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去找她大哥嗎?呵,也許吧。既然他們兄妹有話要說,他這個外人就不便攪和了。還是找回下午那幾個婢女,繼續按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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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正明的院裡,樹葉輕顫,因為有一支劍挑上樹端,又刷刷的落下,劍鋒沉著的一掃,賽過十月秋風,葉兒紛紛落地。
"大哥的劍法果然長進了。"南宮雪輕立在門口,笑道。
"有聞人莊主指點,不長進也難。"南宮恕見到她,立刻收了劍。
"我看是大哥過於聰明,不用勤加練習,也能進步神速。"她眼波輕動,直指人心。
南宮恕似不願與她饒舌,轉開頭冷冷道:"早點回去歇著吧,夜裡風大。"
"大哥,你就這麼想趕我走嗎?"從後面貼住那寬闊的背,她雙手繞上高大的肩,"你總是這樣冷冰冰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心。"
身子僵著,沒有反應。但她聽到的心跳聲卻似乎加快了,背脊也似乎溫暖了。
"我知道你現在是肯定不會理我的,"南宮雪輕語氣幽幽,但櫻唇隨之綻放一抹笑,"不過,換了時間,你終究還是要理我的。"
側耳傾聽,那心的聲音像是失去了韻律,"咚咚咚"激烈敲著,卻又強忍住,不想給人發覺。嘿嘿,無論他怎麼裝,她終究還是會察覺的。
"大哥,怎麼辦呀?"南宮雪輕知道自己此刻一定笑得很惡劣,"我好像……愛上了一個人。"
他的身子一怔,心跳頓時聽不見了。
"他對我好好,像大哥一樣高,像大哥一樣漂亮,像大哥對我……這樣好。"她明亮的眼睛探到前方,逼視南宮恕的表情,"怎麼辦?我覺得自己真的好喜歡他喔。"
"是……聞人傑?"沙啞的聲音終於開口。不細聽,聽不出其中的咬牙切齒。不細看,看不到那臉上想殺人的表情。
"嗯……"南宮雪輕賣了個關子,忽然一指頭頂,大叫,"呀!哥哥,樹上有條蛇!"
話音剛落,一隻強有力的臂膀便摟住了她的腰,快捷的避到一旁,快得就像影子般,無聲無息。
"蛇在哪?"南宮恕仰望樹叢,急切的問。
"已經跑了。"南宮雪輕盯著他的步法,笑意濃得化不開,"或者是我眼花,樹上根本沒有蛇。"
微愕的眸子轉向她,不知她在玩什麼花招。
"不過,該看見的,我都看見了。"
她得意的拂拂發,赤紅色的絲帶在夜色中隨風盪開。渾身的金鈴也叮叮響個不停。
第八章
聶逸揚看到了留在桌上的字條,急急忙忙更了衣,一開門,便發現那顯然是精心打扮過的妙人兒站在花牆邊。
"你終於現身了?"南宮雪輕盈盈笑,找了根籐蔓當鞦韆,坐上去蕩起來,聲音也慢慢飄過來,"為什麼躲著我?"
他伸手扶著她的背,怕籐蔓斷了,或是怕她一不小心的摔下來。平素俊朗的笑臉陷入前所未有的沉默。
那日,在走廊上強吻了她之後,便再也不能回到從前肆意玩笑的模樣了。怕她氣他,也怕……自己會忍不住又想吻她。
"揚──"南宮雪輕忽然柔柔的喚著,對上他那雙愕然的眼,"我可以這樣叫你嗎?哎呀,真是糟糕,人家想來想去都不曉得應該怎麼叫你才好。逸揚哥?揚哥哥?還是……直接叫哥哥?"她詭異的笑了笑,"乾脆就叫'揚'好了。"
揚?僵著的臉舒展了一點點。她不覺得這樣像在叫"羊"嗎?不過,總算等來了她的親熱,隨她叫什麼都好。但是……為什麼總覺得她今晚的神情有點古怪呢?
"啊!"南宮雪輕趁他不備,掐斷了籐蔓,一個踉蹌,摔了下來。不出所料,那快如閃電般的手法果然將她穩穩接入懷中。而她也使勁鑽進他的胸膛,小手貼上去,磨蹭他的脖子。
"揚,我好喜歡你身上的味道喔,像檀香一樣好聞,嘻嘻。"她色色的吸著鼻子,鼻尖碰到了那顆滾動的喉結,肌膚相親的一剎那,對方的呼吸急促起來。
唔……該怎樣勾引一個男人呢?這樣似乎已經生效,但仍嫌不夠。
她憑著本能,伸出小舌,舔了舔那喘息的脖子,忽聽一聲低吼,繞在腰間的雙臂緊了緊。
"你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嗎?"他嘶啞道。
"在幹什麼?"月光下,她睜開天真無邪的大眼睛,仰望那個青著臉的男人,"難道你看不出來嗎?我、在、勾、引、你!"
激情不禁挑逗,他再也忍受不住,滾燙的舌伸入那圓潤的小口,硬而挺的不住往裡延伸,攪拌探索,惹得她不由自主的含住這份熾熱,忘情的吮吸,小手插入他的發,隨著激盪不停的撫摸、揉拉,忽輕、忽重……
這是第二次,他狠狠的吻了她。
呵,對了,就這個味道。所有的猜測沉澱於心,答案浮出水面。她紅著臉微笑,放任自己跟隨他的氣息沉淪。
大掌驟然握住了她不規矩的小手,聲音低嘎,眼神迷離深邃。
"停!"他說,"離我遠一點,否則我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
她再次賊笑,摟著他的脖子不放。悄悄的耳語傳過去,讓那張紅得發紫的臉頓時僵硬,"那就讓它……發生吧。"
就像一道雷擊,所有的理智、所有的意識在這一瞬間蕩然無存。他一把將那嬌小的身子抱起,衝進屋內,踢腳關上門。床邊的紗廉,輕輕一拂,便半遮了下來。
雖說應允了他,南宮雪輕仍是很緊張。摟著脖子的小手環得牢牢,不敢鬆開半分。
聶逸揚微微笑,在她唇上淺啄一記,溫暖的呼吸吹到她耳畔,"別怕,有我在。"
緩緩扯下那兩隻無力的小手,撥亂腰帶,將她渾身的衣衫輕盈的褪盡,只剩那一片紅菱做的肚兜和輕薄的底褲。他的唇俯下來,輕咬那微露的雪峰,指尖沿著肚兜邊緣靈巧的遊走。
"大哥……"南宮雪輕驚慌的抓住那厚實的肩,她感到自己在渴望著什麼,但又不知道那究竟是什麼。她只覺得自己像患了風寒,渾身發熱,而心頭在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