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他揚起眉。
「是的,穆教授一定很難想像如此堅強的綺裡竟會是寂寞的吧?」
「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他好奇的問。
「因為你可以讓她失去戒心的醉了。」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受不了綸綸審判的眼神,穆懷青粗聲的反駁。
綸綸笑了笑。「今晚綺裡是獨自一人為教授餞行的吧?」
「你怎麼知道?」他脫口而出。
「我不知道,但我可以肯定,綺裡絕不會在眾人的面前失態。」
「別把你的想像力運用在我的身上,」穆懷青突然明白眼前的女子雖然糊里糊塗的未婚生子,但並不代表她就是個笨蛋。事實上,他已經快要無法招架了。
「我只不過是個代課老師,我們只是單純的師生關係罷了。」他此地無銀二百兩的說。
「穆教授,我有說你跟綺裡還有其他的關係嗎?」
穆懷青聽了為之語塞。
寶寶的哭聲把穆懷青拉離了審判台。「我要走了。」
綸綸抱起孩子,想送他到門口。
「別出來了,外面露重,小心寶寶會著涼。」
他阻止了她,在綸綸若有所思的眼神下,穆懷青幾乎是倉皇而逃。
綺裡抱著頭,搖晃的走下床,她在浴室看見自己簡直像個渾身酒臭的醉鬼,她厭惡的脫下衣服,洗去自己昨夜的荒唐。
「綺裡,你還好吧?」綸綸在外頭輕喚。「小心別被水淹沒了。」
「我覺得溺斃也比現在好。」她咕噥著。
綸綸咯咯的笑了起來。「快出來吃早餐,我煮了稀飯。」
「嗯!就來。」綺裡輕輕擦拭著自己,在鏡子中,她看見頸子上有個污垢。
「這是什麼?」她搓一搓它,近看後,才發現是一塊淡淡的瘀青。「什麼時候撞的?」她套上T恤走出去。
「吃稀飯吧!比較清淡。」
「穆教授送我回來的?」綺裡坐下後問。
「抱你回來的!」綸綸嗔了她一眼。「你早就醉得不省人事。咦?你脖子怎麼啦?」
「不知道,大概是撞到的吧!」綺裡含聳聳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綸綸起身走到綺裡身邊,仔細的瞧了瞧。「不對。」
「什麼不對?喂!綸綸,別靠得這麼近,怪不舒服的。」
「綺裡,你被誰親了?」綸綸驚訝的問她。
綺裡的稀飯從嘴裡噴了出來。「你在胡說什麼?」
「真的,綺裡,別的事我或許沒你懂,但親吻的經驗絕對比你還多,這是吻痕,絕對錯不了!」
「我去跟誰親呀?」說完,她恐懼的看向綸綸。「綸綸,該不會是你昨晚趁我失去知覺時攻擊我的吧?」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呀?」綸綸忍不住笑罵道:「我要是想親,不會去親我女兒啊?」
「所以我說這是撞到的。」
「不是,這是吻痕,我絕對肯定。綺裡,你想會不會是穆教授昨晚送你回來前偷親你的?」綸綸有十分的把握。
「穆教授?怎麼可能?他是個正人君子。」她一點也不相信綸綸的話。
「正人君子跟情慾可扯不上關係,真要遇上了,所有的理智早就全飛了,不然,我為什麼會未婚生子?」
「因為你瘋了。」綺裡沒好氣的說。
「綺裡,想一想嘛!難道你昨晚一點印象也沒有?」
「沒有,」綺裡大聲的否決。「不理你了,我要去學校。」
在綸綸自信的笑容中,綺裡飛快的奪門而出。
她不自覺的撫摸著那塊瘀青,這真的是吻痕嗎?是穆懷青的吻嗎?不!她一點印象也沒有,昨夜,從她離開餐廳後,就不記得任何事了,但她似乎作了一個不錯的美夢……想到這裡,她的臉色忽伏一紅,隱約記起那個夢。
那個她看不清長相的男人正熱情的吻著她。老天!這該不曾是真的吧?他該不曾就是穆懷青吧?
綺裡的臉頰更紅了,她只能慶幸綸綸並沒有看見。
若這真是個吻痕,那麼或許正如綸綸所猜測的,它可能真的是穆懷青的傑作。
天哪!
第五章
夢境
分不清,真實或夢幻,只想留住,一片真心。
穆懷青沒有留下隻字片語就離開,在學校裡造成不小的騷動。
學生們都在抱怨,為什麼進修的教授比預期的早回來?他們不曉得這一切其實全被穆懷青操控著,而當學校方面麼不過學生的要求,想再聯絡穆懷青時,卻已失去他的「芳蹤」。
學校又恢復了往日的沉悶,使得學生們更加思念穆懷青精采生動的授課方對綺裡而言。雖然她苦難的日子終於結束,但奇怪的是,她一點高興的情緒也沒有。
下課之後,她又恢復了以往的作息,還提早十分鐘進入餐廳。
張由文雖然對綺裡已日漸收起愛慕之心,但見到她不經修飾的美麗倩影還是歎了一口氣。明知道自己的希望渺茫,可是沉淪於感情的漩渦,又豈是人為所能控制的?
綺裡套上餐廳的制服背心,機械化的準備吧檯內的用具,腦中一一過濾著最近發生的每一件事。穆懷青已經走了,即使對他還有一種說不出的希冀,也該死心了;而綸綸與寶寶的那一邊,她唯一解決的方法便是要再增加一點收入……於是,地想起那個高薪卻詭異的工作。
若她夠聰明,就應該把它忘了!
但是再想一想,它不但可以解決她經濟上的問題,又可以擺脫張由支那哀兵似的糾纏,而且,她還能空出許多的時間來研討課業,最重要的是,她想再見見那個深深吸引著她的心男孩。
想起那小男孩自稱是她的丈夫,她就忍不住失笑。
「綺裡,你今天的心情好像不錯?」望著她嘴角露出的笑意,張由文又不由自主的上前攀談。
「嗯!還好。」綺裡保持著一貫的生疏態度。
張由文看著她,知道自己這輩子是不可能得到她了,「好好工作吧!這幾天你不在,可累壞了我們日班的吧檯手,餐廳的生意好像也受到影響呢!」
張由文的轉變使綺裡更加謹慎,她禮貌性的笑了笑,低下頭繼續手邊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