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石堅,韓老鬼子是你爹?」
「你怎麼知道?莫非……」韓峰蹙起濃眉,「你是東嶽明軍的人?」他們竟曾在這個節骨眼上遇見了比賊子更難纏的明軍--大清朝的敵人。
那男子大笑地喊著:「我要抓了你們來領賞!」說完,立刻登高一呼,「來人,將這兩個小子給我拿下。」
隨即,幾十個小嘍囉拿著各式兵器衝上前。韓峰趕緊將吉祥護在身後,擺開架式,準備來一場廝殺。
正當小嘍囉們拿著刀劍劈來時,竟即怔愣在當場。
「怎麼了?快抓住他們。」那男子命今著。
「五哥,他……」其中一名小嘍囉望著韓峰頸上的半月形玉環,遲遲無法下手,趕緊報告:「他身上有聶二叔的玉環啊!」
「聶二叔的玉環?」那被稱為五哥的齊燕憤怒的趨前一瞧,果然,他頸子上掛的正是聶二叔的信物。
聶二叔從不離身的玉環竟在韓峰的身上,著實令齊飛無法置信,可見這是聶二叔要保的人,實在殺不得啊!
聶老二在東嶽明軍中算是叔執輩的長者,也是這被叫做五哥的男子的二叔。在東嶽明軍這樣的軍營裡,輩分的區別是非常明顯的,任何人都不可逾權。
「剛才是場誤會,請二位見諒。」
哇塞!變得可真快,剛才還一副想殺人的模樣,現在竟然因為一塊破玉,既行禮又道歉的,可見這塊玉環的王人--聶老二,在東嶽明軍裡具有舉足輕重的地位,吉祥在心裡臆測著。
「那還不快帶我們去見聶二叔。」吉祥機靈的知道,這時只要把聶老二的名字搬出來,一定會讓他們嚇得跟老鼠一樣。
「我會的,二位請隨我來。」齊飛強抑著怒氣。
東嶽明軍的大敵就在眼前,可沒想到他竟然有護身符保身,讓他連根寒毛都動不了!
齊燕頷著韓峰和吉祥在一處營帳裡等候,接著命人通報聶老二。
在聶老二未到時,韓峰和吉祥不停的望著營帳裡的一切。沒想到,自己身處在東嶽明軍的地盤上,竟會受到如此的禮遇。
不久,聶老二走進營帳裡。
「二叔。」齊燕喚道。
「聶前輩。」韓峰拱手作揖。
「齊燕,你先出去。」聶老二對齊飛說著。
聶二叔的口氣似乎不容反抗,齊飛只好悻悻然地轉身離去。
聶老二對著韓峰笑道:「小兄弟,我們又見面了。」
「聶二叔,這次能順利地和你再見一面,恐怕得謝謝你的玉環。」韓蜂笑
「哈!我早就知道你一定會需要它的。」聶老二笑道:「雖然我們明軍和你們這些大清的鬼韃子結下了不小的梁子,但我第一眼見到你就喜歡你,所以暫拋恩怨,和你交個朋友,不過,我很難擔保下次再相遇時,是不是會有一番激戰,到時我可不會手下留情。」
「明軍是支好軍隊,將來可歸附大清,一樣可追求天下太平之境界。」
「小兄弟,咱們是不同背景、不同民族,因此不可能有相同的理念。」聶老二這麼覺得,不過,他仍頗讚賞韓峰的想法。
「聶二叔,我認為……」韓峰還想勸說些什麼。
聶老二伸手示意他不用多說了。
「我記得你是來求取仙風藥草的,你們費盡辛勞來到此地,我就特別准許你們將仙風草藥帶下山。」
「多謝聶二叔。」韓峰和吉祥齊聲道謝,原本的辛勞終於有了代價。
「這裡是東嶽明軍的支隊,我還是有權做此決定,不過……」
「不過什麼?」吉祥擔心他反悔,連忙問。
聶二叔朗聲大笑,道:「不過,我有個要求。韓兄弟,我要你答應往後你絕對不能領兵與東嶽明軍交鋒,當然,若是由你老子韓石堅領兵,就不在此限了。」
聶老二看人一向很準的,他一眼就能斷定韓峰將來定能勝過他父親韓石堅,成為清朝的鎮國棟樑。
「嗯!就算聶二叔你沒說,我也懂得分寸,會謹記你的恩情。」韓峰頷首。
「好,小兄弟,你們就暫時在這裡休息幾天再上路,好讓我多和你們聊聊。」聶老二是性情中人,立即提議要韓峰和吉祥留下。
「可是韓箏的痛……」吉祥經蹙雙眉,神色顯得有些擔憂。
「小女娃兒,妳別擔心了,既已採得仙風草,妳朋友的病一定會好的。」聶老二笑望著吉祥,拍胸脯保證。
「我不是女娃兒!」她自椅子上霍然站起,心虛地嚷著。
「是呀!聶二叔,他是吉祥貝勒。」韓峰也替她解釋。
「哦!是嗎?」任何事情都逃不過聶老二銳利的雙眸。
被聶老二那能看穿人的眼光扎得難受,吉祥連忙低下發燙的俏臉。慘了!或許真被他看破了她的身份。
聶老二又望向韓峰,只見韓峰以一種微妙的眼神凝望著吉祥,不禁大笑出聲;但是,他沒有再堅持什麼,只是起身走出營帳,命人整理好住處,讓這兩個遠來貴客能好好休息……
★★★
這幾天,吉祥都是趁著韓峰入睡,才得以偷偷到池子裡洗滌身子,但每每都得提心吊膽,可今天她總算可以好好洗個熱水澡,又可以好好的睡上一覺了。
吉祥哼著小曲兒經過數個行軍營帳,回到了夜宿的營帳。
「太棒了,終於能在床上舒舒服服的睡個覺了。」吉祥欣喜地嚷著。
她脫下罩衫,穿著寬鬆的白色襯衣,倒在床榻上不久,便有瞌睡蟲來咬她,讓她緩緩的進入了夢鄉……
睡意正濃的吉祥作了一個夢,夢境中有個挺拔的身影……是韓峰!他上床倒頭就躺在她身邊……哇!走開,男女授受不親,不可以……
她下意識的用腳往前一踢,突然聽見一聲低沉的咒罵聲:「該死!」
她猛地睜開眼,雖然身邊沒人,聲音卻是清清楚楚的,莫非……嚇,有鬼!這個念頭一閃,吉祥連忙抱住棉被,身子因害怕而不停地顫抖。
忽然,一個身影自床下移上來,吉祥還沒看清楚,便嚇得把身上的被子一古腦兒的往他身上蓋,嚷著:「走開!走開!」手還不停地何在棉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