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報復的心態終於勾起他唇邊的一絲笑意。
進了飯店,Checkin之後,穆子青當著家惟的面改換了西裝。
「我出去了,你玩你的吧。」他丟下這句話就走了。
愣愣的瞧著陌生的環境和空蕩蕩的房間,家惟現在才開始覺得穆子青是在整她。
他要她低頭求他!
她終於生氣了。她怎麼可以如此對她?
難道情婦的角色包括可以隨意的糟蹋?
他要她自己玩嗎?好,她玩給他看。
她平靜的將行李箱裡的衣服掛了起來,然後把穆子青的行李箱踢到角落。雖然是無聊的舉動,但她心裡閃過一絲快意。
然後她洗了個香噴噴的澡,又換上一襲無袖的黑色小洋裝,配上黑色的絲襪及俏麗的短靴。
她審視鏡中的自己。嗯,還不夠性感,她決定待會先好好享受一餐,然後再放縱自己去Shopping一番。從現在起,她要把情婦這角色好好地演活起來。
滿意於自己的這個計劃,她快速的化了淡妝,然後自信的走了出去。
放開心吧!她再一次的告訴自己。
天黑之前,家惟回到她的房間。
身後的侍者提著大包小包跟在後面,她給了他會令人張大的眼睛的小費。
穆子青還沒回來,家惟不管他。
她癱坐在床上,閉上了眼,想不到逛街是如此的累。
休息一下吧,走累的雙腿加上時差,她朦朧的睡去……
再一次醒來已是晚上八點過後。
家惟肚子咕嚕的響著。
她輕鬆的淋了浴,然後從下午所購買的衣服裡,挑了件淡藍的絲質晚宴裝穿上。她又刻意將頭髮盤了起來,在勁肩留下幾綹髮絲。
戴上了鑽石項鏈及耳環,上了妝,再套上同色系的高跟鞋,家惟看起來的感覺是純真中又有些許的性感,嫵媚中帶著微微的嬌憨。
她在鏡子前做了最後一次巡禮,然後滿意的離開了房間。
飯店裡的餐廳已坐滿了七成的賓客。
家惟讓侍者引導著,對賓客們欣賞的眼光視而不見,從容的滑入了餐桌裡。
她點了一份法國大餐,價錢幾乎花掉她五分之一的薪水。但想到這些錢是由穆子青支付,她初次體會到什麼叫報復後的甜美滋味。
侍者送到了餐前酒,又附贈了一朵玫瑰及一張卡片。
家惟翻開卡片,上面用英文寫著:女人配花,相得益彰。
她微微一笑,詢問的望著侍者,然後循著侍者的指引。在一株盆景的旁邊,見到了一位高大的金髮男士。
那男士舉杯敬她,對家惟露出一記迷人的笑。家惟含蓄的點頭微笑,也回敬他。
隨便一個男人也比穆子青表現得好!她心裡想著。
以後不再把時間花在想那個討厭的男人身上了,她要把握現在,好好的享受年輕人生。
有了這個想法,她進餐的心情非常愉快。
那金髮男士很紳士的等到家惟放下刀叉後,才起身走了過來。
「東方小姐,」那男士的表情有些調皮促狹,「希望你不會認為我是登徒子。我可以坐下嗎?」
家惟點了點頭,給對方一個鼓勵的微笑。
他們自我介紹,這位衣冠楚楚的金髮紳士是大衛·柏登。
「台灣的女孩子都這麼美嗎?」當他知道家惟來自台灣後,他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問著。
嗯?家惟的腦袋靈光一閃,好熟悉的一句話,這不是某某保養品的廣告詞嗎?
「哈!你也知道那支廣告嗎?」大衛見家惟表情詭異,他開心的解釋,「我曾住過台灣,這廣告是台灣的一個朋友解釋給我聽的。」
家惟聽了失笑起來。
大衛善於交際,妙語連珠,談天說地的與家惟聊著,偶爾,他也會穿插一些中國話,讓家惟倍感親近。
第四章
在舊金山,穆子青也經營了一家酒店。
他視察過後,又趕回了飯店。
與意大利黑手黨在美國分會的首領有約,他已經遲到一個小時了,他得好好的掌握時間。
進了餐廳,他告訴門口的侍者客人的名字。
順著侍者的手勢,他看見了一頭金髮的大衛正與一位背對著他的曼妙女子開心的笑著。
好傢伙,隨處女人香。穆子青在心裡笑了起來。大衛這傢伙不管到哪裡,總無法抗拒美麗的女人。
他拒絕了侍者的帶領,自己走了過去。
大衛瞧見穆子青,朝他眨眨眼。
穆子青露出了一副「你又來了」的表情,腳步不停的走近他們。
他不曾仔細的瞧那女子,但走近後,他心中突然一動。
好熟悉的背影。
露肩的衣服展露出那女子光滑的背。
他愉快的表情陰沉了下來。
再走近的,他更肯定了自己的答案。
大衛見穆子青的表情突然轉變,他也警覺了起來。
這是認識穆子青以來,從沒發生過的事。
在他所認識的人中,穆子青是最善於掩飾內心感覺的人。
自己哪裡得罪了他?
不會吧!他早已叮嚀過自己,這個中國人只可成為朋友,絕不能變成敵人。
那麼,為了什麼呢?
他瞥向家惟被他逗得依舊燦爛的笑臉。
該不會是這個女人吧?
「玩得愉快嗎?」穆子青沒與大衛打招呼,卻僵著臉站在家惟身邊,冷冷的問著。
大衛放心的笑了,果然是這個女人。
難得見穆子青如此,他盤起雙手,調整好坐姿,一副等著看好戲的表情。
「很愉快,謝謝。」家惟原本愉快的表情也一百八十度的換了下來。
穆子青叫侍者搬來了一張椅子,在她的身邊坐了下來。
「這張桌子坐三個人好像太擠了。」大衛不識相的插進了這句話。
穆子青不客氣的瞪了大衛一眼,「是啊,你可以走了。」
「胡說!」家惟看著大衛無辜的表情,不忍他難堪,伸張正義的說道。
「是嗎?」穆子青聽家惟如此說,反倒恢復了他深不可測的表情,「那麼,小姐,你覺得是誰該走呢?」
你!家惟在心中大聲的喊著。但她沒說出口。
她還記得她是他的情婦。她也還記得她那活見鬼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