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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頁

 

  "你好歹顧及一下自個兒的身份。"語君形式上勸道,才不奢望封大小姐會聽進去哩!

  "不怕不怕,咱們要談正事,哪會有旁人在左近?"靠得很自然,水漾漾的眸微微瞇起。

  習慣了她無時無刻的貼近,無名已不再僵硬如石,雙臂輕輕在她纖腰上收攏,以防她嬌柔的身軀折磨人的扭動,他很快便會英年早逝。

  白眼瞪她,語君默然地喝茶。

  "喏!任狂是我師兄,人正如其名,是個狂人。"不再理會語君,封晴境用一說書先生的語氣,咕咕噥噥地窩在他胸口說道。

  狂人?幾乎是反射地,無名想到了向總。所見的人儘管繁多,他也知道向總的狂妄是無人能及的。

  "別拿向總同他比,任狂差太遠了。跟一般善良老百姓比較就好了。"望進他的眼,她將他的心思摸得天通地徹,忍不住撇撇唇。

  理解地頷首,無名俯首望她,等著她的下文。

  "我八歲時,頭一次遇著他,那是我一生中最糟糕的日子。那之後,他就纏上了我,好煩人哪!"三言兩語講完,小臉儘是嫌惡。

  溫柔地撫了撫她絲般秀髮,無名比道:封姑娘請寬心,無名定會不遺餘力、守護您。

  "我知道,以後你就能替我擋住任狂,他真是太不討人喜愛了。"笑嘻嘻地摟住他的腰,封晴境一副幸福的模樣,像極一個小妻子。

  "無名,你要三思而後行。"意味深長地勸道,語君多少明白封晴境的心意。

  "吱!人家同無名哥哥相親相愛不好嗎?難道你情願我被任狂纏一輩子?"扁扁嘴,她更用力摟住他。

  "你和任狂半斤八兩,老嫌他纏你,你不也死纏無名?再說,任狂可不會對你摟摟抱抱,又沒短了什麼?"刻意調侃她,語君可得意了,終於找到了機會扳回一城。

  "呸!真要短了什麼,誰負責?他那心裡能有幾轉?你不也清楚得很。"

  是還好任狂真沒機會,要不封晴境肯定,他會來個"生米煮成熟飯"強要她。

  小臉埋進無名胸膛中,深吸口氣是乾爽的味道,帶些大漠塵沙的味道--一年啦!那股味道仍未淡去,封晴境輕輕歎口氣。

  突然一個膽大妄為的主意閃入她奇怪的腦袋中,她悶聲笑了笑,仰首深睇他。

  "無名,你會不擇手段地守著我嗎?"撒嬌道。

  他頷首。

  "我說什麼你全會聽嗎?"聲音更嬌儂。

  又頷首,只是心中微有不安。

  她笑得可燦爛了,綿軟的輕語道:"那咱們擊掌為誓,你可不能忘了今日的話喔!"

  伸出白嫩細緻的小手,像可怕的陷阱,等著傻呼呼的獵物上門。

  而"獵物"無名,舉起了手掌很是遲疑。封晴境的笑靨是十分吸引人又甜美,但莫名就是有種不安。

  "無名,別上她的當,那張笑臉騙死人的。"想當初,就是這麼被騙上,成了她的奴僕。語君是滿心的不甘願,想來就不舒坦。

  "你住口,萬一任狂真對我怎麼了,誰擔待?"翦水的眸凶巴巴地瞪過去,所言其實很無賴。

  論才智,她贏任狂;比武藝,勝得更多。怕被任狂吃去?下輩子都不可能。

  不明所以的無名很輕易地被拐走,立即用掌與她的掌拍擊三下。

  "君子一言,快馬一鞭。"得意洋洋地道,差點沒手舞足蹈起來。

  懶得再管,語君明白一事:那兩人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旁人有得好饒舌嗎?

  "對啦!那任狂怎麼啦?"心滿意足,封晴境主動提起了正事。

  "我當你會忘了這事兒。"淡嘲道,語君眉宇中儘是肅穆之色。"他不知為了什麼,擅自闖入豐親王府,想暗殺朱謹胤。"

  "他能為啥?真自不量力,被抓了?"柳眉動都不動一下,對話題顯然十分興趣缺缺,反倒較專注於玩無名的大掌。

  "是,且朱謹胤送信來,想請你過府小酌一番。"自懷中拿出一張紅底金邊的信來,遞上前給封大小姐。

  "條件呢?憑白無故的,我為啥得去赴這鴻門宴?"並不接,她揮揮小手要語君收回。

  "若是龍頭不肯赴約,任狂的腦袋便會成為賀禮送來了。"平淡的語氣無啥起伏,語君不再同封晴境沒大沒小,一切公事公辦,連稱謂也毫不馬虎。

  "什麼賀禮?祝賀新上任的'天徽堂'堂主嗎?歡迎之至。"拍著手,封晴境掛起天真無邪的淺笑。

  "任狂對'三尊會'而言,絕不可或缺。"冷靜卻無情地分析著,似乎一個人的生命存在與否,只在對會中的利處而已。

  "普普通通,他有多不可或缺?語君,充其量他只是個惹人嫌的狂妄傢伙,會有許多人為他的死拍手稱慶。"撇撇唇不以為然,任狂是個自以為是、狂佞自大的粗人,他的能力並沒有他以為的強,偏又瞧不起旁人。

  "但'天徽堂'全是他的子弟兵,一旦反叛咱們,'三尊會'可能瓦解。"

  "是嗎?"封晴境揚起莫測高深的微笑,螓首輕擺。

  秀眉一挑,語君深望她問:"您做了什麼?"

  "收回'天徽堂'而已,它本來就屬於'三尊會',是我掌控的。"雲淡風輕的柔語中,其實是包含許多權謀鬥爭,戰況激烈無法言喻。

  您辛苦了。比完,無名憐惜地揉撫封晴境黑若火炭、似絹似綢的柔髮。

  並非不驚訝見著封晴境無情冷漠,及極厲害的手段。但無論如何,對他而言封晴境是他的主人,所做的任何事在他眼中均是理所當然,沒有錯誤。

  "並不會,有你陪我就好了。"輕輕執起他粗礫的大手,吻了一下,小臉紅撲撲的甚為美麗。

  單薄的面皮又不爭氣的紅了,他無法不去想像她的櫻唇,是如何的柔軟細緻。

  輕咳數聲,語君試圖喚回又墜入兩人世界中的封晴境,她是不想當個不解風情的人,但正事不能不先辦完。

  "總之,我不赴約。再說啦!封府是屬一屬二的大富人家,我阿爹與朝廷的關係可好了,我怎麼可能暴露身份?這道理你該明白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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