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宇傑則故作輕鬆狀的開玩笑,「爸、媽,別操心,警方和我們的人現在都還沒任何消息,表示世傑還活得很好,一切都沒事的,搞不好這傢伙現在正在你未來媳婦的被窩中逍遙快活哩!」
方世傑現在的確是在女人的被窩裡,雖說並非逍遙快活,但也算得上是軟玉在懷,心神頗為蕩漾,惟一不同的是,如果目前躺在他身邊的牛嬋真的成為他家的媳婦,那也應該稱為「過去」的媳婦而非「未來」。
牛嬋可就沒他來的興致盎然,她氣方世傑胡亂把手伸給牛十,更氣他故意將手臂壓在她的酥胸上,也不知是人緊張還是人生氣,心跳竟不聽使喚,呼吸也失了節拍。
她火大的轉頭想要瞪他並出言制止,卻發覺方世傑那張深受老天疼愛的臉頰近在咫尺,而他露著淺笑的雙唇,簡直是貼在她的鼻樑,夾帶著捉弄人的眼光也有著不一樣的光芒。
從未與異性這麼接近的牛嬋,突覺體內熱血奔竄,在他充滿陽剛氣息的籠罩下,思緒竟變得不聽使喚,身體也僵硬的動彈不得,原來想要罵的話更不知已飄向何方,她只覺兩頰發燙,不知所措。
面對她那嬌羞可人的模樣,再加上她一起一伏從胸部經他手臂傳來的陣陣悸動,方世傑向來自信控制自如的慾火,居然在血脈中熾烈的燃燒,還燒得他口乾舌燥和「一點點」的心醉神迷,這樣的反應讓他自己都覺得驚訝。
顧不得棉被外面是什麼狀況,目前又是身置何境,反正他認定了就是他那兩兄弟的頑皮,因此,再怎麼樣,情況也不可能壞到哪裡去,現下他惟一有的念頭便是尋找佳人的柔唇,然後覆蓋下去。
心動不如馬上行動!
方世傑就有如一顆熊熊的太陽,熱情卻又溫存的吻著牛嬋因驚愕而半開的朱唇,乘機汲取她的甘醇,由淺而深的細細品味她的香軟。
向來被叔伯、父親周密保護的牛嬋,生活上除了調皮好動外,事實上是個相當單純的女孩,加上母親早逝,與現在的莊主夫人媚姨又不是很親,所以在男歡女愛這方面根本是懵懵懂懂,有如一張白紙。
因此,對於方世傑這番親密的動作,她顯得出剛才更加驚慌失措,手忙腳亂之餘,只能任由他予取予求,除了睜大雙眼,她簡直忘了身體要如何動彈,一副呆若木雞的樣子,差點讓人以為她只是個假娃娃。
然而在方世傑相當有技巧的引導下,雖然她的腦袋中仍是一片空白,身體卻有了自然的反應,漸漸的,她竟然喜歡上這種全身酸痳的甜蜜感覺,雙手忍不住的便想勾上他的脖際……
「奇怪?奇怪?」牛十納悶低沉的聲音打斷了兩人的熱情,也將兩人從慾海中拉回。
方世傑仍是笑臉迎人的望著牛嬋,心中卻大叫好險,差點就欲罷不能的在「外人」面前演出春宮片。
幾乎是依在他懷中的牛嬋卻羞紅著臉,原本伸出的柔夷轉而蓋住自己迷濛的雙眸,他那無所謂的眼神,更讓她覺得丟臉得想找個洞兒跳進去,她下意識的將自己的嬌軀猛往他的身體鑽。
然這一靠,將方世傑還未消失的情慾再次點燃,男性特有的雄性象徵在她柔軟的香氣中肅然起敬,該死,這只「蟬」知不知道她如此這般有意無意的摩挲,對男人簡直是一種極重的春藥?或者她根本就是故意?
忍耐不住,他難過得發出呻吟。
「剛……剛才是什麼聲音?」牛五驚恐萬分的問牛十,這種曖昧的聲音,和他每晚去花街柳巷尋歡作樂時發出的滿足聲類似,莫非……他害怕的再望著簾內,像要穿透它似的猛盯,早先前他就覺得裡面的氣氛不大對。
「是……是我喉嚨痛,全身不舒服發出的叫聲啦!」牛嬋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困難的出聲,饒是她平日詭計多端,偏這緊張時刻卻只能冒著滿頭大汗,她一方面怪自己平常缺乏訓練,一方面當然是怪方世傑適才的那一吻,搞得她靈魂好像都被他帶出竅了。
不對!牛五心中大叫。
以牛嬋小小的體積,雖有床簾遮住,但也不可能會造成被窩如此鼓漲,而且他知道她向來怕熱,更不會在這種天候時還蓋著被。
真的不對!牛五與牛十互相交換了個眼神,彼此示意著。
牛十更是眉成倒八字的皺著,用下巴努了努床內,「那是很奇怪,但更奇怪的是這脈搏……」
邊說他還邊將掌裡所執的手翻上翻下,此手雖不若一般男子的粗糙,但也絕非女人所有,更何況牛嬋是牛十從小把脈到大,對她的血流脈向是摸得一清二楚,尤能感受到大大的不同。
兩人很快的再次對望,默契十足,心中齊數,動作一致,快速有力的經由方世傑伸出在外的手,順勢將他拉出床外來,由於兩人皆以為牛嬋定遭惡人脅迫挾持,放在出手時都加了幾成功力,對於一個全然不會武功的人而言,即使方世傑再高頭大馬,也不禁飛摔碰牆、反彈倒地、翻癱在席、四肢朝天,痛苦不已。
「哇!我哥沒交代你們出手要輕些嗎?這樣是會死人的……」方世傑撫胸摸背疼得哇哇大叫,五臟六腑不僅移位,神情也相當狼狽,總算聲帶還在,心中全是疑竇,怎麼老哥這次請來的臨時演員都這麼力大無比,莫非全是馬戲團來的?
休息片刻,全身雖仍是酸痛,但五官總算恢復正常走位,他輕揉被抓黑青的手腕,露齒微笑,那和善的表情簡直有如天使般無辜,由於摔得頗為淒慘,他索性坐在地上,打量眼前這兩位看似「牛頭」與「馬面」長相的「英雄」。
原本以為對方可能是個猥瑣、猙獰或獠面的無賴或江洋大盜,沒想到拖出來的卻是個長相不凡,甚至如無害稚童般的俊顏男子,牛五與牛十在一時之間,反而有些手足失措,尤其他的穿著打扮雖然奇怪,但仍掩不住那溫文爾雅的氣質,令人無意間便對他起了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