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我都說沒問題了,你要我怎麼幫你?」只要不是殺人魔,那有什麼好怕的。
「他……我欠了他一個人情,所以我希望你能替我還這個人情債。」屈亦威還是沒有勇氣說實話。
她略微蹙眉。那不就表示她需要和安祖烈近距離接觸?
見她蹙眉,屈亦威以為她反悔了,心裡一陣緊張。「怎麼樣,沅沅,你不答應嗎?」
他難惹,她就是省油的燈嗎?
「我都答應你了。說吧,要我怎麼做?」
想了半天,他決定撒個小謊。「是這樣的,因為安先生剛從美國回來,想在台灣發展,他需要辦一個宴會來宴請政商名流。他知道你開咖啡館,應該對這方面很在行,所以希望你替他規劃宴會細節。」
她覺得有疑問。「找飯店不是更快?」
他差點露出馬腳。「安先生不希望太早曝光,所以不能太招搖。而且我欠他一個人情債。」他刻意加重語氣。
她考慮了一下。
「怎麼樣,沅沅!」他緊張地等著她的回答。
「我當然是沒問題啦。」
她的回答讓他鬆了一口氣。
「那就太好了。」他笑開了臉,好像中了彩券一樣。
她深深地看他一眼。「就這麼一點事,你有必要向我下跪嗎?」
「我太緊張了,你不知道安先生對我來說有多重要。」他找話塞漏洞。
她聳聳肩,把他的行為歸納為他太緊張了,尤其他還為了安祖烈放下學業特地回國,可見安祖烈對他來說有多重要。
「我能知道你欠安祖烈什麼人情債嗎?」
屈亦威倒抽一口氣。「以後我會告訴你的。」
不說就不說了,她總有一天會知道的。
「對了,你這次回來有沒有通知你的家人啊?要不要我約屈伯伯屈伯母一塊出來吃頓飯?」她提議。
他連忙搖手。「不必了,不必通知他們了。」見她一副不解的表情,他趕緊解釋:「我馬上就要回去了,不必請來請去的。」他當然能回去,只要他能將她讓給安祖烈……
他既然這麼堅持,她也無意見了。
「還有,請你不要告訴我父母我回來的事。」
雖然她覺得屈亦威的請求不太近乎人情,但隨之一想,他只找她一個人,這也表示他對她的信任。想想,她也就點頭答應了。
第三章
按照屈亦威給她的地址,她開了三十多分鐘的車才找到安祖烈的家。
「綠林山莊;倒真像他會住的地方。」她向警衛表明身份,很意外的,她並沒有遭到為難,警衛很快就讓她進去了。
沿著社區道路,她循著門牌一間一間的找,由於綠林山莊佔地寬廣,而且每棟房子之間的距離又頗遙遠,明著說是個人的空間更大,暗著來說呢,就是誰也不想和誰打交道。
將車子停妥在一棟獨棟別墅前,她再仔細地看了看門牌。
「是這裡了。」她看看時間,還沒有十點半,她早到了。
不知道他的習慣如何?有的人說一是一,不到約定時間絕對不會出現,不知道他是不是也是這種人。
不管如何,她決定了,先按喇叭通知她已經到了再說。如果他真的那麼有個性,那麼她也不過就是再等個十幾分鐘而已。
於是,她開始按喇叭。
在寧靜的夜晚,劃破黑夜的喇叭聲比發春的公貓叫還教人受不了。
深鎖的大門依然緊掩著。
喇叭聲完全失去效用,他根本不開。
她往椅背一靠,選了張CD放進唱盤。嗯!重金屬搖滾樂,正適合清醒她的腦袋,還不知道得在他家耗多久呢!
希望愈快愈好。
她耳朵聽著搖滾樂,眼睛盯著車上的小時鐘。
准十點半,大門開了。
「有個性。」她頭一次稱讚他,不過他聽不見就是。
她關掉音樂,將車子駛進大門內。
她聽見大門又自動關上的聲音。她再大膽,不禁也微微地發著抖。
深深地吸了口氣,她走出車門。
「怕什麼,他又不是妖魔鬼怪。」她站在門前,先給自己打氣再走進已經敞開的門口。
客廳十分寬敞,甚至有點空曠的蒼涼,她想大概是因為屋子裡的傢俱擺設不夠多的緣故吧。
蒼涼、空蕩、虛無,倒很貼合他的形象。
話又說回來,他真的要在這個鬼屋似的地方辦宴會的話,她會叫他再考慮考慮。
「安先生,安先生……」她一步一步走進客廳,太過安靜的氣氛令她心生不安。
—個人也沒有,但是不可能啊!如果沒有人,那麼剛才是誰幫她開外面的大門?
她打了個冷顫。
「安先生,我是苗沅沅。安先生,請問你在哪裡!」要不是她答應了屈亦威,她一定立刻掉頭就走。
隱隱約約的從二樓傳來一陣聲響。
「安先生。」她不確定地輕喚。
沒有人回答她。
她被這樣的裝神弄鬼搞得有些惱火。
有錢也不能這樣欺負人嘛!
她決定不管他再怎樣裝神弄鬼,她都不可以害怕,她愈顯得害怕,他就愈得意。
她暗下決心之後,循著階梯走上二樓。
有了前車之鑒,她這次不再出聲,一間間打開房間直接找。
她就不信他能隱形。
前兩間,她一無所獲,當她打開第三間房間的時候,安祖烈赫然出現在她眼前。
由於她並沒有心理準備會這麼容易找到他,所以當她一看到他時,她叫了出來。
驚叫聲迴盪在房內,久久不散。
「我有這麼可怕嗎?」聽到她的叫聲,他忍不住皺眉。
她拍拍胸口以去懼意。瞧他說的什麼廢話,換他來試一試當作闖鬼屋的倒霉鬼,看他叫不叫得出來。
她發現他一直在注視她,不用抬頭,她直接就能感覺到他銳利的目光。
她倏地抬起頭來,果然兩道灼熱到會燒死人的目光停駐在她的頭頂上。
「你幹嘛這樣看我!」她可是有未婚夫的人了,別的男人的眼光對她來說都不是好事。
他的目光深邃難懂,有種不解、有種輕蔑。
「你知道你來這裡要做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