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冀棋有時處在這批娘子軍中都會汗顏,誰說男人本色?來聽聽她們講的話吧。
「對,願賭服輸,你是老闆,更該以身作則。」李姐一旁附議。
「若我現在拿出老闆的架子來壓你們有沒有效?」冀棋試探。
「沒有!」娘子軍異口同聲。
「說到這老闆架子,我拜託你,沒請司機就算了,好歹換輛四輪的好不好?」 王姐嘖嘖搖頭。
「騎單車既環保又健身,還可減少污染和噪音,有什麼不好?」冀棋一向很注重公益活動,與愛護大自然的環境。
「當然不好,人家還以為我們公司要倒閉了咧,做頭家的居然是以單車代步。」李姐又有意見。
「各位,話題別扯遠,某人的事還沒解決咧。」小張提醒在座女性同胞。
「至少有緩刑吧?」自知今日難逃法網,身為「某人」的冀棋仍企圖做困獸之鬥。
娘子軍你看我,我看你,接著又是手牽手、心連心地說道,「沒有!」
「唉……我早料到啦。」冀棋大歎世風日下。
都怪他平時太尊重她們了,平起平坐的結果就是落人欺壓,再加上他是這群智囊團中唯一的少數民族,根本沒有援軍可救助,所以才會讓她們踩在腳底下,真是…… 唉!
「做、做、做——」有人捶著桌面開始鼓噪人心,大夥兒於是跟著響應。
眼工喧嘩聲越來越激切,冀棋怕引來其他部門的參與,只得好向惡勢力低頭,不過在低頭前他仍抱著最後一絲希望,雙眸眨巴眨巴地乞求各位女士的憐惜,想當然耳,他的美男計還是失敗了。
「做就做嘛。」他仰天興歎,慢慢地彎下膝……
當優碘的褐液蝕人破損的細胞,乍湧的燒熱灼痛令季銀芽喊了出來。
「哎呀……疼……疼……疼!」
「廢話,不疼你才要擔心咧,真是的,這麼大的人了,連走路都不會。」排行最小的老四季襄雪,說著又按下來一大塊浸滿優碘的棉花,惹來她另一波的慘叫。
「大姐,你真的不去醫院嗎?」季惜楓擰著柳眉,駭白了稚氣的娃娃臉,彷彿隨時都會昏厥過去。
「全是些皮外傷,不礙事啦。」季銀芽搖搖頭。還是老三有手足愛。
鳴鳴……幸福她謊稱是不小心摔跤,也幸虧她在上雙氧水消毒傷口、被妹妹們撞見時已換好了衣服,又把那臭男人的T恤扔到垃圾桶裡毀屍滅跡,否則老四不譏笑死她才怪。可一念及在回家的途中,那計程車司機不斷對她投來的詭異眼光,她就想咬舌自盡。
「可萬一處理不當,得了破傷風或感染什麼的,你……」季惜楓杞人憂天,腦海裡已晃滿「天國近了」的標語。
「喲——懷疑我的技術啊?」季襄雪不爽地搶話,顛倒眾生的美艷臉龐掛著一抹冷笑。
「我哪有? 是你是……獸醫嘛。」遭人那麼一瞪,季惜楓素來威武即屈的軟弱個性,不禁越講越小聲。
「獸醫犯法呀?你沒聽過人獸本一家?醫人和醫貓、醫狗的原理還不是差不多」季襄雪溜回盈盈水眸,帶媚的柔嗓連同性聽了耳膜也會酥,更適言醉死在她石榴裙下的那堆蒼蠅蚊蟲了。
「你這麼說話……不就等於是把大姐比喻成貓狗啦?」季惜楓不解地眨著長睫毛,她的確是沒聽過妹妹的新理論。
「季惜楓,你明天的法國自助之旅,想來是不需要我作陪嘛。」季襄雪笑靨如花,直擊對手的弱點。
「什……什麼?」她要是敢自己一個人去,早八百年就成行嘍。何苦傻等襄雪的「檔期」?「大姐——」季惜楓快哭出聲地尋求救助。
「好了好了,她嚇你的啦.」李銀芽失笑安撫。她們四姐弟中,就屬秋天生的惜楓最依賴,而冬季生的襄雪外型是最為成熟艷麗;博陽生於炎夏,個性總是教人捉摸不定,至於她名字裡的「芽」則是新春的象徵,『真的?」季惜楓不放心地盯著妹妹,
「我醫院都結束營業了,你還想要我怎麼樣?」即使是吐舌的小動作,由漂亮的季襄雪做來,味道就不同。
「討厭,明知我膽小還嚇我,你最壞心腸了!」有了保證和大姐的靠山,季惜楓收驚地拍著胸口。
「再多說一些嘛,搞不好我一時高興起來,就會讓你清楚什麼是真正的壞心腸。」季襄雪語笑嫣然,手上的消毒擦藥動作卻沒停工。
「呃……」姑娘她若高興起來,別人可就要倒大霉啦,李惜楓再怎麼遲鈍,也不敢拿期待多時的夢想開玩笑,忙用雙手捂著嘴。
「你就別再逗她了啦。」季銀芽輕笑著制止么妹。「對了,你醫院那邊說結束就結束,不是很可惜嗎?」
那間動物醫院規模雖然不大,但終究是老四一畢業後就投注的心血。
「反正我兩個月玩回來,客戶該跑的也跑了,還不是要重新開始。」季襄雪倒是挺拿得起,放得下。「何況那個老處女房東總愛找碴,一下嫌我把她的屋子弄得到處是狗臭,一下又亂漲房租,我早就想另起爐灶。」
『我銀行有點錢,乾脆咱們買個店面吧。」對於么妹走到哪兒便受同性排斥到哪兒的情況,季銀芽從小便已司空見慣,畢竟沒幾個人願意站在這種麗質天生的大美女旁邊暴露自身的缺陷。
「再說啦.」當獸醫是季襄雪自幼的興趣,有,很好;沒有,也無妨;憑她的姿色,要釣個有錢老公嫁掉還不容易?「這樣應該差不多啦,記住別讓傷口碰到水免得發炎,而且這種擦傷最難痊癒,你要小心照顧,不然會留疤。」
沉默好半晌的季惜楓,沒頭沒腦地冒出一句:「法國又跑不了,對不對?」接著她似乎有了決定。「我們延期吧。」
「不行!李銀芽第一個不答應。「這次的旅行你計劃了好久,也盼了好久,沒必要因為我出了這麼點小車禍而延期。」