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可怕!"他不喜歡她碰?她就硬要碰,看他能奈她何。聞曉虹不退縮,立刻又靠上來。
"喂!"時焱皺眉。
女人真的很無聊,既然嫌戲院閒雜人等太多而包場,幹麼不租錄影帶回家看?既然怕得要命,當初幹麼又吵著要看?要說什麼難得輕鬆,要出來透透氣的屁話?這種鬼片子看了以後能輕鬆才是有鬼咧。
"呀——"聞曉虹正大光明圈得更緊。嗯,摟著他的感覺真好。
"喂!"他一向討厭女人黏著他,尤其她會引發他不該有的生理反應,可是他驚愕地發現,他竟然只是揚手推開她,而不像對付別的女人那般用踹的。
老天,他也被她艷麗的外表迷惑住了嗎?不,肯定是他禁慾太久了,故急欲找人發洩,絕不是因為她的關係。
"人家好怕喲!"聞曉虹撒賴地朝他廝磨起來。
這一蹭猶如觸到天雷,時焱忍住被勾動的地火,扯著她便往外走。
"你……幹什麼?電影…"聞曉虹矍然失色。他該不會是嫌她煩,所以想把她從窗戶甩出去吧。
"怕就別看!"時焱沉聲吼她。
"但是刺激嘛!"他發脾氣嘍。聞曉虹竊笑,藉由熒慕上的亮光,如果她沒看錯的話,他眸底晃過的——是男人時常瞄她的"那種"眼神,敢情這尾"石頭魚"總算入網啦?!
那麼,她只稍再加把勁兒……
"哎唷。"她輕呼一聲,然後假裝不小心腳下一絆,跌坐在地。
這笨蛋,他以為人人都和他一樣呀,也不想想她腿沒他長,步伐沒他大,又穿著高跟鞋,哪禁得起他這款粗野的拖和拉?哼!不藉機教育他一下,真枉費他的出色儀表。
"嗯?"時焱回首睨她。
"好疼呀!"聞曉虹假裝站不起來,她微蹙蛾眉,摸著踝骨怪他。"人家腳好像扭到了啦。"
時焱緘默地看著她,末了,他終於還是蹲下來為她審視傷處,因是練家子的緣故,一些基本的推拿對他來說不是問題。
"啊!"聞曉虹偽裝出很痛的樣子,一手順勢搭在他的寬肩。
"嗯?"他抬眼問她。
"對,就是那裡。"他出乎意料的溫柔觸捏,令她不禁幻想著他那隻大手撫上她軀體肌膚的感覺。
時焱收回目光,繼續為她輕柔。她有一雙漂亮雪白的玉足,很容易讓人想入非非,因此他更須專心。
"謝謝!"聞曉虹捧起他的臉,她突然很想知道,在他深邃的瞳裡,是否有著和她相同的蕩漾。
"嗯?"她要做什麼?時焱不解地盯著她艷冠群芳的面龐,全然忘記他從不讓女人碰他的臉。
"時焱……"她情難以忍耐地貼在他的耳邊呢喃。
他真的很英俊,而且不論是哪個角度都好看,她現在能夠體會朱蒂的花癡,他對女人的凌厲殺傷力,不單是來自他的外表,他狂妄不羈的驕傲本質,無與倫比的軒昂氣宇,和渾身上下散發出的逍遙自若,都在凝聚旁人的傾心.
她想要他,真的想要。
她素來是行動派,心底思及到的事,身體便會隨之力行。
"給我。"她將他壓在地上,吻住他低吟。
"呃——"時焱當場傻眼。
有沒有搞錯?這種台詞應該是男人說的吧?
慢著,莫非她腳扭到是騙他的?見她開始拉扯他的衣襟,想到她不知用此法勾引過多少人,他腦中頓起一把無名火。
"滾!"他暴戾地推開她,接著以手背重重地一抹唇,宛若要擦掉她的吻,並反感作惡地僧睇她,再如棄敝履般地丟下她離去。
"時焱!"聞曉虹失聲怒吼,她真心想把自己交給他,卻得到那個字做回報……她要雪恥,她要他付出代價。
聞曉虹堆砌著嬌媚的職業笑容,圓融地周旋在眾人之間,她打算這殺青酒會一結束,要回家好好地泡個澡,然後休息個把月,專心等候名作家火炎的新劇本,龍紹祥應該邀到稿了吧?
"曉虹呀!一會兒咱倆私下聚一聚。"江克武親熱地攬住她的蜂腰,在記者幫他倆拍照時,他向她耳語。
"一會兒再說嘍!"何必得罪小人呢?衝著鏡頭笑一笑,聞曉虹輕巧地閃出他的懷抱,模稜兩可的言辭沒有當面回絕。
"那十分鐘後,我在花園等你。"江克武自作主張下了決議,臨去前又自命風流地拍了一下她的臀部,才鑽人另一叢胭脂中。
死色狼,你慢慢在花園等到天亮吧!聞曉虹笑裡藏忿地暗罵,轉過身,正好對上時焱的冷瞳。
這個男人呵,即便是藏在那種陰暗的角落,隨便套件CK的運動衫和牛仔褲,卻仍然比在場穿著華服的男士們要惹眼,莫怪乎鎂光燈直想獵取他的特寫,並驚艷地以為他是哪來的大明星。
不過那是在被他搶奪相機、抽掉底片爆光之前,他甚至不用說一個字,也不須用到拳頭,只是居高臨下懶懶地一瞪,這些從不管天有多高、地有多厚的記者們,無不被他的寒氣駭得夾起尾巴呈輻射線隊形散開。
"飲料?"她綽約多姿地走到他身邊,遞給他一杯雞尾酒。
時焱合上眼。她今天很美,性感中有著端莊,聖羅蘭新款的湖水綠、繫腰帶長衫,完整地襯出她豐盈的上圍和窈窕的身段,一字形的衣領,供托出她優雅的頸線和肩線。走動時,修長光潔的美腿在裙擺的高開叉處活靈活現,白裡透粉的嬌膚,僅須淡妝薄施便能在燈光下展示,不像其他女人必須塗上城牆一片才敢見人。
她令他想起唐朝詩人張枯寫的:卻嫌脂粉污顏色,淡掃蛾眉朝至尊。但也讓他想起了潘金蓮……
"要不要吃點東西?"她軟腔軟調又問。
前天從戲院分道揚鑣回家後,她和他好不容易稍微改善的關係,又退至最先的時候,他對她的態度則達到全然漠視的地步,往昔還會冒出的應付聲,現在當然一概省略。他不睬她,是意料中的事,但要她也忽視他,她卻做不到,這是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