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腦偏偏該死的理智得很!但她又氣不過。
「我,我該走。」她起身,咬牙切齒的朝穆子青丟下這句話,氣沖沖的走了出去。
大衛聰明的不說話。
四周突然都安靜了下來。
穆子青摳摳自己的指甲,「很爽吧!嗯?」他像是在聊天般的說著。
「呃,對我說話嗎?什麼事?」大衛仍維持著他一貫的無辜和愛憎分明,但眼裡全是笑意。
「要笑就笑吧!」穆子青沒看大衛,只是淡淡的應著。
接著,大衛放肆的大笑起來,引起了許多人的側目。
穆子青直等到大衛笑完,才抬頭看他一眼。
那眼神讓大衛感到心裡一陣發毛。
「這女人是我的,少碰。」
然後不再囉嗦的,他開始與大衛討論正事……
有了前半段的插曲,穆子青與大衛在談完正事後,也無心再攀談。
凌晨,穆子青回到了房裡。
聽到家惟沉穩均勻的呼吸聲,他知道這該打的小女人已經熟睡了。
她居然敢背著他偷男人,被逮個正著還敢惱羞成怒。
他的情婦們跟了他之後,從來不會再正眼看別的男人一眼,而這個女人竟敢?
他的個性從來不會憐香惜玉,何況這女人所做的,已大大的超過了他的原則。
他應該馬上就抓她起來,哈哈的羞辱她一頓。
但,穆子青什麼也沒做。
他就好像沒事般的換下了衣服,不疾不徐的淋了個浴,又從角落裡找出了他的行李箱,拿出一些文件簽上了字,然後起身伸了個懶腰,動動自己的四肢,輕聲地——像是怕吵醒身旁的婦人似的——上了床,閉上眼睡去。
是愛情的魔力嗎?它會使一個人亂了心性嗎?即使沉穩如穆子青也如此嗎?看來只有天知道了。
家惟一覺醒來,已是日上三竿。
穆子青早已不見蹤影。但身旁凹進去的枕頭,顯示他有回來睡過。
自己怎會如此貪睡?她失笑了。昨天本想等他回來,好好的找他吵一頓;沒想到等著、等著,自己倒先睡著了。
跟穆子青在一起,自己的警覺性好像越來越遲鈍,再這樣下去她也別想辦什麼案了。
梳洗過後,她套一件比昨天穿的小洋裝還貴的牛仔褲加上大T恤及白色的休閒鞋下了樓,正巧瞥見大衛朝大門走去。
「大衛。」家惟喚住了他,跑了過去。
大衛暗叫糟糕,剛剛才與穆子青分手,想來這男人一定還在附近,自己偏又被這不想沾染的女人碰見。
「嗨,家惟。」雖說如此,但轉身見家惟那可人的模樣,大衛忍不住又堆滿了笑容,熱絡的與她打招呼。唉,穆子青是個幸運的男人,好處儘是他得,就連女人他也能得到最好的。
「大衛,昨天真對不起,你沒怎樣吧?」
「當然沒有。穆先生還請我到酒吧喝酒,為他的失禮道歉呢!」
家惟露出狐疑的表情,那樣子讓大衛笑了起來。
「真的,穆先生是個不錯的男人。」
「有點難以想像。」家惟自言自語的念著,「我們說的是同一個人嗎?咦!你要走了嗎?」她摳摳大衛手中的皮箱問著。
「呃,是。」
「噢。」家惟的表情似乎有些失望,畢竟大衛是個風趣的男人。
「你們在說些什麼?」穆子青低沉的音調從何家惟的耳後傳來。他的手佔有的摟住家惟的肩,對大衛皮笑肉不笑的直視著。
大衛明白這是警告也是示威動作,他洌嘴對穆子青嘻嘻一笑,「沒什麼,我只是在問何小姐,她是不是對發酸的酒有偏好。」
「發酸的酒?」家惟不解。
穆子青則揚起眉,等著大衛的下文。
「是啊,聽說中國人把發酸了的酒稱「醋——,何小姐既然不喜歡喝醋,為何身邊老帶一缸醋罈子?
穆子青不怒,反倒哈哈大笑起來。「嗯,真不該教你中文的。」
大衛朝家惟點了點頭,又看了穆子青一眼,笑著擺擺手,轉身走出大門。
「你們認識?」家惟目送大衛走後問著。
「嗯。」穆子青回答的乾脆。
「原來他說的中國朋友是你。」
「嗯。」他引她進入餐廳。
「難怪他老說你好呢。」
「是嗎?」他扶她入座。
「真巧,你們居然就是朋友。」
你不知道的事還多著呢!他在心裡咕噥了一句。「別多話了,盡心的扮個好情婦,陪我吃飯吧!」
家惟不滿的瞪他一眼,「是,穆大少。」她心不敢情不願的回答。
他們安靜的品嚐早點,穆子青突然開口說話:「待會帶你去參觀舊金山。」
「咦,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
「你怎麼會有空陪我這小情婦?」家惟酸溜溜的問著。
穆子青笑了笑,「是呀,你可以懷著感恩的心回報我。」
家惟「嘿嘿」的假笑兩聲,「啊,好幽默呢!」
「嘿,有點風度嘛!」
「風度?」她翻翻白眼,「離家出走了。」
穆子青低聲的笑了起來,「你的話真像支箭。我們走吧,再待下去我恐怕會被萬箭穿心了。」
家惟讓穆子青為她拉開椅子,「胡說。」她朝他甜甜一笑,「我是最「溫馴」的情婦了。」
「是嗎?那麼漂亮的小姐,請賞給我一點生活情趣,陪我逛逛吧?」
難得穆子青一副好脾氣,那魅力真是無人能擋。「好吧,那我就勉為其難吧。」她故作思考狀,然後起身笑著挽住了他的手臂。
一對出色的中國情侶愉快的走出飯店,迎向加州的陽光。
他們去參觀舊金山大橋,又逛S型花園步道,再享受一頓豐富的大閘蟹餐,又繞到漁人碼頭。
不板著臉的穆子青是個一級棒的好情人。
他擁著家惟,再不就是牽著她的手,像個情竇初開的少年,沒一刻放過與小情人之間的觸碰。
漁人碼頭上,正巧遇上了舊金山市政府所舉辦的大型園遊會。家惟興沖沖的想與假扮的唐老鴨與高飛狗合照。
那兩隻高大、可笑的絨毛動物把家惟安置在中間,璉一隻的抱著她,穆子青驚訝於自己心中竟產生了一股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