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細細的笑聲變成哈哈大笑,有人會笨到把車丟在路中間,就不管它嗎?不過看在他是為了她的分上,她也確實該負上一點責任。
「拜託!你這人怎麼這樣,我的車現在生死未卜,你卻這樣哈哈大笑,有沒有天理啊?」
「是!不笑了!保管費我出總可以吧。」
「這還差不多,喂,你知不知道從這裡走到保管場,還要多久?」
「不遠!再過個十多條馬路,轉個二十幾個彎就可以到了。」她竊笑著。
「天啊!十多條?二十幾個彎?」他驚呼出聲。
「唉!打個商量,我們攔計程車好不好?」『
「你以為我們這個德性,有計程車會願意讓我們上車?別做夢了……」
雨停了,雲散了,天空轉為晴朗無雲,寧靜的夜空下,一盞盞的路燈將兩人的背影拉的老長。
謝謝你……
陶昀笙在心底默念著,直到這一刻,她才發現眼前的這個男人,並沒有她想像中討厭,或許就是因為他太過於瞭解自己,她才會下意識排斥他,今晚意外地,讓孤立無握的她,有了他溫暖的呵護。
或許他不知道,在她聽見他為了她毫無猶豫追過來時,她的心在那一剎那停止跳動,心口盈滿濃濃的感動。
不管他是以什麼身份留在她身邊,是舌戰戰友也好,死對頭也好,冤家也好,只要有他陪著,她就滿足了。
有他在,真的很好、很好……
第八章
「哈啾!哈……啾!」
「咳!咳!」
會議室內咳嗽、打噴嚏聲不斷,儼然已經交織成一首樂曲播送著,只是苦了其他參與會議的人員,密閉的會議室內,充滿致命的感冒病毒。
「圓星樓中樓的企劃……咳……我覺得……咳咳……抱歉……」陶昀笙嘴上戴著口罩,辛苦地報告企劃案,說不到兩句話,又轉過身去咳嗽。
耳朵聽著她沙啞咳嗽的聲音,巫爾靖擰緊了眉心,渾身不自在到了極點,雖然他同樣病的奄奄一息。
趁著陶昀笙轉過身去咳嗽,巫爾靖霍然站起身,冷寒眸光直射在座的幾名景鈦幹部。
「喂!陶經理都病成這樣,幹麼還叫她報告?這個案子緩個幾天……哈啾。」
一句頗具威嚴的話,因一個噴嚏破功,但他仍是執意將恐嚇說完。「我說緩個幾天再報告會死啊。」
「呃——」眾人因巫爾靖這句話,驚愕的面面相覷,總裁洛盛鵬更是驚訝的張大了嘴,忘記合上。
記得不久前,只要有他們兩人在場的會議,都會演變成第三次世界大戰,其他人不是被流彈射飭,不然就是遭受波及,可現在……究竟是什麼情況?
會議室內除了充滿病毒外,平靜的嗅不出一絲火藥味,而一人咳個不停,另一人則是不停打噴嚏,若說這兩人沒發生什麼事,還真難以相信。
「呃……巫經理說的是,陶經理既然感冒這麼嚴重,那就先暫緩個幾天好了,其實我有些好奇,陶經理跟巫經理,都湊巧感冒了,不知道……嘿嘿……」洛盛鵬傻笑幾聲,不敢問得太明。
巫爾靖白了大夥一眼,夾著濃濃的鼻音開口道:「總裁!如果你覺得大家一起感冒,才能發揮團隊精神,我很樂意將病毒傳染給大家,只要染上我的病毒,保證一天內可以用光三大盒面紙,擤一萬次以上的鼻涕,還有……」
「呃……不用了,那今天就先散會!」不等巫爾靖釋放病毒,眾人就一溜煙奔出會議室。
擠了數十人的會議室,瞬間空蕩許多,只剩下病蟲兩隻。
「咳……咳……」陶昀笙掩住嘴,一張小臉咳的滿臉通紅。
輕拍她的背心,幫她順氣。「唉,要不要緊?要不要我送你去……哈嗽……」轉頭打了一個大噴嚏,巫爾靖揉一揉他擤鼻涕得到泛紅的鼻尖,補上沒說完的兩個宇。「醫院?」
陶昀笙抬起眸,赫然瞧見他被衛生紙磨到破皮的人中,忍著沙啞的聲音,狂笑出聲。「哈哈!」
「笑什麼?」他一臉疑惑,還不忘從口袋中,拿出衛生紙,壓住蠢蠢欲動的鼻涕。
「我自己去醫院看診就行了,很抱歉,連累你受罪。」
「不過是流鼻涕而已,沒什麼,倒是你,我看你咳成這樣,可能要去看醫生才行。」
發現他溫暖的眸光,正一瞬也不瞬地盯著她,她紅了臉,趕緊低下頭收拾桌上的企劃文件。「嗯!我會去。」她還是不太習慣,兩人之間如此平靜的氣氛。
昨夜他陪她淋了一整晚的雨,背她到保管場領車,才送她回家,都忘了他怎麼會知道她家。
「對了,正想問你,你怎麼會知道我家?」
「呃——」這真的糗大了,他總不能回答,是因為上回擔心她自殺,他才跑去她家的吧?
「嘿嘿,你快回辦公室吧,我之前幫你泡了杯澎大海,可以緩咳潤聲,再不喝就要冷了,我還有一點事要處理,先走了。」
揮揮手,三十六計走為上策,巫爾靖不等陶昀笙回答,腳底抹油溜回辦公室。
望著巫爾靖匆忙離去的背影,陶昀笙唇畔綻出一抹笑意。
她和他,是不是已經講和了?而她,似乎有一點沉淪的跡象。
——+<※>+——
連續下了半個月的大雨,而她也坐他的車,坐了半個月,這情況似乎從那一天她搭了他第一次便車開始的。
下班後,她總習慣站在公司門前的第三階石階上,從一片車海中,搜尋他的蹤影,由一開始的驚訝,到現在的習慣,一切顯得再自然不過,而她竟也慢慢習慣,中午和他一起用餐,下班搭他的便車回家,開會和他討論企劃細節,自然地接受他對她的關心。
他的存在,正一點一清侵入她的生活,沒有任何突兀,也沒有任何不舒坦,連帶著也輕鬆帶走她腦中那段不愉快的記憶,甚至這半個月下來,她幾乎要忘了唐國強這號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