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愛的公主,請你原諒我。」王子悔悟的乞求。
「不,已經太晚了!」公主心已冷絕。
桑柔眼中的悲愁,深深望入風谷的眼中,風谷心中猛然一震,兩人在癡癡情慾中展 現深刻細膩的雙人舞。
此時天就快亮了,公主就要變回天鵝,惡魔出現欲阻隔難捨難分的公主與王子,是 永別的時候了「交出天鵝公主來。」惡魔使出魔法,無情的畫下他們愛的休止符。
王子以真實的愛情為盾向惡魔挑戰:「不可能。」
風谷認真而癡情的反抗,表露出前所未有的精細舞藝,然而這時充斥在他內心的其 實感受已不知是對桑柔的愛慕還是舞中王子對公主的深情。
第六章
他憤怒勇猛的扯下惡魔的羽翼,讓惡魔在他真切的愛情中無所遁形。
惡魔掙扎、哀嚎,終於在黎明乍現之時,於晨曦中化為烏有的煙塵飛散於風中。
天色明亮了,王子終究用真愛為天鵝公主解開惡魔的詛咒,公主喜悅萬分的奔入王 子的懷中,至情至性的回應他,共同迎接新生……「太完美了。」教練老師偷偷的拭去 眼角感動的淚,激動的拍著手走向舞台中央,「你們大伙給我聽好,下星期的公演就照 這樣跳,不准任何一個人有閃失,好了,解散!」
「嗨,你跳得出奇的好。」風谷取來毛巾,走向席地而坐正卸下舞鞋的桑柔。
「謝謝,你也不錯。」桑柔抬頭接觸到風谷的笑臉。
「下課請你看電影。」
舞台邊上的同學們或休息,或整理舞衣,表面上是安靜的,其實正全好奇的豎起耳 朵聽他們的談話。
「我沒空。」
「你究竟在忙些什麼?」
「打工賺錢囉。」
「你缺錢啊?」
「我想去巴黎留學。」
「那也是三年後的事。」
「未雨綢繆啊,你以為每個人都像你是含金銀湯匙出生的啊!」
「你在哪裡打工?」
「……」桑柔支吾了,那可是天大的秘密。
「總有休假的時候吧!」風谷沒再追問,他真正感興趣的並不是她打工的地點,而 是她可否給他一個機會。
「星期日倒是可以,但得要我請客。」就算回報他上回的仗義執言。
「那麼就這麼約定了,GIVEMEFIVE。」風谷伸出手。
「好。」桑柔大方的和他擊掌。
場邊捕風捉影的女同學們有人艷羨,有人失望,其中有一雙凌利的眼正放射出妒意 的光芒。
※※※
走下舞孃CLUB的舞台,桑柔卸去濃妝,沐浴後她輕鬆的躺在舒服的床上,想起 星期日要和風谷看電影,心底有無數開心的因子在跳躍,她已經有好久都沒有放鬆自己 了,她期待星期天的來臨。此時床頭的行動電話響了,打斷了她的思緒,將她拉回了現 實。想起了電話的主人,那個幾乎要被她遺忘的監護人神田文森。難道她當真要她向他 報告每天的行蹤。
她不想接,下意識的看看時鐘都十二點了,或許讓他多等一下見沒人接,他一定會 放棄的,時間過了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老天他真不死心!
索性她接聽了,「喂,找誰,」她有些生氣,但對方也沒好氣的回道:「找你,為 什麼響那麼久才接?」
「我……不想接。」她連借口也懶得找,回答得直截了當,電話那頭停頓了下,才 又傳來他的聲音。「今天過得好嗎?」這次她聽不出他的任何情緒。
「好的定義是什麼,不好的定義又是什麼?」因突來的頑皮心情,她對他耍起嘴皮 子,反正不是面對面,又有何妨呢?
「那得看你的標準。」
「我的標準很低的,吃得飽、睡得好就算是好了。」
「那麼看來該是不壞了!」他仍維持著他一貫「監護人」的平板音調。
「十二點前都還不壞啦。」突然,她聽到電話那頭的他嗤聲一笑,她不禁對話筒噘 嘴。
「很好,今天都做了些什麼事?」
「早上六點起床練舞,十點有課上學,下午排演,下了課打工就這樣。」她說得就 像是秘書在報告刻板的例行公事,但帶著敷衍的意味。
「你的三餐呢?」
連這個都問,有沒有弄錯!
「早餐通常是能省則省,午餐要嘛是三明治要嘛是漢堡,有時綵排時有便當,校董 提供的,免費的,晚餐就麻煩了,看我的經濟狀況而定了。」
「這怎麼可以……」他逕自地下結論,但她可管不了他可不可以,只希望他放她一 馬讓她睡覺,明天她還得早起哩,但他可不那麼善解人意。
「今天排演順利嗎?」
「當然。」她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木然的說。
「什麼時候公演。」
「下星期天。」
「我需要出席嗎?」
「你!」她從沒想過邀請他。「你想來嗎?」
「星期天,我應該有空。」
「嗯,那歡迎你來。」這是違心之論。
「這個星期天孩子們要去代代木公園郊遊,你來嗎?」
「這個星期天……」她已答應風谷去看電影了。
「有約會嗎?」
「是啊。」
「和誰?」
問這個,煩不煩,「我學長。」
他不再說些什麼,只淡淡的說句:「好了,早點睡吧!」
「嗯,那麼晚安。」
「晚安。」
「神田……先生。」她想到什麼似的叫住他。
「什麼事?」
「請告訴沙晨他們,我週末會去看他們。」
「好吧!」
「謝謝你。」
「不客氣。」他沒有說再見就掛斷斯了電話。
桑柔收起行動電話,雖然他並沒多表示什麼,可她似乎覺得他是不悅的。
管他的!
反正她管不著,也管不了,就當自己直覺錯誤吧,那可能會省事許多,她無暇照顧 到他的情緒,還是去夢周公吧,他比神田可愛多了。
※※※
週末下了課後桑柔陪了小孩們一下午,孩子們似乎都很滿意現狀,她也安心,她知 道這都得感謝一個人,一個很想擺脫卻又擺脫不了的人,「他」現在也在這棟大樓裡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