐親王仍一臉笑容可掬地邀約。

  "才不要呢!無名哥哥,你想去嗎?"抱著無名手臂,她撒嬌地問。

  理所當然的,他搖頭,摟著她退了數大步。

  "您也見到啦!我夫君說不了,豐親王的好意,奴家心領。"天真地笑著,她不留餘地拒絕。

  拉了無名要回屋去,在這時候她沒心情同豐親王鬥智。一來她不能洩漏身份;二來,時間並不合適。

  "封姑娘,本王十分好奇,你怎會與'三尊會'的叛黨徒眾有所關連?"對著她的背影,他不慍不火輕緩緩地丟出一句。

  哪知封晴境絲毫沒受到動搖,轉回的小臉迷惘而不悅。"豐親王,與亂黨勾結是死罪,您不該亂說話。"

  "哦?本王亂說了什麼?適才離府的那位姑娘,與封姑娘是何干係?"笑容轉為詭魅。

  "好友 !豐親王,身為女子連交個閨中好友也不成嗎?大明律法有哪條這麼說啦?"裝出一臉的大惑不解,她的言詞神情讓人頗不舒服。

  "身為好友,你不知她是'三尊會'的人嗎?"冷笑數聲,神情甚為騖猛。

  "為何我該知道?親王知曉您枕邊人所有的事嗎?"小口開始沒遮沒攔。

  豐親王卻不在意地揚起笑,揮開玉扇淡然道:"你不知那位'友人'的身份?封姑娘,本王可好奇了,為何賊人在外頭接到信鴿後,立即折返回封府?"

  "她忘了東西呀!再說,她接到信鴿與返回我府上,有關連嗎?"才不受激,封晴境噘著小嘴,直用指控的目光看他。

  "封姑娘,常言道:'識時務者為俊傑'。本王的耐性有限。"冷冷逼視她,玉扇"啪!"地收起,俊爾面容明顯表露耐性告罄。

  "您的耐性有限,我就不是嗎?勾結叛黨是抄家之罪。豐親王您是否覬覦封府巨產已久,想借此吞了封家財?此等用心,憑也陰毒!"換上一臉冷笑,她不假辭色地斥問。

  噤聲不語,豐親王深睇她,並不因她毫無破綻的言語而放棄懷疑。事實上,懷疑更深。

  一個養在深閨的富家小姐,哪有膽子質問……甚至斥罵男人?別說他貴為豐親王,她對尋常男子應也會有膽怯,而非伶牙利齒得叫人無法承受,更別提與他對望而不躲閃了。

  他當然有理由懷疑。

  見他無言,封晴境攙著無名便欲離開。那個笨語君,竟露出這筆大破綻,她絕不輕易放過,走著瞧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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