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是我?」邵伊恩瞪著兩泓寒眸,粗魯地抓住她的手臂。
要不是班傑明和拓跋剛告訴水柔,水柔再轉述一切,他也許會一直被埋在谷底中。結果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他這位當事人竟是最後一個得知,這算什麼?
水柔後來是怎麼說的?對了,她說——「誰叫她要騙你,活該讓她去承擔痛苦,她明天就會回國,再也不會打擾你的生活,再也不會煩你惱你,她將徹徹底底從你生命中消失,多好?你也不需為了不想見她而躲她……」
其實他不是躲她,他是在躲他自己,他怕真相讓他失去她,他就是不想讓她從他生命中消失,所以他寧願選擇逃避。誰料該來的終究會來,她不知在乍聞她要離開的消息時,令他有多錯愕?她怎麼可以在擄走他的心後,拍拍屁股走人,好似什麼都沒發生過?
真的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嗎?那他的心為何又痛又苦?
「你喝醉了。」她好想為他拂理前額散亂的瀏海,她好想替他整理未扣全的襯衫,但她只能靜靜的坐在原位不動。
「隱瞞你的身份,玩起來比較刺激是不是?花郁國的大公主。」邵伊恩毫不憐香惜玉地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面向自己。
「你弄痛我了。」他的模樣和他的譏諷,無疑是在她心的傷痕上撒鹽。
「好一朵金枝玉葉,你不是很喜歡這一套嗎?」浸漬在酒精中的腦袋已喪失平常的理智,邵伊恩扯著她的臂將她甩到床上,然後野蠻地撕破她的衣服。
「你要幹什麼?」花季婷尖叫想起身,他粗暴地推回她,並用單手抓住她的雙腕,壓在她的頭頂,整個人也坐上她的大腿。
「如何?這樣是不是令你很興奮?」邵伊恩用另一手脫去她的衣服。
「你想做什麼?」花季婷瞠目驚呼,她試著脫離他的箝制,奈何僅是造成身體的小小蠕動,但卻引燃了他更旺的征服欲。
「興奮了是吧?」邵伊恩冷笑,不顧她的掙扎,如猛獸般地強吻她,手亦蠻橫地揉磨她衣不蔽體的嬌軀,勁道重到在所經之處均留下或青或紅的瘀痕,渾若刻意要印上他的標籤。
「放開我,你不可以……」花季婷放聲大哭,這不是她認識的邵伊恩,這不是!她認識的邵伊恩即使霸道,卻不會做出侵犯她的惡劣行為,眼前這當她是妓女在玩弄的男人,只是長得像他而已。
「不可以怎麼樣?」邵伊恩下巴抵著她的下巴淫笑,接著從褲袋中掏出一本筆記本。「我就喜歡這樣你不知道嗎?喔——」他拉著好長的尾音佯裝恍然大悟狀。「原來你的調查做得還不夠仔細嘛。」
「你……怎會有那本本子?」那是她專門用來記載他的興趣和嗜好的小抄本,裡面寫滿她四處詢問的結果,她一直以為掉了,沒想到竟是被他撿了去!
「不錯嘛,能受大公主這般垂愛重視,小的我受寵若驚啊。」邵伊恩挖苦的話似一把把的利刃,割裂了她的心,也割裂了他自己。
當他赫見此本冊子的內容時,他才知……嗟,原來她根本不是上帝送給他的禮物,原來他們之間的諸多雷同根本不是巧合,他好傻,她在背後不知竊笑過多少次了。「看看上面寫的:以身相許,以柔克剛……還有這一頁,愛吃辣,喜聽歌劇,尤其是『歌劇魅影』……再聽這一段……嘿,是我的三圍和敏感帶呢!哼哼。」
「我……」花季婷有口難言,為了獲得他的感情,她的確是用了點小計謀。
「我這麼信任你。」邵伊恩受傷地斂緊眉,泛著血絲的眼睛掠過一絲悲泣,他忿然勃住她雪白的頸項。「你從頭到尾都是騙我的嗎?」告訴他不是,哪怕她仍是說謊,他也願意接受,因為他早容許她騙走他的心。
「對,事實上,我討厭吃辣,我不愛交響樂和歌劇,那些書籍和作家我都不喜歡,我最恨酒的臭味,就算是葡萄酒也一樣,這所有的一切,全是配合你才故意裝的……」淚一滴又一滴地順著她的粉頰滑落,花季婷嘶吼出胸口的悶氣,這個白癡男子,他為何看不出她的愛?如果不是愛他,她何必處處委屈去遷就他?如果不是愛他,她何需那麼費盡苦心?
「原來如此。」藍寶石發出懾人的怒焰,剛健的肌肉繃出條條青筋,憤恨的氣息不斷地從他挺直的鼻樑中噴出,當她以為他會殺了她時,他卻仰頭大笑,笑聲頓止後,垂看著她的俊顏罩著可怖的陰森。
他切齒獰面,放在她脖際的大手掃住她的下顎。「我想,你連處女也是假的吧,現在醫學很進步不是嗎?」
「你神經病!」花季婷氣急敗壞地想踢他,她將最完整的純真給了他,他居然當她是人盡可夫的垃圾來污辱她。
「是嗎?就不曉得我這神經病的技巧比不比得上班傑明和拓跋剛?」壯碩的身體一抵便將她的攻擊化解,他週遭所散出的狂怒妒火,燒得她不由地生懼。
「你偷窺我們?」班傑明和拓跋剛與她說話的時候他若在,為什麼不出來聽她解釋?
「光天化日之下,你和他們那麼公開調情,不就是要表演給外人看?我不過是好意充當觀眾罷了。」邵伊恩瞇眼低笑地褪去他倆身上最後的束縛。他會清楚地證明,她的唇是他的,她的手背是他的,她全身上下的每一分、每一寸都是他的,他不允許任何人的碰觸,縱使是自家的弟兄也不行。
「你……你不要亂來!」他們只是安慰她,他誤會了,花季婷恐慌地愣著。
「我不會亂來的。」邵伊恩輕浮地啃蝕她,然後在她的抗拒哭聲中,不帶一點憐惜便強行進入她柔弱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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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肌肉痛,渾身痛,而心更痛……
當邵伊恩那樣殘酷的對待她時,花季婷以為她會死掉,她不記得過程,或許是她有意忘記,當他宣洩完他的鄙夷闊步離去後,她僅能無助地抱著自己蜷縮的身體拚命哭,原來做那種事若非兩情相悅,結果會是身心俱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