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風星墜整張臉漲得通紅,他怎麼可以在眾人面前,這麼親暱的叫她的小名?眼望四周,同事們露出怪異的眼光,這使得她幾乎無地自容。
「現在這裡是我的位子。」她遲疑的解釋著。
辜影的臉色一沉,面露慍怒,他盤起雙手,又擺出一副討人嫌的模樣。「為什麼?」
「攝影師都是安排坐在這—區,」方瑞文趕忙開口。「所以,我替風小姐安排了這個位子。」
「那好.從現在起,她的位子改了,她接的案子是我負責的,所以,把我的辦公室清出一個位子給風小姐,我們要—起work;星星,你現在可以進來了吧?我們要討論進度。」他十足不給面子的霸道命令。
她會進去,但她是要進去勒死他!
她用力的甩上辦公室的門。「你是唯恐天下不亂嗎?」
他涎著臉,無辜的一笑。「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你說謊,你根本就是故意的,你巴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們有暖昧關係。」她恨恨的說。
「你要泡咖啡給我喝嗎?」
見到他無所謂的態度,使風星墜只差氣得沒口吐白沫。「我不要泡咖啡,我要回去坐在屬於攝影師的位子上。」
「搬來跟我住,我就讓你坐外面那個位子。」他一邊翻閱公文,一邊淡淡的應道。
風星墜簡直難以置信。「你不是一向公私分明的嗎?你這人到底還有沒有一點當老闆的格調?」
「往遇上你之後就沒有了。」
這是—句很奇怪的回答,使風星墜忽然啞口無言。
她不明白,為什麼他可以一方面表現出傲漫自大的可惡,但另一方面。又能自然的展露出她才是他最在意的人?
他欺負她,又吻她;他故意放她鴿子,又巴巴的回來找她;他嘲弄她,卻又不吝惜的指導她:他放下身段,陪她跟孩子們一起玩:還有在山中的那三天兩夜的口子,地怎能忘得了卸下武裝的他,用盡所有的溫柔來愛她呢?
敲門聲迫使她收起貓爪,兩人全朝門邊望。
接待小姐打開門,還來不及站穩腳,即被推向一旁。
辜影及風星墜同時看見來者是何人了。
她今天穿著一襲雪白的洋裝,展露出勻稱的長腿,刻意施於的淡妝,不再使人感覺妖艷,反而賞心悅自極了。
事影反觀風星墜,她套著一件帶帽的無袖背心,底下穿著七分褲,高筒的布鞋,雖也是一身的白,但她臉上的表情僵硬,因此,完全被這個不速之客的風采所掩蓋。
「有什麼事嗎?」風星墜不客氣的代他發問。
辜影有些訝異,這與她平時的和氣大不相同,為什麼?難道她……有危機意識?
女人不屑的打量了風星墜…眼,根本不把她看在眼裡,然後神色—轉,正向辜影。「你還記得我嗎?」她嬌羞得有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蕾。
「你們先出去吧!」辜影準備攤牌,因此,不想讓人窺探到他的隱私。
接待小姐順從的離去,但平常視這間辦公室為牢籠的風星墜,此時卻柞在原地。
他揚起眉,無聲的朝她詢問。
「我泡咖啡,你不是想喝咖啡?」
瞧她急急的走向飲水機,辜影若有所思的想了一會兒,決定改變初衷,他朝他最鄙夷的女人露齒一笑。「昨天你還好吧?請問你的芳名是……」
「閔柔柔,」女人大方的朝他伸出手,「二十五歲,未婚。」
嘿嘿!居然連姓也改了,她侵佔他家可真是徹底啊!
他站起身,碰也不想碰她,但眼角瞄見風星墜那欲蓋彌彰的偷窺眼神,他又握起女人的手,而且是兩手齊上,熱絡的包緊她。「好美的名字,真的是人如其名。」
咖啡杯粗魯的碰撞聲使辜影笑得更開心,卻讓閔柔柔誤以為又有一個男人將成為她的群下之臣。
「辜先生,我是來告訴你,昨天的意外全是我們的錯,所以,當那計程車回來載我們時,我向他要了你的名片,今天並特地來告訴你毋需再賠償了。」
「是嗎?那真是麻煩你了。」他客套的虛應道。
風星墜安靜的端來咖啡,看也不看他們一眼。
辜影讀不出她臉上為什麼面無表情,他疑惑的望著她平靜的開門離去,難道定他會錯了意嗎?他在她心中真的毫無地位?他有點不是滋味的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噗!
口中的液體倏地噴出,接著是女子的驚聲尖叫,辜影此時才聽見門關上的聲音。
是她!是她搞的鬼,她故意把咖啡裡的糖加得比蜂蜜還甜,故意讓他失態,讓閔柔柔出醜。
他忍著笑,急忙拿來面紙盒,可惜,閔柔柔身上的衣服已經慘不忍睹。「真是對不起,我也不知怎麼就嗆著了。」
「哎呀!我不管啦!」她乘機不依的靠向他。
「我這樣了怎麼出去嘛?」
厭惡之心油然升起,為了避開她,他走回辦公桌,把方瑞文叫了進來。「陪閔小姐出去換下身上的衣服,再回來報帳。」
他無限制的大方令閔柔柔的眼睛都亮了起來,看他那若即若離的態度更是吸引了她,瞧他帥氣十足的光鮮模樣,加上他的多金,完全符合了她的條件,她要定這個男人了!
方瑞文走後,辜影把風星墜叫進來。
此時,她終於知道要害怕了,辜影看到她一步拖成三步走,垂著眼,滿心的不願,那模樣完全破壞了他板起臉的效果。
「看看人家,你懂不懂什麼叫女人?」趁他尚未失笑出聲前,他趕緊數落她。
風星墜整條背脊部倡直起來。「如果你以為我會東施效顰,那你最好死了這條心吧!」她倔強的不看他。
辜影歎口氣,起身朝她走去,他心想,他就是愛她的純真,他該告訴她他的感覺嗎?但她會不會以此來做為要脅呢?十幾年來,他不曾對任何女人敞開心胸,他該冒險嗎?
不!他不想莽撞行事,雖然他知道風星墜不可能傷害他,但他就是禁不起一丁點的背叛,那種殺傷力,他想他會受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