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市儈!每次都跟他玩過河拆橋的遊戲……不過,老天,她忍住流涎假裝勉強的神情好可愛唷!
「不准丟!我哪有說不喜……」莊曉筱焦急地由他手中搶下來護在懷裡,直到瞄到他瞳底的揶揄。「好哇,你耍我?」
禮盒隨著她的嗲怒飛過來,諸葛靖笑著將它接住,然後主動拆封獻上好讓她解饞。「聽說你又頭痛啦?」
莊曉筱噘嘴撇開臉,不過卻僅堅持了一下下,便耐不住地接受賄賂。「沒睡好就會這樣嘍。」她現在越來越明白,在男女之間他為何敢那麼自豪。
想他這些天來了好幾次都被她擋在門外,電話不睬,禮物退掉,可他依舊不死心;光就這套纏功,再加上他肯在討好異性方面下功夫,女人當然沒辦法拒絕他……
不行不行!她怎能讓幾包含有化學添加物的東西收買。
「上一趟我到國外洽商時,朋友介紹我說此藥對偏頭痛非常有效,副作用也較小。」諸葛靖掏出一個小罐子。
當初他還很納悶自己沒那毛病幹麼要買,而且買了一堆還天天帶在身上,惹來展翰翔的頻頻關切,如今他才省悟,原來他等的就是這一刻。
「但是它怎麼知道我是左邊痛或右邊痛?它會不會醫錯邊呢?」莊曉筱半信半疑。
「噗哧——」諸葛靖啞然失笑。這種問題大概只有她這個天才會想到。
「豬八戒,你再笑你試試看!」莊曉筱嘟囔警告。
「不笑,我馬上不笑。」她酡紅赧然的嬌態令他立刻沒品地舉起白旗。
是真的好愛她呀!所以才能如此容忍她的不敬,並自圓其說這叫打情罵俏。
「這還差不多。」又來了!莊曉筱迴避地轉過身,若非怕被他譏為自作多情,她真想質問他最近幹啥老用那麼炙灼的目光瞅她,彷彿想看穿她似地,讓人亂難過一把的。
「你不該常常靠藥物的,來,放輕鬆。」諸葛靖伸手探上她的肩膀。
「你要做什麼?」莊曉筱揮臂斥責。對她毛手毛腳還要她放輕鬆?他道她是五月花大舞廳裡陪酒的酒家女啊?「幫你按摩呀,不然……你希望我做什麼?」明白自己對她越來越具影響力,諸葛靖竊喜睇著她的面紅耳赤。
「我……我……才沒希望什麼咧!」討厭!每次都存心把話講得那麼曖昧害人家誤會,今天要不是看在他進貢的份上,早一拳把他摑去太平洋喂鯊魚。
「會不會太用力?」諸葛靖熟稔地先馬兩節。
「嗯……不會,剛剛好……」莊曉筱本來不想這麼快就軟化,但他的巧手實在不容她抗拒。她舒服地趴在沙發內,還忘我地指揮他的大掌到處遊走。「再下面一點……再左邊一點……對對對,就是這兒……噢……」
身為一位生理正常的陽剛男子,心儀的女孩就在跟前呼出這樣滿足的呻吟,諸葛靖很難不去想入非非,身體隨之而起的自然反應不禁令他暗暗叫苦。
被她發現他就慘了!
「頭痛……咳……好多了吧?」粗嘎的嗓音透露了不能控制的慾念,他清清咽喉,企圖讓聲調歸復平穩。
「嗯……」莊曉筱已舒服到不想講話。
「啦啦……」甫泡完澡的莊父興高采烈地哼著曲兒從浴室出來,猛地瞧見有個魁梧大男人在「欺侮」他寶貝女兒,忙不迭揪著掛在頭上的毛巾殺過來。「嗄——臭小子!你在對我的曉筱做什麼?」
「喝!」他說「他的」曉筱?陡然竄出衣衫不整的男人叫囂,諸葛靖的驚訝並不小於莊父。
「啊——」忘了老爸在家,莊曉筱連忙坐起身。「我們在按摩啦。」
「按摩?咦……你不是那個那個……」莊父瞪著外侵客,怒顏遽湧著滿意的詫喜。這臭小子比報上登的還帥、還英挺哩!
「他不是,我拜託你先去穿衣服啦。」莊曉筱趕緊搶白,並推老爸入房。
她原先就不打算引見他倆認識,諸葛靖今天會留下來純屬意外,他介入她的生活已經太多,她不想再讓他介入更深,尤其爸對他非常欣賞,她不願爸到頭來空歡喜一場。
「喔對……不好意思,你瞧瞧我粗心的……」怎能教未來的女婿笑話咧?莊父尷尬地抓著身上的浴袍,匆匆踏進臥室。
「不准穿我那件有星星的運動T恤喔。」莊曉筱跟著父親後面囑咐。
「好啦。」莊父隔著門回話。
「真是的,每次都愛穿人家那件最喜歡的T恤……」莊曉筱喋喋不休地轉回身,卻對上諸葛靖泛青的臉孔,她眨眨眸,不解地問:「幹麼?你吃豆乾噎到啦?」
「你……居然……你居然……」他是讓親眼所見的事實給噎住,這兩人剛剛的那些言談舉止,已闡明了彼此之間的關係有多密切。
該死!他竟不曾想過她會有別人?
「要不要我替你倒杯水?」莊曉筱傻傻地問。
一杯水根本不夠,諸葛靖要的是大量的水,且越冰越好,這樣衝起來或許才能使他冷靜些。「你……居然……把我的浴袍給別的男人穿?」
他的浴袍是特別訂做的,所以他認得出那個男人身上套的那件,就是她初次去他家時穿走的那一件。
「借穿一下又不會少塊肉。」什麼嘛?那麼凶搞半天是為了浴袍?她不過是忘了還他而一直放在衣櫃裡,她哪知老爸那麼厲害會翻出來穿?小氣!
「這不是借穿不借穿的問題!」諸葛靖登即妒火大燒。
「那不然是什麼?」莊曉筱努著唇,完全不能進入狀況。
「我……」諸葛靖暴跳如雷舞著拳。好吧,也許是他誤會。「你和他……你們……住一起?」
「一直都是呀。」他們就父女兩人,她不和爸住和誰住?只是她現在長大了,經濟能力也允許,所以她鼓勵爸四處走走,以完成他年輕時和媽的共同夢想,也因此他不常在家。
「一直?!原來如此……這也是你今天請假的『事』?原來如此……」諸葛靖忽然覺得自己很可笑。他始終以為她不接納他乃因她率性天真不經人事、又未受世俗的污染,所以對感情較為遲鈍,豈料遲鈍天真的人是他,人家早就身心皆有所屬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