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女人的關係嗎?他不知道。
可是明知這女人有問題,卻還讓自己睡得比平常沉,這問題倒讓他覺得值得玩味。
他的手不自覺的開始慢慢遊走。背心內的肌膚光滑無暇,是那麼的富有彈性,這使他想起昨晚她的一擊。
何家惟恐怕也是個練家子吧!
她是誰呢?
一個清純美麗的苦命少女被迫下海當酒女,還是如他判斷的另有所圖呢?
她在找什麼?她想要什麼?這些「什麼」居然會讓她賠上自己的貞操,而毫無怨尤?
睡夢中的何家惟因他的愛撫,發出了貓叫般輕吟。
穆子青閉上眼想掩蓋自己眼裡所洩出的激情。
這女人太容易使他發狂了!他皺起眉,不滿自己如此容易失去自制力。
可是雖然譴責著自己,手腳卻各司其職的忙碌著。
不久,他放棄了。
一次,就這一次,讓自己隨心所欲吧!
歎了口氣,他吻住了家惟雙唇,沉浸在愛的漩渦裡……
雲雨過後,家惟早已清醒,她含羞的依偎在穆子青的懷裡,聆聽他那漸趨平穩的心跳。
穆子青對她而言,充其量只是個陌生人。但靠著他的感覺是那麼的熟悉自然,這讓她驚訝。
她是不是有點喜歡上這男人了呢?
輕歎了一口氣,她不敢再往下想。把感情托付在穆子青的身上,等於是在毀滅自己。她怎會讓自己做出這種毫無勝算的蠢事。
可是……
「為什麼歎氣?」穆子青廝磨著她的秀髮問著。
這麼不起眼的動作他也注意到了?這男人的敏銳及觀察力根本不屬於平凡的人物啊!他到底是誰呢?
「怎麼不說話?嗯?」
她抬頭望向他,微笑的搖了搖頭。
「好吧,不想說就別說了。」穆子青難得放她一馬。「肚子餓了,弄早餐給我吃,好不好?」他竟露出懇求的表情。
家惟忍不住笑了出來,她怎麼忍心拒絕?「二十分鐘後下樓。」她吩咐著。
家惟為他準備了奶油鬆餅、培跟火腿、煎蛋和柳橙汁。
她覺得自己的心情像個新婚妻子初次為丈夫洗手做湯般的雀躍。
何家惟,你克制一點吧!她提醒自己。
可是任何惱人的問題現在根本進不了她的腦子裡。她就是高興,就是心情好。
穆子青從背後圈上了家惟的纖腰,在她勁項邊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嗯!好香。」
家惟咯咯的笑了起來,「去坐好啦!弄得我脖子好癢。」
「是。」他立正站好,然後行軍似的走向位子。
家惟愉快的將食物端上桌,然後坐下來為自己倒了杯柳橙汁,看著穆子青飛快的搜刮著盤裡的食物。
「家惟,這裡住得還可以吧?」穆子青突然開口問她。
家惟愣了半晌才反應過來穆子青問了什麼。「不好,無聊死了。」
「為什麼會無聊?你可以邀朋友、家人一起來玩啊。」
家惟搖了搖頭,「我沒跟他們聯絡。」
穆子青挑了挑眉等她繼續說。
「當情婦又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幹嘛弄得人盡皆知?」她玩著指甲淡淡的說。
好理由!他想著。
他可以不理會她的感受的。他告訴自己。她只是他的情婦;眾多情婦裡的一位。他補充著。
真要在乎每一個情婦的感受,那他每天煩這些事就忙不完了。他心裡舉雙手贊成自己這個解釋。
「下個星期跟我去美國吧!」該死的!他在說什麼。
這女人還呆呆的沒聽懂他的話,他還可以反悔。「身份證給我,幫你辦美國簽證。」天啊!他真想咬掉自己的舌頭。
「美國,去美國幹嘛?」
洗錢,順便跟黑手黨合作一項交易,所以根本不可能有任何的閃失,何況帶你這個問題人物同行?「陪你散心啊!」他覺得自己在自找死路。
「哦。」
哦?就這樣?第一次他拿命在玩,卻只得到「哦」一聲?
何家惟啊,何家惟,這女人讓他著了什麼魔?
生氣的,他狠狠的拉她過來一把攫住了她的唇,盡情的蹂躪著她。
他為她冒了這麼大的險,這是她應付的代價!
一個星期之後,他們飛往舊金山。
記得那天早上的狂風暴雨後,穆子青就沒再來找她。
整個星期家惟的心思全放在穆子青的身上,她覺得自己越來越像個情婦了。
每天她總是魂不守舍的過著日子,盼望著這個男人的到來。
雖然心裡不斷的斥責著自己的頹廢,但惱人的思緒總在她放鬆警戒的當兒又轉了出來。
現在穆子青就坐在她身邊。
他一上飛機就閉起眼睛,根本不搭理她。
家惟覺得他好像在生氣,但不知道他到底在氣什麼?
拿起空姐遞來的飲料,她慢慢的啜著。
側眼偷瞄了穆子青,他仍維持一個樣。
她決定聰明的不問他為什麼。反正該說的他自然會告訴她,而不該說的她問了也得不到答案。
胡思亂想的,她也閉上了眼。在台灣,現在已是午夜。累了!她漸漸的沉睡……
家惟整個身子倒在穆子青的身上。
這女人睡覺真是不安分。穆子青又好笑又好氣的讓家惟倒在自己的懷裡。
他覺得自己是白生氣了,好奇心這個字眼根本不應驗在這個女人身上。
她不躍矩,也不多話。
她的感覺似乎也有點遲鈍——這是他觀察所得的。這麼遲鈍的女人會有什麼了不得的任務呢?
自己是不是多心了?他開始幫她找借口。
用下額搓揉著她姣好的螓首,這女人到底有什麼魅力能使自己不斷的破壞原則呢?他精明的腦袋也遇到難題了。
難道自己愛上了她?
不,他不願意承認。
是最近日子過得太平順了,他想找點刺激吧!他接受了這個答案。
舊金山,美國西部開拓史的第一站。
穆子青牽著仍睡得迷糊的家惟下了飛機。
車子直接駛往他們下榻的旅館。時間已是午後。
不知是家惟搞不清狀況,抑或是她以為他仍在氣頭上不願意惹毛他,她坐在車裡,安靜得像個小媳婦。
穆子青不去安撫她,他要讓她心裡也忐忑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