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蝶知道的,雷傲也清楚。
「彩蝶,沒有什麼事情是絕對的,也許,莊主的喜好,只是一種模式,一種連他自 己也沒發現到已固定的模式。」
思索雷傲的話,彩蝶輕蹙眉問:「傲,你的意思是,大哥已受大嫂吸引?」她還是 覺得不太可能。
雷傲撫平她的眉,輕笑道:「我不知道,這只是我的感覺。」
他又在她頰邊輕啄了下。「我真的該走了,蝶兒,你也快回莊吧,你一個人,我不 放心。」
彩蝶含羞的點頭,兩人濃情畫意的相擁走出胡同。
???好感人。
席惜蹲在牆角,邊聽邊看邊拭淚。
雖然雞皮疙瘩掉滿地,還是深受雷傲那番深情告白所感動。
很羨慕,也有點嫉妒。
什麼時候,她才能有個如此愛她、不嫌她的愛人——難嘍,除非她相公轉性。
唉唉,想那麼多做啥,繼續聽——席惜再次伸長脖子,拉長耳朵努力的將那對不知 被人偷窺的情侶的對話完全吸收——「嗟,別吵,正精彩哩。」哇,吻得難分難捨。
席惜拍蒼蠅似的揮開身後不斷拉扯的手。
拉扯她之人似是知道她正在看什麼好戲,不出聲,只是更加用力的拉扯她。
席惜被拉扯的很煩,火大的半轉過身,壓低聲吼道:「別吵——可人。」她從哪兒 冒出來的?
「姐姐,別看了,咱們快走了啦。」可人小聲的說,有意不驚擾巷內的有情人。
「可心呢?」讓可人牽著走,席惜的注意力終又回到她們身上。
「可心……可心……」可人一臉無措,支支吾吾又東張西望,「啊,可心來了,姐 姐,咱們快走吧。」
走,本來就要走,席惜不反對的任可人拉著她跑向可心。
正想問她們記不記得馬車停置處時,可心一反常態,拉過她的手,沒命的往前跑。
「可心——可人——」席惜被她們一人拉一邊。
「別問了,快跑就對啦。」可心說著,還不時回頭張望。
「可心,你頻頻回頭,究竟在看什麼?」席惜好奇,也轉頭看,可她看不出有何異 樣。
可心不想洩底,只是拉著腳步明顯放慢的席惜更加努力的往前跑。
她要堅持到最後一刻,除非是真的逃不掉,否則她一個字也不會對她說的。
可心打定主意當「蚌殼」,一個字也不透露,可人卻招供了。
「可心,他們追來了嗎?咱們還要跑多久啊?」她跑得好累、好喘。
可心被打敗的翻白眼。
不是有人說,雙生子心意相通,常能感受到另一方的想法和感覺嗎?
怎麼她和可人完全沒有,還常背道而馳,互扯後腿。
「他們是誰?誰在追我們?」
席惜不跑了,她不想沒頭沒腦的跑。
「說,你們倆究竟惹了什麼麻煩?」
姐妹倆面面相襯,想跑也沒法跑,因為,席惜反扯住她們。
「待會兒再告訴你啦。」可心不耐煩,驚惶的眼不住瞄向來時路。
「現在,立刻,馬上走。」不說,她不走,席惜和她們槓上了,沒得到答案前,休 想她移動分毫。
「就……」
可人才說了一個字,可心馬上摀住她的嘴,仰頭對席惜說:「醜女人,你不走就別 走了,可人,咱們快走,別管她。」說完,用力甩開席惜的鉗制,拉過可人後,可心繼 續沒命的往前跑。
看著兩小身影靈活的穿梭在人群間,席惜簡直不敢相信,她們真的拋下她跑走了。
怔愣間,熟悉的身影又出現在眼底,席惜喜極的看著她們由遠而近,然後,衝過她 。
衝過她?她們不是回來找她?
正想舉步追去,身後突地傳來嘈雜叫囂聲,席惜好奇的轉頭瞧去——哎啊,我的媽 。
十來個橫向滿臉的大漢,個個手持刀劍,正殺氣騰騰地朝她這兒殺過來了。
「那兩個小丫頭就在前面,兄弟們快追,別讓她們跑了。」
聽也知道那忿恨口氣中所指的兩個小丫頭是誰,席惜不再多想,拎起裙擺追上可人 、可心,一手牽一個,沒命的往前跑。
「老大,看到了,在前面。」一個腳程較快的男子己追在她們身後。
席惜回頭瞧了眼,驚亂的催著,「可人、可心,快,再跑快點。」
可人、可心也想跑快些,可她們腿短,速度有限,更何況,她們從惹禍後便開始跑 到現在,體力早透支了。
才想同席惜說她們跑不快,也跑不動時,兩人有志一同的拐了腳,踉蹌地跌了個狗 吃屎。
席惜拉不回她們撲倒的衝力,連自己也被她們扯得跌跪在地。
膝蓋處傳來的熱感,席惜知道定是破皮,她忍痛站起,想察看可人和可心的狀況時 ,眼角餘光瞥到一條長鞭正破空擊來——目標是可心。
沒有猶豫,她想也不想的撲到可心身上,以背當盾,替她擋下這一鞭——???
雷傲因不放心彩蝶獨自離開他們身處的小胡同,是以陪著她走,直到遠離那龍蛇混 雜的是非地後才回轉。
眼看目的地——聚賢樓就在眼前,雷傲倒不安起來。
一直以來他就懷疑莊主早就知曉他和彩蝶相戀之事,只是,莊主沒問起,他也沒道 理不打自招。
而現下,他又無故消失這麼長一段時間,也許是心理作用,他不知該怎麼向對莊主 ,更不知該用什麼理由來搪塞他的消失。
要怎麼解釋呢?
正思索待會見著萬俟雋時如何交代自己的去向,雷傲微蹙的眉,在看到遠方奔跑的 身影時,狠狠地皺起。
那不是夫人,還有可人、可心嗎?
還在驚訝當頭,那奔跑的三人跌倒,緊接著一條長鞭自她們身後甩出,在空中劃出 一道弧——雷傲提氣,移形換位地想以最快的速度趕在鞭子落下時將她們救出。
可來不及了,距離太遠,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勁道十足的皮鞭,狠狠的抽上席惜的 背。
「啊——」席惜痛叫,鞭過之處像火燒,痛得她冷汗直流,淚水溢出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