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不是冤家不相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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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頁

 

  「呵呵,你出房外再看,我想,你應該會喜歡。」

  「嗯。」不等他說完,她一個溜煙跑得飛快。

  看著人兒落荒而逃的背影,龐澈忍不住笑出聲。

  「呵呵。」

  雖然他這輩子已經做好遺臭萬年的心理準備,或許,他還能留下些什麼,而他能相信的,也只有她了。

  「可惡!大半夜的,他又上哪去了?」

  京夢然瞪著無半點睡過痕跡的床榻。看著自己因為擔心他的傷勢,夜裡輾轉睡不著,只好過來看看他的呆子行徑,她更是有種被蒙在鼓裡的不舒服感受。

  雖然近日以來,她保證不會找柴賊拚命,龐澈便不再限制她的行動,但也不准她離開他的院落。兩人之間,仍是敵人關係,卻也保持著某種詭異的平衡,尤其當她看見絨布包裹的東西後,她發現她愈來愈無法恨他。

  絨布包裡是一把鑰匙和一顆酒紅色的丹藥,那顆丹藥是她特別為鳳絲煉製的春藥,專門用來對付柴仲侖,而那把鑰匙,經過這兩天的比照,她總算知道那是龐澈書房裡密櫃的鑰匙,密櫃裡擺滿多年來柴賊犯下的不法罪證,只要拿出一小部分都足以讓柴賊斬首示眾。

  此外她還發現一份密封的文稿,信封上寫著「元貞六年」四個字,光這幾個字就足以撼動她的心神。她永遠記得那一年,她失去了一切。

  但她並不急著看文稿內容,打算合鳳絲和芊顏之力將所有的證據都收齊後,再慢慢過濾所有的資料,現在當務之急,就是她該如何將這些證據送出相府藏起來。

  想來可笑,若他存心與她們為敵,她們早就不知道死過千百回了,夢然徹底搞糊塗了,可心底卻明白,從她第一眼見到他,她就發現他對她毫無敵意,只是她不願意相信罷了,他總是在有意無意間,護著她,這又是為什麼?

  龐澈,你究竟是敵還是友?

  陡地,一股濃嗆的血味挾著夜風襲進她的鼻端,她順著氣味的來源望過去,赫然發現房門口,不知何時多了扶身影。

  「你傷還沒好?你……」上哪去了。

  發現他手上拿了把劍,劍尖還滴著血,夢然話說到一半,嘎然止住。

  「怎麼還沒睡?」

  龐澈特意忽略她眸中的驚愕,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抹掉劍刃上的血跡,再收回劍鞘。

  「你是不是又去幫柴賊殺人了?」她早料到,他的傷恐怕也是這麼來的,那一晚,她就聽過柴賊曾這麼吩咐過他。

  龐澈轉過身背著她,不否認也不承認,只是一徑地沉默。

  「回答我啊!我真的搞不懂你到底在想什麼。」

  一夜的擔心化為怒火,夢然徹底惱火了。「你寧願一手幫柴賊殺人,一手又幫我們殺柴賊,這種雙面人的日子,你還要過多久才會厭煩?你真以為柴賊全心信任你?你錯了,當你在解心居的時候,他就派人來窺探過你,這幾天,老是有人在屋頂散步,你不可能不知道,柴仲侖根本只是在利用你,你為何就是不能清醒點呢?」

  明知他可以是好人,卻執迷不悟一路錯下去,她就無法忍受,或許,是他眸中總掠過心如死灰的無奈,她直覺他跟她們是一樣的,一定有理由迫使他這麼做。

  莫名地,她想知道,這樣她就不用被迫與他無敵。

  「我知道。」別見她眸裡不再對他存有敵意,龐澈面露淺笑。

  「知道還不回頭?現在還來得及啊。」她們三個人,加上他,要扳倒柴賊該是易如反掌。

  「呵,太遲了。」他走到她跟前,解下貂毛披風,改被在她身上,並替她繫好綁繩。

  「為什麼太——」

  喀喀——喀——

  夢然話正說到一半,陡地,傳來幾聲細微的聲響,那是踩過枯葉的聲響,顯然除了他們以外,有人也在這個園子裡。

  「龐澈,有……」人。

  「噓!噤聲,摟緊我。」他湊在她的耳邊小聲低語。

  「啊……」她小臉漲得通紅,摟緊他不是,推開他也不是。

  瞧她傻愣的模樣,龐澈險些笑岔氣,長臂一攬直接將人兒拉進懷中,滿足地歎了一口氣,還故意加大音量。「夢然,你能陪在我身邊,真的太好了,就算死也甘願了。」

  他在說什麼鬼話!夢然臉頰燒得火紅,一顆心差點蹦跳出口,被他摟得死緊,她窘的不知該往哪兒躲,只好傻傻僵著任他抱個滿懷。

  還要抱多久?

  「好了……吧?」她小聲問,滿身不自在。

  「還不夠,光這樣相爺是不會相信的,還必須如此才行。」

  說罷,龐澈立即勾起她的下顎,薄唇密實地貼住她微張的檀口。

  「唔,……」她大吃一驚,小手抵在他的胸前掙扎,卻發現他力氣大得嚇人。

  「別怕,我不會咬人。」

  他輕哄著,溫柔地吮著她的小舌,一會兒深一會兒淺地逗弄她,他的氣息強烈地灌進她的鼻間,從未有過如此體驗的夢然,只能被動地承受他的侵略。

  直到草叢再也無任何動靜,龐澈才鬆開她,喘了一口氣,唇上的笑意漸漸泛深。「你很甜,滋味真好。」

  「什麼甜不甜的,請你別隨便這麼做,萬一讓什麼人誤會了,我、我……」從來沒想過會他會吻她,夢然徹底慌了手腳,臉頰更是燙得嚇人。

  「那樣更好,相爺會更相信你將為他所用,他就不會找你的麻煩,你才有機會脫身離開這裡。」

  他的語調雖然輕鬆,卻讓夢然的眼眶開始發熱。

  「別把話說的這麼好聽,好像你真為我好似的,哪知道你是不是故意佔我便宜。」

  「天地良心,我是真心為你考量,我能為你做的只有這些了,幾天後,相爺會入宮面聖,你可以乘隙離開,那時候相府的守衛較為寬鬆。」

  「那你呢?」夢然直接脫口問。她走了,他要如何向柴賊交代?

  「我?還能去哪?當然還是繼續留下來,做我該做的事。」他意有所指的暗示著。「丟了人,大不了缺條胳臂,斷條腿,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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