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麻辣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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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頁

 

  「什麼東西原來如此?」班傑明茫無頭緒。

  「我終於明白了。」拓跋剛大笑,他不是同性戀亦不是好奇,他對黎琪的感覺之所以和別的女人不一樣,是因為他是真的受到她特殊魅力的吸引,他真的……愛她,故才會如此眷著她的唇、她的味道、她的潑辣和她肌肉上的彈性。

  歎口氣,他有感而發:「我倆一向自詡為愛情高手,百無禁忌,玩世不恭,誰料當真愛來臨時,反倒慌亂無措,為了不承認我們也有被女人俘虜的一天,竟遮住自己的雙眼,躲在處以為是這安全的狹隘保護區裡。」

  他居然還膽小到拿她的職業、朋友做擋箭牌,終歸是面子問題罷了。「我們只要把蓋在眼前的手拿開,真相就在那兒。」

  難怪水柔會以反話來譏他笨,因為事實的確就擺在眼前--一個男人若是對一個女人沒有意思,他會這麼留意她的一顰一笑嗎?

  水柔說得夠明白了吧!拓跋剛呀,天才的你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是嗎?」班傑明反問。

  「承認愛一個人並不丟臉,丟臉的是明知愛她卻不敢承認,哈哈,我想通了,我總算想通了。」拓跋剛仰天狂笑,他向來自命不凡,行事勇猛直前,這回可不能壞了招牌。

  他對班傑明也對自個兒說:「做個勇敢的人吧!」

  沒錯,他要做個勇敢的人,他現在就要去向黎琪證明,他是位貨真價實的男子漢大丈夫,哈哈哈!

  滴滴答答的小雨,在鐵皮做的屋頂上擊出規律的樂章,乒乒乓乓的強烈節拍,常會誤導入以為外面的雨勢很大。

  「唉。」三夾板隔成的狹窄斗室中,黎琪披著印有101忠狗圖案的毯子,盤腿坐在床上不想動,牆壁那些發白泛潮的剝落處,恰好反映她的心情有多糟。那一晚,當她像個棄婦般難堪地躺在拓跋剛的房間裡,聽到從窗縫擠入的跑車疾馳聲,她就知道他走了,流不止的淚水怎麼也平息不住心中的傷痛,她沒有等到天亮便收拾行李,回到這租來、卻是屬於自己的窩。

  「這回丟臉丟到太平洋啦!」她就算沒知識,也懂得當時的場景對一個女人來說是奇恥大辱。

  「或許未來的某一天,某位考古學家會掘到一塊縮成一團的木乃伊,經過解剖的研究發現,該具木乃伊是因羞愧而亡的。」她自嘲。

  她不斷說服自己,那個脫軌,只是為了取得拓跋剛的獨家資料所做的犧牲,可心靈的主宰者卻明明白白地駁斥她--「算了吧,哪一次你不是被他隨便吻吻,就立刻神魂顛倒,亂了心智?」更荒謬的是,她居然對他的中途叫停耿耿於懷,她……她……好色喔!

  「我到底是怎麼了?」這個問題她問了幾千遍仍是無解。」嗚……真是無顏見江東父老啊--」

  「琪,你最愛的牛肉麵煮好了,出來吃唷!」「江東父老」之一的丁沛陽在門外喊著。

  「來羅!」人是鐵,飯是鋼,黎琪再如何低潮也不會拿自己的胃開玩笑。

  坐定位後,丁沛陽端著一碗熱騰騰的牛肉麵到她面前,他笑著說:「今早我一接到你回家的電話,便趕去市場買來燉的,你快嘗看看。」

  「嗯。」她幸福地就著碗聞香。

  「不是我愛念你,你那天突然掛掉電話,害我擔心了老半天,以為你發生了什麼事,結果你看看,一回來臉上又掛綵,你該切記『臉\\\'是女人最寶貴的財產那!」他嘮叨。

  「喔!」她哪敢告訴他,顴骨、下頜和頸窩上的OK繃,貼的不是傷痕是吻痕,擦了紫藥水的紅腫嘴唇,不是摔跤跌破皮,而是她水性陽花的穢行造成。心虛地用筷子撥著面,她忽然問:」阿沛,你會不會覺得我很討人厭?」

  「傻瓜,你又不是不清楚我對你的感情。」對面的丁沛陽呼嚕嚕地吃著。

  「我會不會是同性戀?」黎琪語驚四座再問。

  「誰……說你是……同性戀?」丁沛陽差點咬到舌頭。

  「那為何像你這麼顧家、又會做家事、外貌品行均優的新好男人,我卻一點感覺都沒有?」她斂著蛾眉。

  「你的坦白有時真教我哭笑不得。」丁沛陽失笑。「OK,雖然你那麼說對我很殘酷,但感情是勉強不來的。」因此他選擇默默守候,或許她會有回心轉意的一天。

  「可是……」為何她對拖把剛就那麼……淫蕩?」我曉得你是君子,但你一定要老實回答我,你沒事會想親親我、抱抱我嗎?」

  「咳咳……我……我……」不知是嗆到還是不好意思,他面紅耳赤地說不出成話,末了,在她的逼視中他不得不靦腆地點了頭,並辯護--「喜歡一個人本來就會有這些慾望嘛!」

  「如果是你,在一切正常又無雜事的打擾下做那檔事時,是什麼樣的原因導致你會半途『離席\\\'?」依他的說法,拖把剛應該是喜歡她?

  「噗--」丁沛陽嘴裡的面全噴了出來,未退去的紅潮淬地加深成豬肝色。「你……你今天是怎麼了?」

  「說嘛--」她急於得到答案。

  「這……很難解釋啦,因為我只和心愛的女人……做『那檔事\\\'。」他尷尬地說。

  「哦?」那也就是說,她不是拖把剛心愛的女人,所以他才會「煞車」?心頭無由一陣酸淒,現在她應該感激拓跋剛的懸崖勒馬,否則她這廂折損的除了「夫人」和「兵將」以外,恐怕還得「割地賠款」呵!低頭盯著碗中的面,她納悶,氤氳的蒸氣嗅起來為什麼沒有剛才的香?

  「你怎麼哭了?」丁沛陽驚訝地慌了手腳,她幾時讓人看過她掉淚?

  「哭?」她哭了?為什麼?為了她不是拓跋剛心愛的女人?「沒事,牛肉湯濺到眼睛裡頭去了啦!」

  「你怎地這麼不小心?又沒人跟你搶,慢慢吃嘛,來,我瞧瞧。」丁沛陽心疼地抬起她的下巴,充滿關愛的眼眸跟著向她靠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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