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盟應該很快就知道,只是,他們恐怕不知道我們三人僥倖的逃過了爆炸。」阿貝著了一下四週一望無垠的草原,聳了下肩道:「這片草原不知道有多大?何時才能通過這片草原?」其實他是不怎麼在乎他們現在在哪裡,只要能跟彩兒在一起,在哪裡對他來說都一樣。
盈彩指著躺在地上那名仍在昏睡中的女子。
「很奇怪,我們有超能力所以反應比別人靈敏,能及時自爆炸中逃出來,可奇怪的是那個女孩,她居然也來得及跳機!」
方朔這時才注意到除了他們三人,居然還有一人得以逃過那場空中爆炸。
她走近查看她的情況。
「這倒是。不過,也許她只是僥倖被那劇烈的爆炸給震出飛機的。」方朔突然訝異的發現,仍昏睡中的女孩居然完好得連一點劃傷與燒傷的痕跡都沒有。
「啊!方朔,你的頭髮——」盈彩低呼一聲,因為她的頭髮發尾居然被燒焦了一截。她背後的衣服也被燒燬出了幾個小洞。
方朔掠過自己的長髮看了一眼。
猛地聽到盈彩低叫一聲,原來她突然發現阿貝的手臂上正汨汨的滲出了一條血痕。她急捧住他的手臂,驚慌的道:「你受傷了!」
「小傷,沒什麼,可能是跳出機窗時,被爆炸震破的機窗玻璃割傷的吧!」
她這麼著急的神色是在心疼他嗎?心裡突然湧上一股甜蜜,阿貝忍不住偷吻了一下正低頭查看著他手臂傷痕的盈彩臉頰一口。
盈彩卻仿若未覺,一心只注意到他的傷,想找什麼替他止血,但是他們全身都濕漉漉的,沒半點可以止血的東西。她想也不想湊上唇立即俯身為他的手臂吮去滲出的血。他手臂的傷剛才沾了河水,不要感染什麼細菌發炎才好。
「彩兒,你!」阿貝震住了,心口倏地火熱了起來,好晌才擠出了話:「傷口沾了河水,不乾淨,你不要……」他的心霎時填滿了暖意,他的彩兒到底仍是在乎他的!
為他吮去了手臂上流出的血,盈彩才抬頭。
「你不用太感激我,我是回報你剛才用自己的身體護著我跳機之恩。」要不是他護著她,恐怕此時受傷的人是她。但,如果她對自己夠老實,就不會刻意忽略剛才發現他受傷時,心頭掠過一抹心疼的感覺。
方朔蹲在那女子面前細細的端詳,突然開口疑惑的道:「我和阿貝都受了傷,盈彩,你是因為阿貝用自己的身體當你的屏障,所以才能毫髮無損,但是你們不覺得奇怪嗎?她居然連一絲刮傷燒傷的痕跡都沒有。」
阿貝和盈彩也圍攏了過去注視著那女孩。
「咦?她身上看起來真的沒一絲的傷痕,好奇怪!」盈彩仔細的瞅著她看,發現她臉上及穿著短袖短褲的手臂與腿,果然連一絲的傷痕都沒有。
在盈彩說著話時,那女孩悠悠的醒來,睜開了眼,一時眼神呆滯的怔怔瞪著剛好探頭看著她的阿貝。
半晌,她終於憶及了剛才發生的飛機爆炸,陡地放聲大哭了起來。
「爆炸!飛機爆炸了!又爆炸了!」她害怕的嗓泣,慌亂的抓住了阿貝,緊緊的摟住他,偎在他懷中,想尋求一絲的慰藉。怎麼她這一個月來老是碰上爆炸的事,前幾天她住的地方發生爆炸,然後接著她開的車也發生爆炸,現在換成了飛機!天啊,什麼時候她才可以遠離爆炸!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喂喂,你不要胡亂抓人,鬆手!」阿貝粗魯的扳開她抓著他衣領的手,嫌惡的一把推開她。他的懷抱是留給他的彩兒的。
那女孩拭著汪汪掉下的眼淚,委屈的看著阿貝。
盈彩瞪了阿貝一眼,輕輕的攬著那女孩,拍拍她的背柔聲的道:「沒事了,你已經沒事了,別哭了。」
她兀自飲泣著,一邊抽咽的道:
「我……我好害怕……剛才那場爆炸……怎麼會……飛機怎麼會突然爆炸。」盈彩安撫著她。
「我們也不知道,我們只知道大概只有我們四個人自那場爆炸中逃出來而已。你沒事了吧?擦擦眼淚別再哭了。」
那女孩的眼淚一時止不住,仍處在害怕驚慌的情緒中。
方朔看她一眼,問:「你有親人在那架飛機上嗎?」
她搖了搖頭道:「沒有,我是自己一個人搭飛機,要到埃及找我爸爸。」
方朔沒什麼表情的說:「好,那你擦乾眼淚,我們現在該煩惱的是,怎麼活著走過這片不知道有多大的草原。你可以自己站起來吧?我們該上路了,在這裡多待一分鐘,我們就多一分的危險。」
「方朔,你是說這裡會有獅子或是猛獸?」盈彩有點擔心的看了一眼草原四周。
阿貝給她一個燦爛的笑容。
「彩兒,你別怕,有我在,就算有獅子,它遇到我,也只有夾著尾巴逃跑的份。」
盈彩唇邊不自覺的浮起一笑,扶起那名女孩再瞥了阿貝手臂上的傷痕一眼,確定沒再出血,才道:「我們走吧。」
是呀,有阿貝在,她確實不用擔心什麼,阿貝的超能力足夠把一座球場給夷為平地。
※※※
那名女孩叫陳心心,看來她對阿貝似乎挺有好感的,這一路上她總是找一大堆的借口接近阿貝,纏著他問東問西的。
阿貝被她纏得很煩,沒什麼好臉色給她看,總是口氣惡劣的對她。她卻似乎絲毫不以為意,一臉癡迷的瞅著他看,好像只要能看著他她就已經覺得很滿足了。
此時星斗滿天,草原上沒有光害,星星格外的明亮,整個夜空像是綴滿了一顆顆璀璨的鑽石般閃閃發亮。
而陳心心仍纏在阿貝身邊不停的說著話。
盈彩和方朔靠著一株樹坐下,方朔逕自仰望著天際的星子沉默不語,而盈彩的目光卻不時流連在阿貝和陳心心身上。
此時,陳心心攀住了阿貝的手臂,似乎正在撒嬌似的,阿貝雖然嫌惡的立即甩開她的手,但盈彩心中陡然警鈴大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