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照做啦,可是她不吃你那一套,你叫我怎麼辦?」他老羞成怒。都怪他病急亂投醫,聽信「瑤光」王佑鑫的讒言,說啥集思廣益,結果呢?
結果王先生置身事外,蹺著二郎腿坐在他旁邊,吃著未來王太太也必須得愛提甜甜圈享清福。
他忍不住給了王佑鑫一記拐子。「都是你拉!」
「干我啥事?我是看你要死要活的,才幫你出主意耶!」王佑鑫連忙護著快掉地的甜甜圈。
「我只是要你幫我試探一下他們的作法,誰要你把他們全召回來,還弄得這麼隆重,外面的人都道我們是在開什麼大會咧!」他咕唧磨叨。
「我這麼做也沒錯啊!由大夥兒親自指導,總比我誤傳聖旨要好吧!」王佑鑫好心被雷劈,頗感委屈地咬著甜甜圈。
「吃吃吃,一個大男人沒事捧著甜甜圈到處晃,你不怕被人笑死,有一天也會肥死。」拓跋剛借題發揮,以吐吐窩囊氣。
「你管我,總比你……」王佑鑫存心在他面前吃給他看。
「夠了--」坐在長型石桌主座的「天樞」邵伊恩,終於擺出老大的威嚴。」今天來的目的不是吵架!」
「是嘛,咱們的小弟弟感情受到考驗,各位做哥哥的,是不是應該把寶貴的時間,放在各位寶貴的對策上?」水柔中肯地說。
「我建議你再把經過詳述一遍。」大律師的職業病又犯了,「開陽」霍旭青拿出問當事人的口吻。
拓跋剛只得再說了一次,然後讓自新再被踐踏一次,不過和前幾次一樣,他省略了擁她、親她的那一小節。
「據你剛才所述,你已經告訴她你愛她,而她仍然拒絕了,對不對?」霍旭青實事求是地問。
「嗯,她還說要嫁給那姓丁的。」拓跋剛愁眉。
「白癡,你到底愛不愛她?」班傑明插話,順手又K了他一拳。
「鳥咧,要是不愛,會在這兒忍受你們的揶揄嗎?」他抿著薄薄的唇瓣。
「那還在這邊廢話什麼?去搶呀,就像我從婚禮中搶走你二嫂一樣啊!」班傑明倚老賣老地挺著胸,想那是他在那麼大的場合中低聲下氣又下跪,被他們當作是把柄,三不五時就揪出來調侃一下,如今總算可以揚眉吐氣地炫耀了吧?
「你別淨教他壞的。」水柔瞪班傑明一眼。
「或許對方根本不愛你。」王佑鑫落井下石。
「啊--」拓跋剛頓感世間無趣,他雙手伸直地趴在桌上,冷冰冰的石桌面,恰如他逐漸寒掉的心。
「別聽他嚇你,我倒覺得黎琪很愛你。」水柔拍拍他攤平的手安慰。「一定是她還在介意你太晚向她解釋這檔事。」
「不會吧?她又不是那種心胸狹隘的小女人。」他不安地撥弄耳緣上的那排耳環。「何況那兩個月,我先是護送二嫂回國--」瞪班傑明一眼,他怨歎地說:「然後趕去美國公司處理一些狀況,再飛去紐西蘭做爹媽的調解人,你們又不是不曉得他們倆,都老夫老妻了卻常常吵架,這回竟還吵一鬧離婚。」
眾人莞爾,拓跋叔和拓跋姨的個性皆為烈性子,兩人白天吵晚上合已不是新聞,故拓跋剛的剛暴脾氣其來有自。
「可是未來的小弟妹又不知道。」霍旭青說。當律師要求的就是證據。
「女人心,海底針。」邵伊恩心有慼慼焉,當初他追花季婷時也吃了不少苦頭。
「沒錯,沒錯,這點我感同身受,女人怪得很,你認為不重要的事,她偏要和你斤斤計較,有時算的老帳,你想破頭也想不出來。」班傑明擊掌贊成,乖巧天真的花語嫣不也讓他傷過腦筋、費盡力氣嗎?
「你該把害她爸的那個人打入監牢,這十成十比送她結婚戒指要好。」霍旭青以法律的眼光建議。
「我不是沒想過,只是那人必是隱姓埋名藏在國外,找起來總是稍微費點周章嘛。「他申訴,況且之前有敢太聲張,免得他們曉得以後會譏誚他,殊不知人算不如天算,他現下的命運更慘。
鳥咧,這腦袋瓜子,注定在他們面前永遠抬不起來羅。
「等一下通知所有分部的人去搜尋。」邵伊恩下令。他就不相信依「七聖」在全世界的情報網,別說對方是隱姓埋名,或動過手術改容了,就連屍體已經作古埋在土裡,了照常能把骨頭挖出來。
「太好了,你何不在大後天的演奏會,發表那首你為她寫的圓舞曲示愛呢?如此浪漫的攻勢,沒有一個女孩能抗拒的。」水柔光是幻想都覺得好美。
「呃?」鳥咧,他「偷偷」譜的曲子都逃不過他們的法眼,他尚有何秘密可尋?「軟--」
「有道理,最好把這些全刊在報紙上,對了,還要上電視的新聞。」班傑明興奮地出著鬼點子,唯恐天下不亂的作怪細胞蠢蠢欲動。
「好呀好呀,這點小事就交給我來辦,包君滿意。」有熱鬧的事,王佑鑫絕不會少一腳。
「你沒說愛她。」話向來不多的「天權」時焱霍然冒出一句,比女人家秀麗的俊美面龐透著淡淡的無聊。
「嘎?」所有人全部愣住。
時焱居然會開口表示意見……夏威夷是不是要刮雪、下冰雹?原本你一句、我一句討論的吵雜場面,刷地達到最高品質--靜到一根針落下都聽得見回音。
「什麼意思?」拓跋剛問:「我說啦,而且什麼\\\'一生一世\\\',想到都會起雞皮疙瘩的肉麻話均出籠了耶!」
「你沒用這裡說。」時焱指著俊容上那兩片艷若桃李的紅唇。
第九章
黎琪覺得,終有一天,她會讓這又倔又拗的牛脾氣給害死。即使此番偷拍的任務都進行得很順利,洗出來的照片效果不錯,價錢應該也不錯,但她的心情依舊像極了這暗房中的昏紅燈光--黯然沉鬱。
「唉,真是自找苦吃呀!」她長吁短歎。
明明心裡很想那根「爛拖把」,明明很想對他說愛他,但她就是死鴨子嘴硬愛耍帥,搞得現在槌胸頓足,後悔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