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相戀在冬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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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頁

 

  「我送你吧。」刁名豪指著他的車。

  「好呀。」季襄雪答應得很爽快,叩叩叩地蹬著高跟鞋就走。

  反而是刁名豪杵在原地不動。

  「大哥,哈,你還在那兒磨磨蹭蹭個啥勁兒,我上課已經遲到了耶。」季襄雪催他。

  「我以為你會拒絕。」刁名豪老實說出想法。

  「那你剛剛是在問好玩的啊?」季襄雪白他一眼。

  「我……」他猛然發覺從某一個角度望過去,加上陽光折射的關係,她的眸子居然會呈現一種很罕見的湖水綠,這令她愈加多了一絲邪魅而惑人的神秘感。

  「走吧。」季襄雪又催,然後她撩撩秀髮嘟嚷。「這裡到教室的路還有一大段耶,我才不會笨到虐待我的雙腳呢。」

  哇咧……

  他就知道!要不是別有目的,她哪會上他的車。

  不過他倒覺得她這種能屈能伸的個性,比起那些矯揉造作的淑媛們來得坦白可愛多了,也許哪天他會愛上她也不一定喔。

  第三章

  車內的兩個人一直沒有對話,刁名豪認真地開他的車,季襄雪專心地做她的乘客,氣氛還算融洽,起碼沒有方纔的刀光劍影。直到司機大人不堪寂寞——

  「算了。」他忽然冒了一句。

  季襄雪沒有回應,根本把他的反應當成是胃酸過多在打嗝。

  只是他接下來的話鋒指向她,那情形只好另當別論了。

  「你其實很想向我道歉,對嗎?」

  「你是不是有幻想症,要不要我開個什麼藥給你吃吃?」季襄雪甚至可以馬上開給他,就是和馬拉松有親戚關係的——巴拉松。

  「你不是獸醫嗎?」刁名豪問。

  「那又怎樣?」季襄雪反問。

  「所以你醫的是動物,而我,卻是『人』,因此就算我今天再怎麼病危,也會和其他人一樣找醫生,那種專門醫『人』、前面也沒有加個『獸』的醫生。」刁名豪信誓旦旦。

  「哎唷——」季襄雪捂嘴愣了愣,然後嬌笑怪叫。「你不提醒,我還忘了你是人呢。」

  「謝謝你呀。」刁名豪咬牙切齒地冷笑。

  好個伶牙姑娘,一句話就把他罵得狗血淋頭,還不帶任何髒字。

  「其實呢,這人類和野獸不全都是動物,有什麼好分彼此的咧?何況有些人的行為比野獸還不如,不是嗎?」季襄雪只差沒告訴他,在她的眼裡,人類根本就是野獸,尤其是男人。

  她後半段的話,刁名豪是無法反駁,但單就她前半段的話,他仍覺得人類和野獸有區隔的必要。

  「有,有,有,還是分一下比較好。」他開始擴張他的想像力。「要是有朝一日,你被推入醫院的急診室中,旁邊的病床躺的竟是一頭牛呀馬的,那種情景有多怪異。」

  「這……」季襄雪想了想,也不禁認同那般情景的確怪異,不過在她笑出來之前,她得先挑挑他的語病。「呸,你才被推入醫院的急診室咧。」

  「我只是比喻嘛。」刁名豪一副無所謂的表情。

  「要比喻不會用你自己嗎?」季襄雪錙銖必較,充分發揮龜毛神功。

  「是,對不起,我掌嘴,我該罵,這樣行了吧。」刁名豪不禁白了她一眼。

  「好吧。」季襄雪花枝招展地甩了一下頭髮。「看你這麼求我,我就接受你的道歉嘍。」

  「我……」刁名豪忍不住又嘀咕了幾聲哇咧……

  這是什麼世界啊?怎麼說著說著,又變成了他向她道歉,這未免也太沒公理了嘛!

  不不不,他忘了「公理」裡面的「公」是指男的,換句話解釋「公理」二字之意乃「男人該服從的道理」,而這些道理通常是由女人制訂的,所以她們有隨時更動的決議權。

  「罷了、罷了。」他搖頭輕歎,舉起白旗投降。「好男不跟女鬥,隨你高興就好。」

  他若悶聲不吭,季襄雪或許也就到此為止,偏偏他又要多加那兩句,彷彿在說她多無理取鬧似地……好,就算事實如此,她確實有些無理取鬧,但她是不會承認這種事的。於是,她的脾氣也就衝上來啦。

  「是嗎?」她打斜了杏眸睨著他。「我看……哼哼,你是怕我揭穿你的底細吧。」

  她跟著冷笑幾聲,然後挾槍帶棍地歎著。「唉,這年頭真是可怕,瞧你一副人模人樣的,誰能料到你會是那種手腳不乾淨的人呢?」

  靜悄悄的空氣倏然凍結了起來,漫浮四周的氧分子也逐漸減少。往常她說一句,他少說也要頂個兩、三句,然而此刻他竟噤若寒蟬,僅以凝重的俊臉表達他的無言抗議。

  異樣的氛圍持續了數秒鐘,她卻感到窒息難捱,就在她以為他要動怒之時,他又莫名其妙地笑了。

  「沒關係。」他說的話更是莫名其妙。

  「沒關係?」又是那雙自認能看透她、瞭解她的犀利眼神……季襄雪不是沒有見識過比他這更露骨、更詭譎的眼神,可卻不曾有過這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她真想挖掉他的雙目,瞧瞧它們是否還能像現在那樣地注視她。

  「你說……沒關係?」她挺直胸膛正視他,不讓自己露出絲毫懼色。

  慢……慢著,懼色?她?!

  這真是天大的笑話,她長這麼大,怕過誰來著啦!

  「對, 沒關係, 我就當你拉不下臉,嘴硬。」刁名豪體諒地拍拍她的肩膀。「你放心好了,我接受你的誠心道歉。」

  反正話題轉來轉去,他倆是誰也不肯讓誰,誰也不願吃虧。

  「你病得不輕耶。」季襄雪退後一步,躲開他的接觸。「誰要向你道歉來著?你這人的臉皮還真不是普通的厚咧。」

  「是嗎?」刁名豪探手摸摸自己的雙頰,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詢問她似地。「莫非我最近去角質去得不夠?」

  他突然擊掌大吼。「可惡!」

  「嗄……」季襄雪嚇了一跳。

  「我就知道我上了那個保養品推銷員的當。」刁名豪怨懟著一張臉。

  「……啊?」這……什麼跟什麼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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