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巧嫵媚一笑。「我也愛你,相公。」
兩顆腦袋又湊攏了來,四唇密密貼合,此時無聲勝有聲,一切盡在不言中。
第四章
回竹園必經的梅亭裡,東方羽、東方蓉和兩位與東方羽同樣健朗英挺的男人,一高大、一結實,四人圍坐石桌旁,桌上兩壺酒、幾盤小菜。
高大俊秀、濃眉朗目的余慕麟蹙眉看著東方羽盯著通往竹園的梅花廊始終不移視線,手上的酒則一杯一杯往嘴裡倒。
「我說老哥哪,你最近是怎麼了?不是就要跟於姑娘訂親了嗎?怎麼把她給氣跑了?而且聽說你最近老是待在這梅亭裡喝悶酒,怎麼,不知道該怎麼把於姑娘求回來嗎?」
不言不語,東方羽雙唇抿得緊緊的。
余慕憐朝身旁結實魁梧的夏垣希使個眼色,他會意地輕咳一聲然後開口道:「姑娘家嘛,不就哄兩句、說些甜言蜜語就行了,哪用得著想那麼多心思?要不,我們倆去幫你做個說客如何?」
見東方羽依然毫無反應,兩人相覷一眼,余慕麟正想再開口,東方蓉已先輕哼一聲,接著便冷冷說道:「羽堂哥早忘了於潔是何許人也,你們提她有什麼用?羽堂哥跟這府裡所有的男人一樣都犯了同一個毛病了!」
「哦,是什麼毛病這麼厲害連咱們東方兄也犯上了?」夏垣希以十分好奇的眼光詢問她。
「女禍。」東方蓉冷笑。「道東方府裡所有的男人一見到那個女人後就會像羽堂哥一樣患這癡呆病。下人們不說了,就說我大哥好了,我大哥已經將近半年沒進我嫂子房裡了,我三哥就成天纏著我娘要新寡變新婦,而羽堂哥呢,就成天守在這兒等著再見她一面。你們看這毛病厲不厲害?」
「女人?」余慕麟迷惑地問道:「什麼女人啊?你們這府裡年輕女人除了婢女外就是你和你大嫂了,還有別的女人嗎?不會是……」他皺眉。「哪個婢女吧?」
東方蓉剛一揚眉,隨即又輕啊一聲。「對了,我倒忘了,那陣子你們保一趟鏢到廣東去,好像也去了兩個多月才回來吧?」
「你是說半年前那一趟嗎?」余蒜憐想了想。「那一趟挺久的,來回將近三個月吧。」
「對啊,就在那段時間裹,大娘替二哥娶了老婆。」
「東方磊?娶老婆?「余慕憐和夏垣希驚詫地對規一眼。「他不是快要……呃,那個……」
「快要死啦!所有的大夫都這麼說,連御醫也沒反對意見。」東方蓉不客氣地說。「可就是那可惡的奶娘提的餿主意,說什麼要替二哥沖喜,結果大娘真的就替二哥把媳婦兒娶進來了。」
夏垣希輕哦。「你說的女人就是你二嫂?」
「就是!」東方蓉忿忿應道。
「你二嫂……」瞟東方羽一眼,「真那麼漂充嗎?」余慕憐問。
東方羽終於開了金口。「美得不可方物!」
「就算是,那也是別人的老婆了啊,你這樣又算什麼呢?」夏垣希滿臉的不以為然。
只那麼一句,東方羽又沒了聲音,東方蓉又是一聲冷笑。
「算什麼?不就跟我兩位哥哥一樣的心思,希望二哥早點玩完了之後好接收過來啊!」
「不會吧?」余慕憐失聲叫道。「老哥,你……你不是那麼想吧?那可是你堂弟啊,你不會真希望你堂弟早日歸天好接收他的妻子吧?」
東方羽把臉別過一邊去,余慕憐和夏垣希愕然的面面相覷。
良久,余慕憐嚥了口唾沫,退疑地問:「她真有那麼美?美得讓你能昧著良心……」
「住口!」東方羽怒喝。「你沒見過她就不要隨便評輪!二堂弟根本不配得到她,她麻該有人呵護她、憐惜她、不應該讓她為了一個藥罐子賠上終身幸福!」
余慕憐不可思議地瞪著他。「你……你以前不是這個樣兒的,你曾經說過……」
「我知道我曾經說過什麼,「東方羽不耐煩地揮揮手。「我是真的同情二堂弟,我也希望他能好起來,可是每個大夫都說他好不了了,為什麼他還要去害人家姑娘家一輩子呢?」
夏垣希雙日大睜。「你瘋了!東方兄,不管他對不對,你都不該……」
「什麼叫做該不該?」東方羽怒問,「他為什麼不早點放了她呢?他根本不能給她幸福,只會拖累她。」他猛然站起來開始踱步。
「我就不同,我會疼愛她、守護她,我能給她二堂弟所不能給她的一切。女人家要的不就是疼惜她的丈夫和乖巧的兒女,而以二堂弟虛弱的身子,不但無法呵護愛惜她,甚至無法和她圓房,又哪來乖巧的兒女?不能圓房就根本不能算是個男人嘛!可這一切我都能給……」他倏地轉身面對三位背對梅花廊的聽眾,話聲也嘎然而止。
兩男一女下意識地順著東方羽心虛的視線望過去,柳眉倒豎、杏眼圓睜,臉色更是鐵青震怒萬分的夢巧提著一個食盒立在梅亭前。
「二嫂!」東方蓉驚呼。、「她就是你二嫂?」余慕麟喃喃道。「難怪……老天,她真的好美!」
夏垣希更是雙目發直。「太美了,太美了!」
「二弟妹,我……」東方羽驚喘道。「我只是……」
「住口!」夢巧怒喝。「你是個畜生,你說的根本不是人話!虧得磊哥還說你是東方家最出色的人物,你根本就連去添磊哥的鞋底都不配!」
東方羽咬牙。「難道你都沒有想過,二堂弟他……他若是有了萬一……」
「生同裘、死同穴,磊哥的死期便是我的忌日,他前腳走、我後腿便跟,絕不會讓他多等我半刻。」夢巧神情堅決凜然。
東方蓉倏現驚容,一向輕視的眼神頭一次有了欽佩的光芒,余慕憐和夏垣希更是面露歎賞敬服之色。
只有東方羽驚呼一聲。「你不能……」
「你去死!」夢巧又是一聲嬌斥。「我是磊哥的妻,你算什麼東西,憑什麼來說我能不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