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馬路上的車越來越少,周邊的景觀越來越冷清幽靜,他們駛離曼哈頓,進入紐約郊區最高級的住宅區。
車子在一扇華麗的雕花大門外面停下,向內看去,那迂迴的綠色廊道後方,隱隱地閃動著華麗的燈火,還有間歇的笑語跟清脆的玻璃聲傳來。
黑琰駿將車子熄了火,兩人在車內靜默了好一段時間。
「知道你該做的吧?」黑琰駿將視線移到她身上。
那雙略帶著鳳勾眼尾的狹長眸子,在夜裡更顯深邃,帶著一股犀利卻又迷濛的詭幻光彩,那注視,讓秋藹芽無故地打了個冷顫。
她吸了口氣,強迫自己鼓起勇氣,趁著之前那股夾帶著憤怒的氣勢,她輕輕地開口,「就是在你家人面前裝成對你十分仰慕的模樣,好讓大家相信我非你不嫁,不是嗎?」
她挑釁的口吻讓他眼一瞇,薄唇牽起一個絕對邪惡的弧度,「也許你不用那麼痛苦。」
「嗯?」
「我發現,要裝成對你很傾慕的樣子,並不難。」畢竟,她是他第一個想跟她上床的東方女人,甚至……
他眸於裡那闃黯又侵略性十足的光芒,漸漸地從她晶亮的黑眸往下滑,落在她嬌俏輕噘的紅唇上,他想吻她,十分地想。
「我以為,你對醜小鴨不會有興趣。」帶著些許恐懼的聲音,突地拔高音量。
「呃?」黑琰駿有點狼狽地停住正往她面前傾的身形。
「還是……」看出他的尷尬,感覺到佔了上風,讓秋藹芽開始有了勇氣,「你要告訴我,你這頭萬年發情的種馬,對我這種醜小鴨也會有興趣?」
萬年發情的種馬?
他該感激她替他取了這個綽號嗎?
還是……她這個深藏不露的小魔女,另有跟她那羞澀清純氣息完全相反的另外一面?
雙眼緊瞇了一下,氣自己莫名又不自覺的衝動,更氣醜小鴨突然有了犀利的口舌,重重地吸口氣,他重現之前那種既輕佻又猖狂的口吻,「看不出你這麼伶牙俐齒嘛!醜小鴨!」
「我有名有姓,我叫秋藹芽!你該不會連怎麼對別人介紹未婚妻都不會吧?」
「我當然會。」
他有帶她人事資料的小抄,而且他對自己隨機應變的能力很有信心。
「我很懷疑!」他看起來就是那種太聰明,絕對會靠小抄或臨時惡補的人。
「呃……知道你叫秋藹芽就夠了,而且別人會在意的是我,不是你,放心吧!」
「我才不會擔心,畢竟我只是個假未婚妻,不是嗎?」
「難不成你當真的?」黑琰駿眉頭一挑。
「才不是!我是被你逼的。」
她抗議得太激動,讓他更好奇了,眸裡洋溢著興致盎然的光芒,「看得出來你是被我逼的,而且還有些我不知道的東西呢!」
「嗯?」
秋藹芽有點困惑,但隨即又被一陣叫人心跳紊亂的感覺所取代,他又再度接近她,而這次是帶著性感又明顯的侵略意圖,「你……你想幹麼?」她好緊張,那只散發著熱氣跟清新香氣的大手,正慢慢地攀上她的椅背,當那粗糙的指尖,輕柔性感地撫上她貝殼般細滑的耳朵,她渾身一震。
「我想知道,你是不是故意裝成冷漠,對我毫無意思的醜小鴨,但實際上,卻是個超會用心機,還一心想要上我床的狐狸精呀!」
「你……你在胡說什麼?」清嫩的嗓音怒斥著。
說不出來到底是他的接近,還是那深深的感覺到被污辱的言詞,她的臉瞬間漲紅,一路燒灼到耳根下說,連裸露在禮服外面,那大片柔嫩細滑的肌膚,都瞬間染上了艷柔的晚霞色澤。
「我不是在胡說,我只是……」
他的長眸難得地柔和了起來,帶著一絲不知道為何而來的滿足,他繼續用輕柔的節奏,讓指尖滑過她細緻卻火紅的鎖骨旁,「我只是……想更瞭解我的未婚妻呀!」
這次那未婚妻三個字,說得讓秋藹芽膽戰心驚,「你……你說陪你一晚不……不需要太瞭解。」那游移著的指尖,彷彿在燒著她,燒得她渾身發熱,腦筋像一團糾結在一起的線,開始分不清楚東西南北。
「是陪我一晚沒錯,只是……」
一絲邪氣的光芒閃過眼底,這東方小美女對他撫觸的反應,大大地滿足了他之前被損的自尊心,而且,她摸起來真的很舒服。
他輕笑,「我前面少說了兩個字。」
「嗯?兩個字?」秋藹芽力圖清醒。
「對!每年。」
「每年?」「每年」加上「陪我一晚」?
「沒錯!」他不介意,一點都不介意,讓這個東方小美人,陪他出席每年的家族宴會。
「每年陪我一晚?」秋藹芽的聲音陡然提高,可那俊美邪氣得令人怦然心動的笑容,卻在瞬間出現在她面前,害她的聲音跟表情都頓時失了魄力。「你……有沒有搞錯!」
「不會錯的!我的小美人。」黑眸裡那無法壓抑的慾望,清楚地傳進了秋藹芽的眼底,錯愣、震驚都還來不及,瞬間就被後頸一股暖熱的壓力,推她進了那野狼的懷裡。
而唇上那輕柔又狂野,隱約熟悉的男人氣息,更在短短的時間內,就奪去了她所有的感官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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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
他吻她?
他又吻她?
茫然無措,有點被時空混淆的秋靄芽,愣愣地被他拉進那個華麗且優雅的宴會中。
一直到進到了會場裡,秋靄芽才從方纔那個吻的震驚中回神。
老天!
看看這一切,看那優雅輕快的華爾滋隨音樂飛揚,看那些高雅女士們穿著美麗昂貴的名牌晚宴禮服,還有男士們身上那些把每個身材都襯托得完美無瑕的黑色晚宴眼,這叫做家庭聚會?!
秋藹芽頓時雙腿發軟。
看到眼前這陣仗,她知道,她不能留下來,她得趕快走。
因為,這宴會絕對不是黑琰駿口中所說的,一般家族聚會,相反的,這種正式的社交晚宴,在她滿十八歲以前,不知道就被逼著參加過多少次了,沒想到,都已經二十四歲了,她竟然會為了對身旁這臭男人的小小報復,又讓自己再度地陷入這種可怕的場合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