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忽地,甄姝姣站了起來大聲疾呼。「晚上要不要一塊去ktv,我請客。」
所有的人先是莫名其妙的看著她,才又一致認同的點頭。
她為什麼會提出這主意連她都不是很清楚,只是當她回過神時人已在ktv的包廂中。
想想,這樣也好,省得她一人回到小套房裡胡思亂想,想著齊之浩與薛筱莉的關係,想他為什麼要騙她?
他明明說過不喜歡薛筱莉的,雖然不是很明確,但意思也差不了多少,既然如此為何又會被八卦週刊跟拍到他們同時出席慈善晚會的照片?
她不喜歡這種感覺,不喜歡被人騙的感覺,更不喜歡騙她的是他。
儘管他們的關係說不上有多深,但至少可以說是朋友吧,而朋友間不正是講求誠信兩字?要是他能坦白點,她也會大方的祝福他們……
但,她會嗎?
腦中的思緒像是打了死結怎麼也解不開,索性她讓服務生一次送上兩打生啤酒和十幾盤小菜,決定將煩人的事丟到一旁。
無須眾人推拱,她二話不說的拿起酒杯,痛快的喝光生平第一杯五百毫升的生啤酒,而且還是一口氣干了。
放下空啤酒杯,甄姝姣皺起眉頭,想不到啤酒的滋味並無她原先想的那般苦澀,倒是她的心苦澀多了。
不知是否是酒精作祟使然,她不假思索的又拿起酒杯。
「告訴你們,喝酒首要具備的條件就是酒膽,對一個好的酒鬼來說,酒膽就是他拼酒的本錢。」她毫不猶疑的再次一口仰盡杯中物。
眾人看她大氣都不喘一口的連乾兩杯,無不拍掌叫好。
「姝姣姐,想不到你酒量這麼好啊!」美琪佩服的說。
「那當然,我可是聞名的乾杯不醉。」得意之餘,她又道:「其實呢,這喝酒也是有口訣的。」
酒量向來也不錯的范偉銘,這會兒可就好奇了,因為他從沒聽人說過喝酒竟也會有口訣?
「什麼口訣?」
「快、狠、準。」甄姝姣像是有那麼回事的回答。
大伙有點納悶的看著她,「嗄?」只聽過人家形容這三字用在做人處事上,但用在喝酒上頭,真可謂是頭一遭。
「唉,就讓我解釋給你們聽聽吧!」她吸吸鼻子,正經的道: 「這搶酒喝要快,灌下肚要狠,至於這個准嘛……」
「怎麼樣?」小妍瞠目問。
舉起空酒杯,她躍上小矮桌,登高一呼:「先再來一杯!」
話一說完,甄姝姣以一個完美、標準的倒栽蔥姿勢倒進後方的沙發椅中。
同行的人你看我、我瞪你的對眼相望,懷疑她方才話中的真實性。
「不會吧!她不是說自己是千杯不醉嗎?」美琪瞪大眼的看著躺在沙發椅中的人,直呼著。
「她是千杯不醉啊!」范偉銘替她解釋, 「第二杯就醉得不省人事,哪還等得到千杯再醉呀!」
「那快狠準的准字,想必是準確無誤的倒下嘍!」姜政能忍不住為她尚未說完的話,作了註解。
眾人感同身受的點點頭,得一結論——
一個好的酒鬼不該只有好的酒膽,有好的酒量才是酒鬼的第一要素。
美琪率先發難: 「現在怎麼辦?誰送她回去?」
只見在場個個面有難色,驀然安靜下來。
「找出她的手機,讓她的男朋友來接她好了。」
在場女士異口同聲:「這樣好嗎?」
「要不,等老總來可以吧!再怎說也是舅甥關係……」姜政能話沒來得及說完,只見包廂門被打開,外頭站著兩個男人,其中一個正是他們的老總。
而另一名較為年輕的男人俊容上有著極難看的臉色,帶著不容反駁的口吻說: 「我送她回去。」
眾人驚訝之餘面面相覷,比著同樣的手勢,鞠躬哈腰,「請!」
直到兩人消失在包廂中,所有人才又反應過來。
「不會吧!」美琪懷疑的用力揉著眼睛。
小妍則頻頻點頭,得意道: 「我就說他們的關係不簡單。」
第六章
甄姝姣柔軟的環著她的手臂,沉重的眼皮像是有幾斤重,她愈想睜開就愈是睜不開,昏沉沉的腦子無法思考,只覺得身旁的人有著能令她放心的氣味,而那氣味是如此熟悉……
齊之浩抱著她進入車子的前座,為她繫上安全帶,順道按下車窗。
夜晚的涼風多少能有點醒酒的效用,新鮮的空氣也能使她好過些。
發動車子後,他朝身旁的人望了一眼。
坦白說,他有些氣惱。
一個不會喝酒的人偏要學人喝酒,這不是自己找罪受?
倘若,不是他順道繞到她舅舅的公司,像她這樣一個喝醉酒的女人單獨在外會有多危險?幸好,她的酒品還算不錯,喝醉了只是乖乖倒頭睡著,沒有大肆喧鬧的發起酒瘋。
念頭才轉到這,身旁的人像是感應到似的動了動。
老天,為什麼她的腦子會昏眩得如此厲害,整個人輕飄飄的,最該死的是她的胃翻攪得難受,如果這種要命的晃動不停止,她就要吐了!
突地,那種晃動終於靜止,然後她聽見車門打開的聲音,接著,她又被人抱了起來,但,到底是誰呢?很熟悉,卻又想不起來……
無意識中,她很自然的喊了個名: 「齊之浩?」
「怎麼了,哪裡不舒服?」他低沉的嗓音有著濃濃的關切。
「齊之浩……你這個大騙子……」打了聲酒嗝,她勉強的撐開眼皮。嗯,她沒有罵錯人,在她面前的就是他,沒錯!
以為她在胡言亂語,他不吭聲的笑了笑。
「你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
他要收回剛才的話,因為這小女人的酒瘋現在才要發作。
「好,我是騙子,但是你總要給我個理由,能心甘情願的認罪。」順著她的意,他誘哄著。
揪起他的領帶,她迫使他的頭低下, 「你和……薛筱莉……你們的關係暖昧……都登上了雜誌……還想騙我……」
「那是雜誌在捕風捉影、惟恐天下不亂。」他只不過是看在她父母的面子上出席一場飯局,竟也能登上雜誌的封面?敢情現今的台灣人會無聊的想看這種新聞打發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