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江南第一名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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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頁

 

  「雅竹軒?什麼雅竹軒?」繪月怎麼猜也猜不到是人大胡同裡最負盛名的妓院。

  倒是君野眉頭一橫,眼光凌利得像要殺人般的射向植媚。植媚正要解釋,但君野倏地立起身,嚴厲的盯著她,他高大的身影突然間像是參天巨木般,將她壓得喘不過氣來!

  「你在妓院裡做什麼?」他毫不拐彎抹角的問,揪住她的手,語氣像在審犯人,植媚咬住下唇。

  「你是個妓女!」君野愕然,狠狠的手勁是要將她指碎。直接、不客氣的表定語氣立刻刺傷她的心。

  而植媚發現自己似乎已經死在他駭人的目光下,但他的自尊不容許她就這麼軟弱的「陳屍」在他面前。任憑淚水赤熱的灼痛她的眼,她仍大膽的迎視他,淒迷的淚光閃燦在冷笑的在唇邊。

  「你說呢?」

  「你這個賤……」君野厭惡的甩開她的手,眼中燃燒著狂怒的赤焰,唾棄的怒罵懸若在嘴邊,一時間他收起橫眉怒目,凜冽的掃了她一眼,像一陣森嚴的風凜然而去。

  植媚疲憊的合上眼,任眼淚浸透她的臉,抖抖的承受那猶似被鞭子狠狠抽過而碎裂受傷的心。

  「媚兒……」繪月眼中閃著淚,她是那麼地慈愛而悲憫的,憐惜不已的抱住她。

  「我可憐的孩子!告訴姨娘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怎麼一回事呀!」

  植媚酸楚的、隱忍的、默默的讓繪月的慈愛將她包圍,但她知道自己已無法釋放自己受委屈的心。

  宜馨居——

  「君野,我要你馬上娶媚兒過門。」

  「不!我不可能娶她!」

  「您忘了,她的父親是怎麼羞辱我們的嗎?而她又是怎麼見利忘義的人!」

  「不!娘,事情並沒有過!」君野突然的震怒,反應激烈。

  「如今李家已經家破人亡了,還提那些做什麼?」見媚兒無依無靠,站在仁義道德的立場,你就該向她伸出援手。

  「支援她未必得娶她。」

  「你們是有婚約在先的,而且她也還未出閣。」

  「未出閣?」君野冷笑。「她可是八大胡同裡的……」他說不下去了,那會令他發狂!

  「不管她會做過什麼,未出閣總是事實。」

  「那與我何干?」

  「總而言之不能坐視媚兒繼續沉淪。」

  「她沉不沉淪都與我無關。」

  「君野!」繪月厲聲下最後通牒。

  「您為何非要我娶她?」君野有生以來頭一遭反駁母親的意思。

  「於情於理皆該如此。」

  「難道您真能忍受古家有這種媳婦,不怕輿論?」他古君野是無法忍受的。

  繪月完全明瞭君野那要命的完美主義,而逸雲臨終前的請求也依然迴盪在耳際。

  她深歎著,毅然堅決的道:「古家不需要理會眾人的輿論,只管是否顧及道義。總之,我要你娶媚兒過門。」

  千萬個不願意,君野終於還是無法點頭答應。

  植媚獨守了一夜的空閨,哭干了所有的眼淚。

  她是多麼想向君野解釋,但她知道他是不可能相信她的。有誰能相信一塊浸泡在七彩大染缸的布會是純白的呢?

  她落寞惆帳的拭去淚,倚著床柱,渺渺茫茫的累得沉沉睡去。

  深更了,寧靜的新房外突然一陣吵雜,植媚在迷茫恍惚中驚醒,她急著開門去看個究竟,但房門卻逕自的開啟。

  「君野?」只見君野醉酒醺醺的半倚在一個相當娉婷姣美的女子身上。女子細緻的衣著裝扮,看得出是出身良好人家的小姐。

  「你就是那個雅竹軒的妓女?」這狂烈放肆的口氣出自那陌生的女子,她瞄了植媚一眼逕自扶著君野上床。

  「你又是誰?」植媚不以為然的反問。

  「我是誰你沒資格問,但是我可以告訴你,你只是鳩佔鵲巢!古夫人的頭銜我很快會要回來的。」

  植媚思索著她的話,而她又接著道,「別不以為然,君野他根本不想娶你。」

  「如果是這樣,他會親口告訴我的,不用勞煩你!」

  「你!你說什麼!」她竟然生氣了,一副被惹毛了的惱火怒樣。

  「我說什麼你能聽得很清楚,不管你是誰,謝謝你送他回來,時候不早了,你請便吧!」

  植媚不再理她,逕自擰來濕毛巾,端坐床沿仔細為君野擦拭額頭。

  「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有什麼資格觸碰我的君野!」她竟毫不客氣的上前去揮走植媚的手!

  「楚絹……」君野意識不清的低吟著。

  「你瞧他連睡覺都喚著我的名字,可見我在他心中的份量。」楚絹得意的說著。

  「什麼份量?」植媚淡然的道。

  「哼!他愛的人是我,四年來我們情投意合,而且我爹是君野的夫子,有恩於他!君野能有今天都拜我爹之賜,你這種低賤的女人怎麼會懂?」

  「我是不懂!不過我覺得既然你是這般高尚,就不該深更半夜在別人房裡大吵大鬧像個設婦。」

  「哼!你……你少得意!」楚絹脹紅了臉,氣沖沖的離去,房門開合之間如一陣憤怒的旋風。

  「楚絹……」輾轉中君野又喚著。

  植媚揪心疼痛的走向窗前,盼望風兒可以帶走她滿懷的唏噓。原來這些年來他已經有了心上人,並且已經是情投意合論及婚嫁了,她的存在完全是多餘、阻礙。她痛苦的遮住耳朵。

  她不想,她沒有那個雅量聽他當著自己的面喚著別人的名。

  畢竟她仍是那樣深深的愛著他呀!從小到大,她一直都以為自己將屬於他、而他屬於自己。縱使他那麼殘酷的將拋棄,她都還是無法將他忘懷,他仍牢牢的佔住她整個靈魂。她從來不會想過他會把愛情也給了別的女子,也沒想過原來君野是這麼一個「多情」的人。

  而這一切竟然比四年前的分手更教她痛不可當,因為她在吃醋,她受不住這種被侵佔的感覺。

  床上的他又吃語,植媚酸楚的別開頭什麼也不想聽。

  側過身君野模模糊糊的咕濃,「楚絹……別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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