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欲出口的話急急被曉曉堵在口中。
不行!她不能因為這點事就將未婚夫從更重要的事情當中拖出來,她應該學會獨立一點才行。
「小姐?」彼端欲言又止的情形使博佑摸不著頭緒地輕喚。
「呃……我……沒什麼重要的事情,只是有點想他而已。」曉曉深吸一口氣,隨口胡扯一個藉口敷衍著。
原來是未來的堂主夫人犯相思呀!傅佑無聲地咧嘴一笑,接著他腦中快速地撥著算盤,算清此時無疑是他表現關懷,和未來主子建立良好關係的好時機。
思緒一啟,他清清喉中久留不散的笑意,開口安撫道:
「這樣好了,小姐,等主子一開完會或中場休息時,我請他撥電話過去找你好不好?」
「思,隨便吧。」早就沒將心思放在彼端人的身上,曉曉沒心情哈拉地掛上了手機。
傅佑看著被掛斷的電話,連眨了幾下眼,懷疑自己巴結、討好的功力是不是退步了?
他挫敗地搖了搖頭,緩緩收起手機,仔細地將剛剛所有的對談內容,反覆地回憶檢討著。
須臾,他蹙起了眉頭,努力將剛剛對話中的語氣、音調原音重現——
對了!就是那裡!
就是那個不明顯的音調有問題!
曉曉小姐她一開始的語調——好像帶著哽咽。
傅佑將視線垂下四十五度,落在前方不遠處電視牆上的其中一格,螢幕裡所監攝的門房,正是主子開會的地方,他考慮著到底要不要冒這個險去打斷眾上司的會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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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方面,曉曉將手機收回口袋,心情沮喪委屈到了極點。
雖然她鼓勵著自己要堅強、要獨立,但那畢竟只是一時之勇而已,真正要她做到——那可困難了,所以還不到三分鐘,這份堅強便隨著再次憶起與導師的那段話,破滅了。
在嚥不下心中滿溢的委屈之下,曉曉臨時有了主意。
她匆匆地回到教室,抄起份量不輕的書包,離開了教學大樓,奔到校門口外,站在公車站牌下。
直喘氣的她,希望公車能快快來,將她帶回到有謝雋在的家,她要窩在他寬闊的胸膛裡,好好的抱怨、發洩,把從回校上學開始,到剛剛倍受欺負的委屈,全告訴他。
心情滿是煩躁與沮喪的她,壓根就沒有注意自己身旁突然出現一雙陌生的鞋子,直到她發現頭頂上的烈陽轉為陰影之時,才作賊心虛地往另一個方向跳開一大步。
「你……你想嚇死人啊!突然出現。」看清來人為誰,曉曉拍著差點跳出心臟的胸口,連喘好幾口氣,以供心臟瞬間增高的負荷。
「去哪?我順道送你。」真籐秀一指指後方沒幾步遠的轎車,笑臉迎人地說,可眼神卻飛快的閃過一抹曉曉沒察覺到的陰狠。
順著他的手勢,曉曉望向不知何時停在那兒的保時捷,她很想接受他的提議,這樣她就可以早點回到家;可是只要一想到真籐秀一的纏功,她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不用了,我搭公車就可以了。」撇開臉,視線放在遠方,她實在沒心情與他打交道。
心思有異的真籐秀一,怎可能輕易放她走!大步跨至她的面前,他將聲音放得更柔,「別這樣,我沒別的意思,讓我載你吧。」
「你好煩喔!別老是纏著我可不可以?」鬱悶加沮喪使曉曉沒耐心與他耗,遂言語之間都不加修飾。
她的冷漠使真籐秀一瞳底的陰鷥更增加了幾分。
「我沒有要纏你,我只是要送你回家。」他皮笑肉不笑地說。
這時,曉曉終於發覺他的神色怪異,眼底有絲陰森氣息隱約顯露出來,這是她在他身上從來沒有的感覺,防備之心倏然提高。
「不用了。」她說著大邁腳步,決定到不遠處的十字路口招輛計程車。
真籐秀一冷冷一笑,尾隨著她。
「你究竟要幹嘛?不要再纏著我了!」
曉曉終於受不了的停下腳步,旋身對著他大聲咆哮,殊不知這麼做完全挑起他的怒火。
咆哮完一時的火氣,她也注意到他的面容越來越陰惻,頓時忍不住頭皮發麻,所以她第一個想法便是逃開,離他越遠越奸。
可惜這個念頭才剛竄上腦海,真籐秀一便已經拽住她的手,直往保時捷的方向拖。
「你要幹什麼?快放手!」曉曉用力掙扎,卻甩不開他緊捏她手腕的大掌,「我不要坐你的車,你放手!」
真籐秀一恍若未聞地拉開車門,然後粗魯地將她往車內一推,倏然關上門,並按下中央控制鎖。
「喂,你太過分了!」拉不開車門,曉曉反身抓住他操控方向盤的雙手,阻止他開車,「我要下車,你把車門打開!」
他一手抓住她揮舞的雙手,企圖用單手操控方向盤,但她的掙扎實在讓他分心,所以沒有多想,他舉起凌厲的手刀砍在她頸間,只見她低哼一聲,便軟軟往他的方向倒下。
小心翼翼地將她推回副座,接著幫她扣上安全帶後,他才再度掌握方向盤,踩下油門,疾駛而去。
心上人強烈的抵抗及掙扎帶給真籐秀一不小的威脅,這讓本想帶她回家的他改變王意,轉個方向,將她帶到郊區的一棟別墅。
這棟別墅是他多桑為了讓他在台灣讀書時有個度假之處所購買的,既然在郊區偏遠的地方,自然是人煙較稀少,符合他所想要的。
輕輕將仍昏迷的她置於主臥室的大床上,真籐秀一便坐在床沿細看曉曉嬌美的容顏……
時間一分一秒的滑過,真籐秀一不知癡瞧了多久,只見他突地從眷戀中醒了過來,像下定了決心似地起身走出房間,拿起客廳的電話,撥了出去——
第九章
曉曉發出一聲呻吟,緩慢的睜開眼睛。
映入眼中的是偌大豪華的日式臥室,要不是能感覺到疼痛,她還真以為自己回到前些日子,與謝雋在日本滑雪、泡溫泉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