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夙楓臉頰靠在她的秀髮上,「這是我心甘情願受的,你不必感到愧疚。」對她他不介意坦白自己的在乎,只想讓她知道他們之間沒有隱瞞。
這就是愛情嗎?
「這傷就如同你講的,還清所有在黑海裡的血,我也不想再和黑海有所牽扯了,如果我們會被追殺到天涯海角,你願不願意和我一起逃?」或許他心中有一絲感謝黑海原將他扯入永無止境的黑暗裡,因為這樣才讓他倆相遇的不是嗎?
范遲荷緊緊的握著他的手,給他冰冷的手她所能給予的溫暖。「只是逃有何妨?要死也要死在一起。」
「我們不會有事的。」他相信。
再次在心愛男人身旁甦醒的感覺真是難以形容,范遲荷緩緩的坐起身,將單夙楓靠在她身上的頭輕柔的放到枕頭上,看著他的睡顏無奈的笑了笑,昨晚他原本睡在隔壁的客房,不過沒多久他就跑過來她的房間了。
那可憐兮兮的模樣還是沒變,她只好挪了身子和他同床共枕。
她無聲無息的下床梳洗,換好衣服後往然別湖走去,一到湖邊就看到尚似雨坐在大石頭上釣魚,她帶著輕笑走向他。
「你怎麼這麼早來釣魚?」她以為每天早上只有她會到然別湖畔走走的,想不到這個視睡美容覺為命的人也會到這裡來。
尚似雨別有深意的笑著,「不敢在家裡睡,乾脆出來釣魚,今天中午可以加菜。」他特意拿起一旁的魚簍,裡頭還真的有不少只的大魚。
「為什麼不敢在家裡睡?」她不明就裡的問。
他詭異的笑道:「怕聽到怪聲音我會心理不平衡。」
范遲荷當然懂他的話,臉上不由得一陣燥熱。「誰跟你說男人和女人睡在一起一定會有怪聲音的。」和單夙楓在一起心中總會無比的平靜,因為他能夠給她足夠的安全感。
「我也沒說什麼聲音啊,你為什麼臉紅?」他故意調侃她,因為很少見她這麼女性化的一面。「你自己想到哪兒去了?」
「你……」范遲荷紅著臉說不出話來,想解釋可是在他笑得跟賊一樣的神情下,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我不是幫你動好手術了嗎?怎麼你講話還會結巴啊!」其實偶爾整整范遲荷真是不錯的樂趣,不過他難以想像的是,他倆在黑海三個多月真的什麼都沒發生?那男人不是聖人就是無能吧!
「雨,你在乎那種運動嗎?」她習慣也喜歡單夙楓的親吻與擁抱,可是從沒想過上床這件事。
尚似雨將垂落到身側的頭髮又撩回身後,將釣竿插在一旁的石礫中,一臉正經的看著她。「我是男人,會希望我愛的那個女人真的屬於我。」
「精神上的同存難道比不上肉體的結合?」她不相信肉體會比精神重要,人是用大腦思考的不是嗎?
「荷……」尚似雨無奈的搖頭歎氣。「精神上的需要和肉體的需要是不一樣的。」不怪沒經驗的范遲荷不懂,要怪單夙楓沒有好好的教。
不過他還真不懂那個男人的思考模式,明明像別人動了她就得下十八層地獄的模樣,可是他卻只是想每天和她一起「睡覺」,難道這世界上真的有愛與欲分得清楚的人?或者他倆真的在談「蠢蠢」的戀愛?
不過不管是哪一種,都會讓他大笑他的愚笨,竟然會放過她玲瓏有致的嬌軀,乖乖的睡在她身旁。
「可是……」
她正想反駁她的話,就聽見單夙楓的聲音傳來。
「那是我們兩個人的事,應該輪不到你管吧!」他走近她身邊佔有性的輕輕環住她的纖腰,眼中還有明顯的嚴肅。
「呵!好!你們的事。」尚似雨見他來了就動手收起釣竿想走人。
在經過唐畢馨和侯靖耘的事情後,他打死都不敢靠近眼睛被愛情蒙蔽的男人,免得像他的兄弟一樣被打。
「為什麼你一見到我就躲?」單夙楓不解的看著他正想離去的背影。
尚似雨聳聳肩提起他的魚簍,「第一,你看起來很凶。第二,你看起來很愛荷。第三,你不夠理性。綜合以上論點,如果我和荷走得太近,我一定會莫名其妙挨揍,所以我還是閃遠一點好。」
也不是他打不過他啦!只是他是和平主義者怎麼會打人,再者,萬一這個男人誤會他和荷的關係氣跑了,他上哪生人出來還給她呢?
單夙楓因為他坦白的言論而怔愣了下,也重新對面前這個男人下定義,對於他的好奇大大的提升。
「別管我是誰,把你的荷看好比較要緊。」
尚似雨當然知道他在猜測他的身份,所以拍拍他的肩膀提著魚簍就離去,他才不想當個電燈泡。
單夙楓擁著范遲荷替她撥去散落在她頰邊的長髮。「怎麼那麼早就醒了?」他在聽到關門聲之後也跟著醒了,一發現不見她的人影只有殘留的餘溫,他二話不說的就跟著她出門。
「最近養成的習慣,如果早上不來然別湖走走會覺得很可惜,早晨的空氣是最棒的。」尚似雨不提她和他之間的關係還好,現在被他這麼一講,讓她覺得在他的環抱中有點不自然。
他也敏感的知道她的尷尬,雖然剛才沒有將話聽得很清楚,可是依他的判斷也應該相差不遠,每天與她同枕為的並不只是單純的安全感需要,他也有慾望,可是他卻不想嚇跑枕邊人,總得讓她習慣他的存在。
他並不希望自己在她的生活中是一個突兀的角色。
「怎麼了?」他輕輕的放開她,拉著她的手漫步在湖岸的道路上。
范遲荷臉上突然一紅,腦中一晃而過的是兩人裸裎相對的畫面,她突然如遭電極般迅速放開他緊握的手,一臉尷尬的望著他。
單夙楓體貼的笑了笑,「別在意那男人講的話,也別把我和那種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想在一起,我們兩個人不需要他那種相處模式,至少在你說同意之前,我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