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兄弟?」
「啊拉!」寇子覺到自己說溜了嘴。「你看!我這嘴巴就是天生不臭,注定的壞嘴,我是說你比唐禮看起來好多了。」
「是嗎?我老哥可是我崇拜的偶像哩!」
「偶像?」寇子怪叫起來。「嘔吐的對象吧?啊!不是,我是說他看起來不像餿水桶啦!他是貨真價實的水缸……啊!不是、不是,我不是說他身材像水缸啦!他的腎又沒問題,怎麼可能會全身浮腫?有問題的是他的腦袋,啊?我又說錯了,我是……」
「算了,」唐義莫可奈何的制止他。「你可不可以不要再解釋下去了?」
「為什麼?」他說的快樂得不得了。
「因為,我怕你再說下去,唐禮的全身上下會被你批評得體無完膚。」他哥可是他的偶像耶?
「你的意思是說他爛透了?」
「我可沒說,嘿!你又拐彎抹角的罵他了。」
兩人鬥嘴的聲音漸漸離去,房內安靜下來。
孀孀安靜的站在霸王跟前自問,為什麼她不害怕?她應該要害怕的,可是,她不但沒阻止唐義的離開,反倒對眼前這初次見面的男人充滿了親近與好奇。
「我們以前真的認識嗎?」第一次她主動的想知道自己與他曾共有的過去。
霸王溫和的抿抿嘴。「熟得不能再熟了。」
「是嗎?可是,我什麼都記不起來。」她好哀怨幄!
她偷眼瞧他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樣,使霸王忍不住失笑。「那就算了。」
孀孀一怔。「啊?你不在乎?」
「想不起來就想不起來,有什麼關係?」
霸王隨口似的回答使孀孀忽然紅了眼眶,上前緊緊的抱緊他。「你對我真好,以前除了唐義,其他的人全都嫌我淘氣,他們都催我快點想起來,好趕我走。」
溫暖的身體緊貼著他,浴巾的遮掩由於她的激動,已使她成為半裸,一股生命的脈動在他懷中正滾滾的滑動,看到除了胸口那兩個已淡化的疤痕外,她幾乎完好無損啊!
他的雙手止不住顫抖,輕輕的回摟住她。
由於一直沒找到她,因此,他始終不願意相信她已死,靠著這個信念,才能支持著他活到現在。這半年來,他從來不曾停止自虐,以求解脫,如今,一個活生生的她就站在他的眼前,他怎麼會在意她變得怎樣呢?
「放心吧!這裡永遠是你的家,誰也不能趕你走。」他給她保證。
「哥兒,你還好吧?我聽到你的心跳得好快幄!」
哥兒!哥兒!他以為這輩子再也聽不到這種依賴似的叫喚了,突然,他覺得喉頭一陣硬咽,急忙壓抑住紛擾的情緒。「瞧!」他輕笑著哄她道:「你,不是記起來了嗎?以前你總是叫我哥兒。」
是嗎?她記起來了嗎?還是,她聽見寇子也這般叫他?
不過,此時,她並不在意他的鼓舞,因為,她發現那笑容軟化了他嚴厲的五官,使他變得帥得無人能比,所以,反而皺起了眉頭瞪著他。「哥兒有女朋友嗎?」
「為什麼問?」
她的佔有慾立刻顯現出來。「我不要你有女朋友,我自己要當你的女朋友。」
霸王馬上露出嫌棄的表情。「可是,你的脾氣好大,又不愛洗澡,臭死了!像個小男生一樣,我才不喜歡呢!」
「那我……,以後每天洗澡,這總可以了吧?」她急切的與他商量。
她的討好只得到他故意假裝為難的樣子。
這觸發了她的記憶深處,彷彿這情景在她已遺忘的歲月裡也曾經發生過,於是,她順了自己的意,不再介意應該要有的陌生,只覺得孀孀與霸王的相處之道,本來就該不分彼此。
她垂下了眼,雙手垂落在自己的胸前,小手抓緊浴巾,嘴角固執又故作堅強的緊掘著。
「怎麼了?」霸王逗她。
她搖頭不語,但偷瞄了他一眼,讓他發現了她已紅的眼眶。
霸王的胸口一震,時光飛快的倒回過去,所差的只是,當年她還是個小女孩,如今,眼前的她已出落成標緻的女人,而那韻味、那嬌媚,那用盡心機只為了得到她想要的楚楚動人,所得到的效果的爆發力也更甚於過往。
他大歎一口氣表示要協。「好啦!別哭哭啼啼了,勉強讓你做我女朋友啦!」
這使她立刻破涕為笑,樂得再度上前膩在他懷裡。
她根本不明白自己在做什麼,但霸王卻再也受不了這親呢的舉動,他的情慾只為她而動,乍見她的歸來已使他的心緒波濤洶湧,他沒有把握自己還能再克制下去。
「好了,快去把衣服穿好,我們下樓吃飯了。」他移開她抱人的雙手。
她嘟嚷的指責。「沒衣服好穿了拉!你把我的衣服弄濕了。」
「翻開那個衣櫥,裡面多的是衣服。」霸王帶她到衣櫃前後,不敢再流連的匆忙離去。
孀孀目送霸王離去,不解他為何有一種落荒而逃的感覺?但她不再多想的聳聳肩,打開衣櫃,第一眼便被那件無袖的短洋裝所吸引。
琳琅滿目的衣櫃裡,有許多帥氣、俏皮、成熟美麗的漂亮衣服,孀孀大聲的讚歎,直覺的拿出那件裙身的裁剪有點像一朵花的方領短洋裝。
「這是我買的衣服嗎?」她將洋裝往自己身上比了比,滿意的一笑。「我的眼光可真不錯。」
掛回洋裝,她拿出牛仔褲及襯衫,待要穿上時,一股想取悅霸王的心態突然籠罩了她。
不知為什麼,她就是知道霸王喜歡看她穿得像個小淑女的模樣。但該犧牲她的方便嗎?穿牛仔褲的動作可以俐落許多,而裙子則是個大麻煩呢!
猶豫了五分鐘,最後,她還是拿下那件花朵般的洋裝穿上。
衣服寬鬆了許多,但勉強還算稱頭。「想不到我以前這麼胖。」
她走到鏡前,挑剔的審視她的短髮。「要是長頭髮就一定更漂亮了。」一邊嘀嘀咕咕的哨響自語,一邊在梳妝台前,打開每個瓶瓶罐罐嗅了嗅、聞了聞,然後在髮絲上加了定型,依著直覺,將整頭亂髮流得有條不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