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剔除?」龍曜溪十分不解風情的笑了起來,充分發揮龍家人平日欺負自家人的特質,「他不是唯一的一個嗎?剔除了以後你想讓她去當尼姑呀?」mpanel(1);
「大哥!」龍少曙竟然率先抗議了起來,
龍曜溪訝異的看他一眼,又看了看龍弩兒臉上那默認的哀傷,「哎呀!對不起!我太久沒見到你們了,發生什麼事了嗎?」
他看看龍弩兒,顯然沒有開口的打算,他只好轉向龍少曙。
然而,當他聽著龍少曙概略的敘述,還一邊偷偷的觀察著龍弩兒的臉色後,他的眉頭慢慢的鎖了起來。
「所以呀!你知道那傢伙有多混帳了吧!除非上蒼無眼,才會讓他活著走出死亡之海……」
「曙!」龍弩兒的抗議傳來,「你怎麼這樣說?」
「等等,弩兒。」龍弩兒的抗議被龍曜溪擋住了,看到大哥臉上嚴肅的神情時,她嚇了一跳,挑了挑眉以眼光詢問。
「如果曙說的是真的呢?」
「什麼?」此語一出,所有的人,甚至包括在一旁一直興味盎然的看著他們對話的其他家人,都看向龍曜溪。
「怎麼回事?」龍弩兒絞起了大T 恤的衣角,陣陣不安的等著龍曜溪往下說。
「我這次之所以會接到他們的消息,是因為他們已失去蹤影兩天了。我以前的老闆和他們的領隊有交情,因此,我和少曙前去幫忙搜尋……
「我可不去。」他話還沒說完,又被龍少曙打斷,「要我去救那些自己往地獄闖的笨蛋,門都沒有!我跟你說過了……」
「閉嘴!曙!有種你自己去拒絕你的老闆。」龍曜溪瞪他一眼,一個威脅,就讓他乖乖的縮了回去。
龍少曙乃是國際緝毒組織現任的幹員,龍曜溪則是在幾年前就退休了,然而,這次是因為他以前的長官,也就是組織目前的上級長官,有私人之托,想請求他們前去大陸,協助國外趕來和當地的救生搜索隊。
「有這種事?」
強烈不安的情緒握住了龍弩兒,她訝異的看著龍曜溪,又轉頭看向龍少曙,後者眼光閃避。
「曙!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昨天。」面對龍弩兒的質詢,龍少曙難得的低聲下氣回答。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是你自己說要忘記他呀!」
「可是,他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呀!至少也是活生生的一條生命,你怎麼可以因為私怨就拒絕去幫助他?你……」話越說越急,她看向龍曜溪,「大哥,你們什麼時候出發?在沙漠裡失蹤兩天了,老天!那你們還在台灣做什麼?」
「我們要救的不只是風撤一人,弩兒!還有其他五名隊員呢!現在,我們正在等這邊確定他們失蹤的通知過來,這兩天他們有收到他們的頻訊,只是不甚確定,但一旦確定他們失蹤或遇難,我們會立刻出發。」
龍曜溪低頭看了一下表,「他們說過,要到下午五點才會通知我,如果今天得到失蹤確認的通知,我們可能明天才會出發前往大陸。」看著她慌亂著急的樣子,他用沉穩的語調解釋著。
「明天?等你們到那裡都已經是後天啦!在沙漠裡這麼多天,人會死的耶。」
「姊!那個瘋子死不了的啦……」
「你閉嘴!」龍弩兒從沙發霍地站起,她再也忍受不了了,他們怎麼能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是風撤出事了耶!
不行!一想到他出事,她怎麼能繼續坐在這裡呢?
「弩兒?」
「弩兒?」看到她毫無預警的突然就往門外沖,訝異的家人都叫了出來。
「你要去哪兒?」
「我要去大陸。」
丟下這一句話和目瞪口呆的家人後,龍弩兒頭也不回的衝上了她那輛豪邁,就住外騎去。
「老天!」龍曜溪看著龍少曙,「她剛剛不是還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嗎?你確定她和風撤之間什麼都完了?」
龍少曙聳聳肩,撇了撇嘴,「哼!那傢伙命好,被姊這麼單純的人喜歡上,姊呀!我看她從那次看到攝影展之後,就已把自己完全獻給那個好命的傢伙了。」
對他的評語,旁邊的人不由自主的頷首附和,唯有龍曜溪例外,他一臉「我就知道」的樣子看著龍少曜。
「那你……現在是跟還是不跟?」
在龍家的人每個都知道,這家裡最像家人有手足之情的人,就非這對姊弟莫屬了,他們兩人的年齡相近不說,龍少曙幾乎可以說是被龍弩兒帶大的。而從青少年時期起,她更成了他最好的戲弄對象,永遠都不會生他的氣,完全包容他的個性。
「跟!怎麼能不去,這個笨蛋!可能連沙漠在哪裡都找不到呢!」
他的抱怨引起了大家的偷笑,也只有龍弩兒,才會讓這個嬌生慣養、任性自我的龍少曙沒轍吧!
在廣州機場,不知道該買到哪裡的票的龍弩兒,正對著天空大叫,「龍少曙!你在哪裡?回答我呀!」
不管過路的人像是在看一個神經病的神情,她懊惱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此刻的她穿著襯衫和牛仔褲,背了一個大型的登山背包,一頂破舊棒球帽壓著己逐漸留長,快要及肩的亂髮,看來依舊和當年在畢業舞會上的這個小男生一樣。
她心底知道,她對風撤的感情一點也沒有變,她一直是想追尋他的,如果不是發生了在埃及的那件事,她可能過不了半年,又會回去找風撤,繼續做他的弟子給他鞭策。對於她來說,能待在他身邊,聽他用平常的語調教導她,看著他專注的神情,她就覺得很幸福了。
那種實在的幸福,完全不是那種虛假的遊戲所能取代的。可是,她卻為了那種虛假,而破壞了她實實在在的幸福感覺。
離開風撤一年多快兩年來,她無時無刻不陷在某種自憐的情緒中,她一直弄不清楚,自己是否也渴望著那時風撤在她的心底激起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