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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哈啾,哈啾!」黎琪忙裡偷閒地躺在進口沙發中,一雙長腿直直地蹺在沙發的扶手上,對著電話的聽筒打了幾個噴嚏。電話那頭,丁沛陽立刻操心地問:「你沒事吧?」

  「沒……哈啾……事。」她捏著不通的鼻子,拭去流個不止的鼻涕。

  「又過敏啦!」丁沛陽關懷的情意,透過電話線傳進她的耳裡。

  「老毛病了,你又不是……哈啾……不知道。」黎琪只有一張嘴,又是噴嚏,又要忙著報平安,偶爾還得靠它輔助一下呼吸,頗有那麼一點辛苦。都是死拖把剛,要她清這掃那的,鼻子才會抗議。

  「出門在外,多注意自己的健康,飯要記得吃。」丁沛陽叮嚀。

  「會的,會的,」黎琪笑。在拖把剛家,她做得最盡心、最努力的便是吃,其他家事則是能打幾折,就打幾折。

  「你這次盯梢什麼時候OK?」丁沛陽問。

  「很難說耶,這次的目標挺煩人的。」想到拓跋剛氣勢凌人的嘴臉,黎琪不禁不起扁嘴。

  「小心安全啊!」說到安全,丁沛陽的心便開始亂跳,他緊張地問:「告訴我,你不會有危險吧?」

  「不會啦--」黎琪大笑,該擔憂有危險的應是拓跋剛。「對了,阿沛……喂,喂?」奇怪?電話怎麼突然切掉羅?

  黎琪嘀嘀咕咕地把聽筒放回去,這才看到電話斷線鈕上按了一隻大手,順著大手看上去,是條裹在皮袖中的壯臂,然後是寬肩,然後是那張才在她腦裡縈迴過的酷顏。

  「你倒滿會享受的啊?」拓跋剛的慍目停在她撩人的大腿上。

  「色鬼。」黎琪暗罵,連忙將腳抽回來站正身,並把短得不能再短的裙子拉一拉,看能否將它拉長些,「我不過是坐一下。」

  「坐一下?我讓你來我家是請你『坐下\\\'的嗎?」拓跋剛怒形於色的吼著。她剛剛打電話給誰?阿沛?是她那位多年的「密友」嗎?她和他說話都見她笑得那麼開心過,可見她和那個阿沛關係非淺吧?資料上不也說,那男的常在她家出入嗎?

  「你凶什麼凶?大不了你看電話費是多少錢,我付給你就是啦!」黎琪暴躁的性子也拗了。

  「我凶?你說我凶?好,我就凶給你看。」一股妒意油然而生,他激憤地將電話扯掉,再將整個電話舉起來摔在地上。

  「你……你……不可理喻!」黎琪盯著那攤碎片,氣得想拿桌上裝飾用的地球儀砸爛他的頭,好瞧一瞧裡面裝的是不是熔岩。

  「要你管?」拓跋剛咆哮。

  「誰管你呀,我可警告你啊,電話是你自己摔壞的,你別想叫我賠一毛錢。」黎琪也跟著大小聲。

  「你……」他在嫉妒她和別的男人調情,她介意的卻是錢……鳥咧,他在嫉妒?「一毛錢?這麼多的家事你做不好,東西你倒幫我打破不少吶,敢問小姐那些要幾毛錢?」

  「這……這……你就不要叫我做那麼多呀,相對的,東西我也會少打破一些嘛!」黎琪說得天經地義。

  「我若不叫你做那麼多,剩下的家事誰去做?」這是什麼謬論?拓跋剛嚥住氣反問。換成其他人,他早一拳讓他們滾蛋。她聳聳肩膀,表示不清楚,只要不是她就好商量。

  「當然還是你做,難不成我做?你以為你是來度假的嗎?」拓跋剛怒飆。

  「不是,我是來做牛做馬的。」黎琪諷刺地回嘴。

  「如果你沒自信把這份工作做好,大可不必勉強,反正我又沒強迫你非攬這差事,而且……」拓跋剛雷霆稍減。」我們合作的事也尚未討論到,所以誰也沒吃虧。」

  「不勉強、不勉強……一點也不勉強,怎麼會勉強呢?」明知他是有可能故意答應拍照的事,但黎琪仍是拒絕不了這個誘餌,強硬的態度摔地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腰很自然地就卑躬下去。真--恨哪!

  「很好,看來我倆達成共識。」他就料到此招有效。

  「對,有共識。」她不得不陪笑。

  「那太好了,我相信你高爾夫球場整理完了吧?」拓跋剛仰首得意。

  固然這麼做對不起那些未謀面的老人家,但黎琪在心裡頭仍是把拓跋家的祖宗罵到了第三十八代。

  「爛\\\'拖把\\\',一天內要把那麼大的高爾夫球場整理好,已經是不可能的任務了,現在又要我先上完琴室地板的蠟,分明是要我晚上在球場上搭帳篷嘛!」黎琪細聲地數落。

  罵歸罵,該做的事情依然要做,為了博取他的合作,她萬般無奈地跪在地上磨呀磨。衝著他的霸王肌肉,非想辦法弄到他的清涼寫真集不可。

  這二十坪見方的隔音琴室裡,除了一架百萬大鋼琴和鋼琴旁便於他寫作的書桌,與佔了半面牆,放琴譜的壁櫃,並無多餘的擺設,因此跌跤滑壘起來應該會比較容易成功……

  念及此,她磨得更用力。「要整我是吧?姑娘我就讓你稱心如意,幫你和水柔製造機會,將地板的蠟抹得又厚又滑,讓你就算沒住院也起碼要摔斷一條腿。「怪了,這個機會為何製造得毫無快感?反倒有些……悵然鬱悶!

  「嘻!」坐在鋼琴前作曲的拓跋剛,雖然聽不清楚她一個小時以來沒止過的喃喃自語,但用指甲想也知道絕對和他有關,且內容必屬不佳,而她又是努嘴又是地皺鼻的豐富表情,令他忍不住噗哧竊笑。

  「喂,你不會做家事也該有常識吧?先把書櫃的灰塵清一清,再做地板的工作,由上至下嘛--」他蓄意挑剔。」以後啊,誰娶到你誰倒霉唷!」

  「嗚--」黎琪憤怒握拳低嗚了一會兒,才擠出笑臉迎向他。「是。」

  他偏過頭吐舌暗唾。「要你瞎操心?橫豎那個倒霉鬼不會是你。」

  「是,還不快做?」拓跋剛要吼不吼地刺激她,難得她有求於他,倘若不趁此機會殺殺她的銳氣欲待何時?不過講真的,他挺不習慣這麼安靜,即使是他當初警告她在琴房裡不能出任何聲音,然而有她在卻鴉雀無聲的感覺,有若麻辣火鍋中少放了麻和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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